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見他表情不對,鐘子俞拿著石榴,雖然很想克制笑意,但是從喉嚨里泄露出來的悶哼和抖動的肩膀,都暴露了他,干脆也不再掩飾,笑得光明正大。
“別笑。”謝厭見他笑得肆無忌憚的,一慌,伸手捂住了鐘子俞的嘴。
手心觸感柔軟,一呼一吸之間,濕熱的氣息噴灑在手心,鐘子俞仰頭看向謝厭,鴉羽般的睫毛上下顫動,謝厭馬上意識到自己動作有些曖昧,咻的將手收回來藏到背后,目視前方,端得好一派正經模樣。
“謝厭,”鐘子俞突然喊道。
“嗯?”謝厭側過頭,只是目光還是不敢落在鐘子俞身上。
“有沒有人說過你好可愛,哈哈哈——唔——”謝厭放開手,垂眸看向鐘子俞,凌亂的呼吸泄露了謝什麼,“別亂說話。”
“好,”鐘子俞點頭,只是眼睛里的笑意怎麼也消失不了。
兩個人在茶館待了一會,去吃了午飯。苡橋
一周的時間很快,周三,謝厭一早就出現在鐘家,鐘母習以為常的喊他吃早飯。
“我們去復建了,”鐘子俞和家里打聲招呼,帶著謝厭走了。
謝厭開車,他沒找管家拿導板,鐘子俞也懶得提醒,他的腿其實已經好了不少,只是還是沒什麼力量,謝厭將他抱上車,兩人往療養院去。
“衣服給我。”
復建室里,謝厭將鐘子俞外套拿起疊好放在一旁的休息椅上,鐘子俞在醫生的指導下慢慢的挪動。
謝厭站在一旁看鐘子俞做了幾個動作,深呼出一口氣,推開復建室的門出去了。
一個小時的時間漫長又難熬,謝厭靠在墻邊,聽著里面的悶哼聲,擰開瓶子灌了口冰水。
聽到醫生說結束后,謝厭推開門進去接過鐘子俞,謝厭坐著休息椅上,鐘子俞靠著他,嘴巴微張,胸膛起伏,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滴。
“喝點水。”謝厭打開保溫杯,送到鐘子俞嘴邊,鐘子俞斜看了眼謝厭,就著他的手喝水。
“去休息室待會?”
今天的訓練量有些大,鐘子俞垂在一側的腿不住的顫抖,謝厭彎腰給他揉了揉。
謝厭心里難受,表面也帶了些出來,鐘子俞低頭捏著謝厭的下巴,“其實我不明白,你這些天天往我家跑,沒事就找我出去玩,現在又是這副表情,你到底在想什麼?”
鐘子俞盯著謝厭,不放過他一絲表情變化,妄想從他臉上窺出絲毫逃避的神色,可是這次謝厭沒有避開,反而將鐘子俞的手拉下,放在手中握了握,眼眸黑得深不見底,濃稠的情感流淌。
“你覺得呢。”謝厭毫不避諱的態度讓鐘子俞愕然,直到謝厭將他抱起朝隔壁的休息室走去。
靠近的胸膛心跳沉穩有力,怦怦怦的勾動鐘子俞的心,兩人的心跳一瞬間重合,鐘子俞勾住謝厭的脖子。謝走得很快,不一會就到休息室。
謝厭將鐘子俞放下,沙發彈性很好,他身體下意識反彈一下,兩人的鼻子撞在一起,呼吸交纏,只要頭輕微移動一下,嘴唇就能碰到一起。
“你——要不讓一讓。”鐘子俞腿動不了,只能用手推了推謝厭,拉開兩人的距離。
謝厭起身坐好,面色坦然,鐘子俞演眼睛一瞇,心里纏繞著的藤蔓緩慢向上攀爬、收緊,心臟被浮現的答案扼住,鐘子俞呼吸凌亂一瞬。
兩人歇了會就回去了,謝厭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鐘子俞也沒再問。如往常一樣先將鐘子俞送回去,再回家。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謝厭剛到家就看到謝父端坐在客廳沙發,戴著眼鏡表情嚴肅,壓迫感撲面而來。
謝厭坐到謝父對面沙發上,抬眸看向他,“這不是正合你心意嗎。”
“你在亂說什麼,什麼叫合我心意?”謝父惱羞成怒,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謝厭。
“我在說什麼,你自己知道,我們兩個的事我會自己處理,你不要干涉,你們商量的那些小九九我也不想問。”
謝厭表情冷淡,幾句話就把謝父的底挖出來了。
雖然那天晚上謝父怒氣沖沖,感覺想與鐘家老死不相往來的感覺,但這段時間的細究之下,謝厭還是發現他不對勁之處。
“你不要亂說,我什麼都沒做。”謝父說完,起身怒氣沖沖的走了,謝厭無所謂的搖搖頭,他爹都不知道坑孩子多少次了,屢戰屢敗。
謝厭也不是非要知道那天晚上他爹和鐘子俞子父母在書房商量了什麼,只是看不慣他爹又想知道答案又想恐嚇他的態度,嚇嚇他而已。
謝厭獨自坐了一會,想起今天鐘子俞在醫院問他的話,不是他不想把自己心思告訴鐘子俞,而是他不確定鐘子俞是否和他有一樣的想法。
鐘子俞是對他好,兩個人氛圍都到那種情況了,可謝厭總想起書中他對謝倦那偏執的愛,他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因為謝倦,還是因為喜歡自己。
鐘家之前提出聯姻,但謝厭沒見鐘子俞表露什麼態度,兩人之前在容縣,也沒有聊清楚。
他到底是喜歡自己,還是另有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