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手們將雀利爾的身體不斷包裹。
最終將妖嬈的美人變成一枚發光的繭。
常年被精密儀器武裝的Alpha們,此刻全部從內心生出一種極度的恐懼。
科學的源頭是神學。
所有的高能科技歸根究底,都是來自與對神學的崇拜,以及對偉大神力的砥礪溯求。
“可尊貴的皇子殿下是一個Beta。”
“噓,不想莫名其妙死的話,就不要胡亂講話。”
陸即墨從始至終都沒有插一句嘴,他是這一群人里唯一的SSS級,在他的身周無形中也隔著一道透明屏障。
其他的Alpha敵視、追逐、模仿、努力的最高目標。
陸即墨眼看著雀利爾被精神觸手遮擋,腦海里竟被絕美的畫面深深吸引。
腦海中不停盤旋著一句不知從哪里聽來的話。
若想要永垂不朽,一定要先拿走靈魂。
陸即墨并不認為自己曾跟小皇子有一段交情而雀躍。
他的腦子里如今滿滿想著的只是一個人。
阮棠。
阮棠究竟去哪里了?
陸即墨近一年來一直偷偷監聽著白小白的生活通訊,因為是他哭哭啼啼跑來找簡清繁,說阮棠不見了,到處也找不見。
還說阮棠懷了孩子,一直隱瞞所有人不愿說出來,陸即墨不要他了,糖糖有可能會想不開,他最近一直都不對勁,情緒不對,也不愛笑,懷孕的人最容易得憂郁癥。
白小白找遍了附近所有的湖泊,并且到警察局報案,最后沒辦法了才來尋求簡清繁的幫助。
陸即墨那天確實驅車到了努克斯軍學院,發瘋的Alpha幾乎爬滿了江慕川所待的那一座教學樓,受優質Omega信息素的干擾,所有Alpha都處于毫無理智的發情狀態。
陸即墨動用了SSS級的信息素壓制,Omega的信息素也令他雙目血紅,每一根血管都像沸騰的巖漿涌向全身。
但他沒有打開教學樓的門,更多的Beta步兵學員前仆后繼來幫忙,把他推開了很大的距離。
腦子很疼,腺體極疼。
使用超量的信息素壓制,使得陸即墨的胸口空蕩蕩的像被鑿出個血窟窿。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疼。
直到白小白的耳光扇在他臉上,他人已經坐在醫院的病床上,耳光打得他整個人都爆.炸了。
白小白說,“糖糖不見了,你害死了他,你個王八蛋,我要殺了你!!”
……
阮棠不會死的。
他懷著孩子。
陸即墨紋絲不動,站立如松,直到教官喊他的名字。
雀利爾臉色蒼白地從神經觸手中被釋放,一眾侍從與檢測人員將他連帶著沙發抬離原石附近。
宋宜舟給小皇子倒了水,讓小皇子顫抖的嘴唇恢復原有的濕潤。
這塊原石蘊含的能量太大,一般的神經系統在它的附近根本難以承受,尤其神經系統越強,遭受到反噬越強。
它在剝離人的精神與肉.體,將完整的一體血淋淋得切割。
人們肉眼所看到的三分鐘,對于雀利爾來講,卻是十天十夜。
小皇子坐在冰冷刺骨的鐵籠中,沒有水,沒有陽光,沒有食物,只有壓迫感超級大的Alpha信息素不停地拷問他。
雀利爾用手扶著額角。
這塊原石會挖掘人精神領域最恐懼的部分,無限放大,直到精神即將崩潰,與□□狠狠得剝離成兩個極端。
雀利爾甚至還產生了幻覺,有女人溫柔的手不停地梳理他的精神結,叫他別怕,還親昵地撫摸他的肚子,極大得緩解了劇痛。
否則,他真心可能會死在這次的檢測中。
緩了幾分鐘,雀利爾才恢復肉.體意識,感受到貨真價實的實體感,五感六知緩慢歸位。
撲面而來的Alpha信息素快叫他吐了,不管眼前的一百多個大家伙們有多麼抑制腺體。
惡心就是惡心。
大約是看出他眼底的冷意,宋宜舟朝教官以及研究室的檢測員正色道,“今天的測試到此為止,另擇佳期吧。”
幾人紛紛面露驚恐,畢恭畢敬朝小皇子抱歉,“對不起,剛才有學員已經在進行測試了。”
誰?
雀利爾回頭,瞥見熟稔異常的男人,已經被精神觸手包圍起來,唯獨面部露在外面,與他剛才的情況略有不同。
提手示意,“無妨,我已經緩過來些了。”
陸即墨潛意識里最害怕的記憶是什麼呢?
雀利爾既好奇,又嫌棄。
起身對宋宜舟說,“扶我回寢殿吧。”
殊不知。
陸即墨身體周圍的神經觸手開始變色,不再是剔透無暇,而是類似于血液般粘稠的奇形怪狀。
精神觸手不斷得蠕動,沾滿了血漿般不停撫觸著陸即墨身周的意識磁場,遇強更強,借以達到精神共相。
陸即墨平靜的面孔不斷猙獰,呼吸急促,痛苦窒息的表情儼然將頑固的男人撕裂。
雀利爾經過這種極度痛苦的,知道生不如死的感覺。
陸即墨短短幾分鐘,差不多也快熬不住了。
可他居然硬撐了五分鐘。
眼角與鼻腔不停地抽動,流出汩汩鮮紅的血液,滿臉的悲愴與懼怕,是以前永遠都不會從他臉上出現的。
而后。
雀利爾不知是否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