謁莫莉主君高舉酒杯, 朝海爾斯帝國的眾軍們大唱贊歌,其實他心里也冥冥中清楚, 自古以來的軍演, 更是另一種形式的示威。
海爾斯帝國的軍隊戰力只稍微展示了那麼一點點,已然起到震懾作用。
而且。
從始至終, 沒有見到任何以精神力作為主戰力的部隊出現。
雀利爾故意隱藏了真正的實力,并不想讓對方摸清楚自己手底下的王牌究竟有多硬氣。
徹夜的舉杯暢飲, 大塊啖肉,氣氛正是到了極濃烈的頂峰。
雀利爾也是微醺, 能作為軍演幕后的操縱者, 雖然表面上收獲嘉獎的是陸振與羅鐸, 但他的內心十分饜足,甚至驕傲而自豪。
曾經在他讀皇室初級中學的時候,特聘的教師曾給每個學生提出個問題。
你將來準備做一個什麼樣的人?為了這個目標,你能奉獻什麼?
當時雀利爾洋洋灑灑講了幾千字。
他一定要成為全帝國最優秀的軍人,即使不是最優秀的也行,絕對要是手握實權的軍人。
現在他真的做到了。
不由暗準勤務兵多給自己倒了兩杯酒。
他這些年,別的本事漸漲,唯獨酒量一直堪憂,稍看一眼,陸即墨早被海茲爾主君喚走,一個多小時未曾回來。
徐優伶請假在家呵護白小白,另外幾個家伙也都有自己的使命。
雀利爾只得叫來一個勤務兵,攙扶自己往專屬的帳篷里走。
勤務兵極少能碰觸到公爵大人的貴體,戰戰兢兢得舌頭都打了好幾回閃。
公爵大人反笑問他,“幾歲了?”
“18。”勤務兵一看就是生嫩的面頰,年齡果然不大,一定是到了歲數后應招的兵娃子。
不由醉醺醺笑道,“真是好年齡。”
勤務兵見公爵大人喝醉了平易近人,即使面頰帶著玫瑰色的紅暈,人卻漂亮得緊,混合著金發碧眼的英氣,三分像人七分卻像供在神殿里的白玉雕塑。
與軍隊茶余飯后談論的殺神好不一樣。
大家都在背后說公爵大人若不是英武果決賞罰分明,單從他玩命訓練戰士們的精神力到魔鬼的程度,差不多沒幾個人愿意招進他的部隊。
還有人說,公爵大人是石頭做的男人,三十好幾歲也不成家,平常連緋聞對象都沒有,成天住在第二基地的工作狂魔,一看不是生理有缺陷,就是性.冷淡。
勤務兵后來與公爵大人又你來我往答了幾嘴,感覺雀利爾的胳膊微沉,恐怕是要等不及休息,連忙抱歉著,將公爵大人送回帳篷,連燈都來不及開,烏漆嘛黑得摸到行軍床。
原本這次軍演就不是出門享受的,所有人都沒帶仆人隨行,除了海茲爾主君有人伺候,包括公爵這樣等級的大人物,也得睡半硬不軟的行軍床。
雀利爾揮手道,“鞋子衣服我自己脫,你去吧。”
這名Beta小勤務兵深鞠一躬,禮貌地退出帳篷,將門關嚴實。
雀利爾的行軍床是雙人的大號床,甩掉腳上的軍靴后,徑直往硬邦邦的床面一躺,掀開被子蒙頭睡了。
哪知他剛躺平,從床的另一面伸出一條柔軟的手臂,輕悠悠地摟在他的脖子上,嘴里嬌滴滴說,“床是硬的,怎麼來的男人也是硬的。”
雀利爾被酒精麻痹的大腦瞬間竄起幾道電流,徹底清醒了。
怎麼有人?
不對,我怎麼可能連床上躺著人都發現不了?!
尤其,撒嬌的Omega居然是謁莫莉主君!
他平常都愛帶著幾十個隨使跟著,就算喝醉了也輪不到塞進我的帳篷里!
驀地在黑暗中睜大眼睛,醉意蕩然無存,藍幽幽的深邃如刀。
假如這是一個誤會,倒還好說。
萬一他處理不當,極有可能上升為政治事件。
不由試著起身,結果被謁莫莉的另一條手臂也纏在脖子上,貼著他的抑制貼不停呼吸,“真好聞,你的Alpha信息素我第一次聞,就覺得十分特別。”
雀利爾真想反問他一句,主君您究竟喜歡誰的信息素?我還是陸即墨?
敵我正處于曖昧難分的時刻,自然不適合繼續談論這種小事。
雀利爾被他像八爪魚似得纏住,先采用柔化的方式,哄他說,“謁莫莉主君,您需要一點抑制劑嗎?”
從謁莫莉口唇中噴吐的熱氣,飽含葡萄佳釀的酒氣,還有些許Omega信息素。
參加軍演這等重大場合,即使他平常無拘無束慣了,在這一周內也必須要戴好抑制環,避免影響到星球上超過9000名的Alpha軍官與士兵。
謁莫莉大概被酒精燒得熱極了,衣服穿得十分凌亂,不停地用脖頸磨蹭雀利爾的肩膀,企圖將煩人的抑制環快一點磨掉。
所以當雀利爾提到抑制劑時,異星來的美艷O還是楚楚可憐道,“不要打抑制劑,抑制劑好疼的,你的信息素那麼好聞,抱抱我好嗎?就一會兒功夫。”
雀利爾判斷出,那天的女事務官說得對,大概卡塞隆最尊貴的主君,要在他的床上發情了。
雀利爾一邊說好,一邊將手指撫摸過對方脖頸間的抑制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