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即墨旋即紅了臉,嘿嘿笑著把糖放在雀利爾的嘴邊。
“我媽說男孩子要有禮貌,看見好看的女孩子,要把吃得先讓給對方。”
雀利爾沒吃。
陸即墨試著往他玫瑰般嬌軟的嘴唇旁塞了塞。
院子那邊又大驚小怪地叫他。
陸即墨遺憾說,“明天我給你拿別的好吃的。”
從何處來,往何處去,扯著腰上的狗鏈重新鉆回洞去。
半夜雀利爾睡覺,聽見了陸即墨的哭喊聲,還有陸振兇狠的呵斥聲。
雀利爾估計對方不會再來的。
第二天陸即墨依然鉆了過來。
額頭上有個顯眼的大包,肩膀上幾道輕微的紅色痕跡交織著,腰上的鎖鏈加粗了一圈,不過并不妨礙他絲滑地鉆洞。
陸即墨真掏出一塊昂貴的巧克力,掰給雀利爾吃,嘴里不停為臉上身體的傷痕做解釋。
“我們家老陸跟有暴躁癥一樣,我不假哭的話,他真敢抽我兩鞭子。”
“其實那老頭也不敢真動我,院子里的傭人那麼多,只要我一喊,他們全都得幫忙拉架。”
指著額頭的紅包,“我自己撞的,我要是不撞在這個位置,老陸還要為我偷拆了他的光觸屏電腦生氣。”
“只要我臉上有傷,跟我媽視頻通話的時候,老陸就要倒霉了。”
“老陸他是個妻管嚴。”
陸即墨可能自己一個孩子玩憋太久了,喜歡胡說八道,把巧克力掰得不能再小,輕輕地塞進雀利爾的唇縫里。
“妻管嚴你知道是什麼嗎?”
雀利爾條件反射吸了吸氣,那一丁點兒的甜蜜,便順利滑進了嘴里,融化了舌尖。
陸即墨隨后每天都來。
帶蛋糕,帶水果,帶玩具,帶自己木頭磨制的手.槍和彈夾,帶一罐子螢火蟲,帶幾條漂亮的野生金魚……像遇見了極可愛的小動物,忍不住想給點甜頭,才能換來rua一把對方毛茸茸的腦袋。
他還好好洗臉梳頭。
陸即墨天生冷白皮,收拾干凈雀利爾才看出他的五官端正,濃眉大眼天庭飽滿,尤其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始終帶著稚嫩又聰敏的瑕光。
陸即墨從小便有那種野獸直覺,沒幾天就發現雀利爾這邊的女傭,每隔一個小時會過來給雀利爾喂水,幫他解手,免得尿褲子。
這個時候他會躲在草叢里。
雀利爾被女傭服侍著原地小解,用專用的便盆接住水柱。
陸即墨驚呆了。
他跟雀利爾說,“男孩子噓噓怎麼能讓女人掏,你要想噓噓,我可以幫你拿。”
雀利爾終于有了一點反應。
每天早晨起床會好好上廁所,盡量少喝點水,再看見陸即墨時,臉會往小熊身體后藏一點。
小時候的陸即墨廢話超多,整天講這座院子之外的世界,他見過什麼,聽過什麼,全部要夸張五倍外加杜撰才說出口的。
雀利爾散漫的注意力無形中開始聚焦,陸即墨說的那些東西逐漸也在他的腦海里成型。
習慣了陸即墨的滔滔不絕,世界好像不那麼黑暗,大人的威脅聲也不再回蕩在耳邊。
陸即墨會喊他,“你不說自己的名字,我就直接叫你老婆了,我媽說,漂亮的孩子就是給當人老婆的。”
說完,他自己嘿嘿嘿搓著頭笑。
這種情況維持了五個月。
陸即墨突然提議,“老婆,我帶你出去玩怎麼樣?”
于是,陸即墨成功拿走了遮擋雀利爾的那只小熊,取代它,背著軟綿綿的小孩,爬上了鹿苑的每一座房頂墻頭,更刺激一點,他們甚至晚上都敢一起看星星。
直到陸振發現兒子做的危險行為,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得搞了七個多月,氣得腦袋殼發痛,真拿鞭子抽了陸即墨。
陸即墨在這邊挨打一聲不吭,反倒是雀利爾那邊哭了,長時間來第一次喊了虛弱的一聲,“別打哥哥。”
若是不與陸即墨有那麼長的一段孽緣,雀利爾也不知道姓陸的人狗,脾性也屬狗的,若是不能很好地給他一擊必殺,他便會不停地得寸進尺。
在帝國,皇室的一切都等同于流量,而且是全星帶最大的流量。
皇室成員的生活狀態極其容易引發全民關注,包括皇室成員的降生、入學、畢業等,各大媒體業均會大量印刷相關的特別紀念版紙質產品,帝國的民眾會專門購買收藏。
當初雀利爾出生的那天,許多玩具母嬰工廠都推出了相關的金發嬰兒寶寶人偶,皇室為了創收,自己也通過開星際網店的方式售賣小皇子同款奶嘴、紙尿褲、衣服褲子,包括雀利爾的手模腳模,都售賣到極其好的銷量。
中間有十幾年的功夫,雀利爾的相關報道均被封鎖,如今備受萬眾矚目的小皇子重新返回大眾視野,媒體業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宣傳皇室的良機。
一段時間內,雀利爾的私服包括珠寶佩飾,出門駕駛的飛行器,日常使用的餐具,別宮里的各類電器,最喜歡的機甲品牌,基本上都被帝國的頂端品牌商們爭相包圓了。
一周會接受兩家新聞機構的專門采訪,基本都在小皇子的寢殿內進行,但凡是出現雀利爾的鏡頭,必然會引爆一次全星帶奢侈品購買熱潮,而小皇子的獨家肖像權則全部由皇宮的新聞局掌控,隨便放出去幾張迷死人的日常照,便能輕易引發各個年齡段的模仿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