雀利爾立刻心說,您一個人生就行了,難道皇室的人口需要從這個房間滿到溢出去,才算可以?
索倫達眸光閃爍,不停撫摸父親的手背,“我的事情,害您和母親一直操勞,是兒子的大不孝了。”
總算又糊弄過去一次。
索倫達與雀利爾送走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嫂子侄子,比日常完成帝國重任還累幾分。
索倫達用手摸摸桃樂絲的頭,叮囑道,“去那邊玩會兒,我跟哥哥們要聊兩句。”
桃樂絲站在病床前,聽圣父一個人一個人地傾吐心聲,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好不容易得了空閑立刻飛奔向陸即墨,被對方卡住雙臂,悠起來轉了幾圈。
索倫達意味深長地看兩人哈哈大笑。
突然道,“這都幾年了,你打算跟他一直死耗下去?”
說的是誰,雀利爾心知肚明。
“父親剛才催婚的人可是你吧?”巧妙地將重擔拋給索倫達,雀利爾低頭不停擺弄手指間的手套,雖然皮手套已經完美地貼合每根手指,突然又不舒服極了。
跟他的情緒一樣。
雀利爾不得不承認,他對桃樂絲的占有欲變得突飛猛進起來,像今天這種場合,小公主每叫圣父一聲父親,他都能心梗到當場去世。
原本他對娜迦的恨意還沒有什麼你死我活的程度,如今每到這個部分,真的恨不能把對方給活劈開。
這是我的女兒,雖然我沒有很好地把她生下來,可不代表我沒認真地愛過她!
冤有頭債有主,心如止□□厲風行的親王大人此刻又將目光狠狠鎖死在某個不知危險將至的男人臉上。
陸即墨抱了一會兒桃樂絲。
如果桃樂絲是個小王子的話,他的態度肯定會嚴厲很多,然而小公主實在太萌太可愛,抱在懷里軟軟的,笑起來甜甜的,很難不寵愛她。
陸即墨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魔障了,距離他上一次不要命的魔障,已經過去好幾年了。
親王大人磨平了他意氣猖獗的棱角,令他有機會沉淀下來鞍前馬后。
桃樂絲雖不是他的孩子,但他卻視如己出,疼愛備至,身份攀比不上便用更多的耐心與毅力去讓小公主更加依賴信任自己。
如此畸形的關系,無論在哪個人心底都會是不一樣的煎熬。
原本他認為自己可以心平氣和的。
可是當海茲爾圣父叫小公主的名字時,陸即墨感到了深深地嫉妒,這種扭曲的感情更加難得到諒解。
他的自我諒解。
我為什麼會落得這樣一個可憐的下場?
如此想法硬讓這個SSS級的Alpha以自贖又自虐的心態,來折磨自己,厚待別人。
雀利爾看著玩耍的二人,忽然意識到主君似乎有什麼主意,問他,“哥哥有什麼事嗎?”
索倫達直言不諱道,“我想借陸即墨幾年。”
雀利爾倒是沒料想到這一點。
索倫達自己笑起來,不過笑得不怎麼自然,“陸即墨從各個方面都很出色,當然這并不是為了給他加分,只是我需要去卡隆索一趟,身邊理應帶一個各方面都很精明沉穩的幫手。”
雀利爾又是一個沒想到的眼神。
索倫達的小秘密一直保持得極好,其實他可以安靜地等待謁莫莉的大軍,他已經宇宙里知道并沒有什麼可可王妃了,一直與他以書會友的人,是卡隆索的主君本尊。
他可以一直臥薪嘗膽,韜光養晦,等謁莫莉親自來向他討回那一刀的怨恨。
同時,他也可以主動出擊。
謁莫莉留在蘭斯特的檢驗石被激發后,雀利爾將那顆小碎片與神殿的大碎片擺放在一起嚴加看守。
他也只是很巧合地去看了一眼,透過那顆小碎片看到了一些驚人的景象。
我總該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的。
無論是刺傷謁莫莉,或者深度標記了對方。
戰爭并非良策。
何況罪魁禍首正是他本尊,身為帝國的主君,不該將災禍帶到每一顆熱愛和平的星球。
雀利爾的差異更勝,他很難想象主君要親自前往敵人的星系,而且還帶走他最得力的助手。
咳咳。
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雀利爾腦海里反復思量了很多問題,還包括帝國的政務交給誰來處理等等。
終究只問一句,“你會把陸即墨帶回來的吧?”
生怕自己的問話太無情,居然第一次沒有考慮到主君的安危。
連忙改口,“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索倫達居然被他無意識流露的小心思笑到,應聲回復,“肯定全須全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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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利爾并未跟陸即墨提到這件事,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每天除了軍務繁忙,也能抽出空來陪伴桃樂絲,給她完整快樂的童年。
直到一晚,雀利爾洗了澡,一邊用干毛巾擦拭金發,一邊往自己的臥床上邁步。
陸即墨的信息素氣味與他融合太久了,以至于連親王大人自己也聞不出任何區別的存在。
所以陸即墨從厚重的床簾后面鉆出來,一把扯住親王大人的腰身,使勁將人摔進蓬松的床墊間,像個氣惱的毛頭小伙子一樣壓制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