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香愈發眉開眼笑,滿臉都是喜悅,興顛顛地謝恩道:“王妃!你真是太好啦!碰上您這麼好的主子是奴婢三生有幸!奴婢沒讀過什麼書,只知道一句詩‘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您幫我寫這句話好不好?”
吳嬤嬤一直在留心假梁王妃臉上的表情,看到他的笑意僵住,猜測他應該還沒來得及學真的王妃的筆跡,便決定繼續利用這一點,笑道:“采香,你別得寸進尺。這自然是王妃寫什麼,你拿什麼,哪有你指定寫什麼內容的道理?”
采香噘著嘴道:“是。”
黎玉帛未置可否,許是在思索如何拒絕,但又深知以真黎玉帛的性子,是不會拒絕的。
恰在這時,梁王霍曜回府,人已經走進飲翠軒,聽到房間里一片喧鬧,問是怎麼回事。
黎玉帛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霍曜拉著黎玉帛的手,讓他坐下,笑著說道:“真好!”
黎玉帛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問道:“好什麼?”
霍曜道:“你回來后,王府總算有了生機。你不在,這些人也不敢和我說話,王府里悶悶的,你一回來所有人都很高興,這還不夠好嗎?”
黎玉帛笑意盈盈地看著霍曜,目光中充滿了愛意。
霍曜對吳嬤嬤道:“這件事不只王妃恩準,本王爺也同意!不只是未婚的女子,除了必要的人手,大家都可以在七夕節這天出去游玩。只是要討王妃的好彩頭,便還是未婚女子,免得王妃受累,其余的人可以來本王這里討彩頭。”
吳嬤嬤笑道:“豈敢豈敢。老奴斗膽說句不敬的話,全府上下,誰都敢來王妃這討彩頭,王爺那……怕是只有王妃敢了。
”
兩人一唱一和間,霍曜又笑著看向黎玉帛說道:“王妃在外吃了苦頭,本王希望借這個機會,給他驅驅霉運,讓他高興高興。來,拿紙筆來!本王現在就陪王妃寫。”
黎玉帛立刻出言阻止道:“不急,王爺不急。大中午的,王爺怎麼回來了?”
“中午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我惦記你,所以回來看看。”霍曜目光溫柔地直視著黎玉帛。
黎玉帛覺得要被霍曜這樣溫柔如水的目光看化了,仿佛一片片桃花再頃刻間綻放,露出點點花蕊,鮮嫩的,燦爛的。他道:“我已經回來啦,王爺不用擔心我!這樣來回奔波,多辛苦啊!”
霍曜嘴角輕輕揚起,凝注著黎玉帛,一言不發。
黎玉帛被霍曜看得低下了頭,說道:“王爺,這寫字的事情不急。七夕節還有四日,我先找好一些文字,等我身子大好了,我們再一起寫。”
霍曜應聲道:“好。”
下午,吳嬤嬤陪著黎玉帛在院子里散散步看看花,滿心期待黎玉帛提起出去走一走的愿望,沒想到黎玉帛絕口不提,仿佛要把王府看個夠走個遍似的,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到了晚上,霍曜回來陪黎玉帛用膳,說起今天恭和帝淑妃都問起黎玉帛是否安好。
霍曜給黎玉帛夾了一塊羊肉,道:“經過了這麼多事,淑妃還能穩坐在父皇身邊,真是可恨。不過她也確實有手段,敢替父皇擋刀,也足見她的膽量。你回來之前,我還擔心是她派人綁架了你。”
黎玉帛道:“要真是淑妃綁架了我,她估計會直接殺了我,再把我的尸體拋在王府門口,發泄心頭之恨吧。
幸好不是她,不然我就見不著王爺了。”
霍曜細嚼慢咽:“后來我仔細想了想,淑妃也不敢。她雖然沒有被父皇懲罰,但她派人推三皇子落水的事,是扎在父皇心里的一根刺,若再出一點意外,父皇絕不能再縱容她。就算父皇肯,我也不肯!”
黎玉帛喝了口湯,想了想,說:“任何時候,王爺都不要為我冒險,如果我真的出了事,請王爺好好活著。也許有一天,王爺會遇著一個比我還愛你的人。”
霍曜拿筷子碰了下黎玉帛的筷子,說道:“不準說這樣的話。我將你從側王妃立為王妃,就打定了主意,這輩子都只要你。”
黎玉帛眼中居然閃出一點淚光,霍曜立馬轉移話題說道:“對了,今天還有一個人也突然和我問王妃是否安好。你猜猜是誰?”
黎玉帛皺起眉頭,思索片刻,道:“朝廷上那麼多官員,我又不熟,怎麼猜得中是誰呢。”
霍曜眸光如星火般定在黎玉帛臉上,說道:“鎮國大將軍呂軌中!前不久,因為他兒子欺負百姓,我和呂大將軍結仇,兩人水火不容。沒想到他今天居然突然問起你,而且語氣不善。當時我就想,土匪會不會是他安排的?但……”
黎玉帛接過話茬道:“但如果是他安排的,他又怎麼會放我回來?”
“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就只是幸災樂禍而已,小人心腸。兒子犯下滔天大罪,還不知悔改!”霍曜分明看到對面人眸光一動,那絕不是他的玉兒該有的神情,也許玉兒此時就在呂軌中手里,他們為了讓眼前這個假人模仿玉兒,必不會殺了玉兒,只要玉兒還活著,本王就一定要救出他,你們這些人間渣滓都得死!
霍曜接著道:“雖說土匪將你放了回來,但不揪出他們我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