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劉超和蘇綽往化妝間走去,都是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好多年的人了,怎麼可能看不出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
“什麼怎麼回事?”
蘇綽想起廚房里男人說的話,停頓了一會,不自在的快步往前走,留一個背影給劉超。
見他進了化妝間,劉超沒在多問什麼,無聲嘆了口氣,這孩子現在也會裝傻了。
但愿最后不要有人受傷!
休息室可能是蘇綽專用的,陳醉來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也不見有人進來。
陳醉撐著下巴,目光在休息室轉了一圈又一圈。
白色電風扇、小毯子,口罩,墨鏡整齊的擺在一張桌子上。
手在椅子扶手上撐累了,陳醉仰靠在椅子上,雙腿交疊,修長的指尖在椅子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擊著。
坐了十幾分鐘,實在無聊,陳醉又摸出手機玩了一會。
過了一會,又收起手機站起來在屋里走了一圈,這個摸摸,那里看看的。
繞了一圈也才花了三分鐘左右,陳醉走到門邊,聽著外面喧鬧的人聲。
悄悄打開門往外瞅了一眼。
休息室過去不遠就是劇組,偌大的場地人來人往,大汗淋漓、步履匆匆各自忙碌著。
陳醉沒看到蘇綽。
轉身從桌子上拿了個棒球帽,再戴上口罩,陳醉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片場角落。
七月的定城暑氣漸起,特別現在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陳醉站在角落陰涼處都感到熱浪一陣一陣撲過來。
更不要說站在太陽底下,穿得層層疊疊的演員了。
陳醉四處張望,沒看到熟悉的身影,思索片刻,目光落在不遠處一棟白色樓上,之前蘇綽打電話的時候,他好像聽到室內兩個字了。
陳醉讓朝小何招招手,讓他低調一點,兩人偷偷摸摸上了樓。
陳醉運氣不錯,上樓這一路都沒遇到其他人。
兩人上二樓,走過長長一條走廊,嘈雜的人聲若隱若現。
陳醉大步走過去,走廊兩邊都是房間,他信步閑庭的一一看過去,不一會,就在其中一個裝修成會議室的房間看到熟悉的身影。
蘇綽正站在導演身邊,表情認真的盯著監視器。
導演坐在椅子上,時不時扭頭和他說著什麼。
房間里人不少,但每個人都各司其職,突然出現在角落里的陳醉沒有引起半點關注。
“還是蘇老師有想法,那就按你的意思再來一遍。”最后導演點點頭,看向蘇綽的眼神里帶著贊嘆。
“導演說笑了,一點拙見而已。”
蘇綽笑了笑,起身讓旁邊的化妝師給他補妝。
陳醉站了兩分鐘,蘇綽補好妝,旁邊的人也動起來。
蘇綽的這部劇是一個刑偵劇,他在里面演了個法醫。
白大褂上身,再戴上口罩,站在鏡頭下的人眼睛一閉一睜之間,像突然換了個人。
整個人透著金屬質般冰冷嚴謹氣息,看向別人的眼神沉靜壓迫,讓人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陳醉也下意識放輕呼吸,心臟咚咚咚的跳動。
場中的人臺詞一句一句出來,兩人演得張力十足。
陳醉依靠在門框上,望向場中心的人帶著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
十幾分鐘的時間也只是一場戲而已,在一聲卡中,話語聲響起。
“蘇老師好厲害,帶人入戲的能力太強了。”
“我剛才真的以為我們真的在查案件,蘇老師真的是法醫了。
”
“蘇老師,剛才謝謝您。”
蘇綽被幾個人圍住,臉上帶著彬彬有禮的笑容,一一回完大家的話,才移到邊緣地方。
陳醉剛準備上去找人,就見一個女生拿著劇本,快速走到蘇綽旁邊,兩人就著劇本交流起來。
陳醉原本還悠閑的靠在門上,這一下可站直了,目不轉睛的盯著不遠處靠得極近的兩人。
“蘇老師人真好,還細心的給葉思枕講戲。”
“我覺得怎麼兩人關系不簡單啊,蘇老師莫名其妙怎麼會給其他人講戲。”
離陳醉不遠的兩人小聲的討論著,陳醉悄悄聽著,抱在胸前的雙手越握越緊。
給女生講完戲,蘇綽目光一移,就看到木質門口走廊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姿。
男人戴著藏青色棒球帽,斜靠在門上,從窗口斜射進來的陽光與他交錯而過,陰影里,陳醉一只腿直立,另一只腿曲著,雙手抱著胸前,見他看過去,雙眼一亮,期待的望著他。
蘇綽眼皮一跳,往四周環顧一圈,見無人關注到門口的人。
快步走過去把人拉到隱蔽的角落,
“你怎麼過來了?”
“唔,不來看看都不知道我們蘇老師在劇組這麼受歡迎啊。”
陳醉抱著手靠在墻上,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人,語氣酸溜溜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蘇綽本能往葉思枕那里看去。
“不要亂說,你先在這里等我,我去給導演說一聲。”蘇綽斜睨了一眼陳醉,隨后往房間走去。
陳醉站在過道里大約等了兩分鐘就見蘇綽戴著口罩走出來。
陳醉走過去和他并肩往外走。
“還有戲嗎?”
兩人下樓,走到陽光下。
陳醉走在蘇綽身邊,見他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往前挪了兩步,一片陰影隨之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