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已經錯失了殺死他的最佳機會。
他一聲怒吼,五指收緊成拳狠狠地劈向男人的臉頰。
“你不配用他的臉, 換回來!”
謝郁的拳頭還沒打到男人的身上, 一股更強勁的力量瞬間電過他的全身上下。
高壓電擊震碎了謝郁的力量,震傷了他的五臟六腑。
一口獻血噴薄而出,謝郁重重的跌落到地上, 被擊落到老遠。
他使出的力氣有大半都化解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再加上數十萬伏的電壓……謝郁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鮮血, 他來不及咽下,嘴角艷紅的血蜿蜒而下。
落了滿地。
謝郁仍然平靜, 只有他自己知道,現在的他動了多少的殺心, 他有多麼的想要殺掉他!
男人臉上的笑容淺淺淡淡, 卻始終沒有消散。
仿佛是在嘲笑,又仿佛眼前的一切他都未曾看在眼里。
那是絕對的, 凌駕于一切眾生的漠然。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臉,謝郁會向他出手似乎叫他很是郁悶。
他道:“是這張臉不夠好看?你怎麼舍得?”
謝郁心口一痛,他感到自己的理智喪失殆盡。
他怎麼能、他怎麼敢!
在落山死后,還要用這張臉來迷惑他, 惡心他!
落山死的尸骨無存,卻還要被人這樣的利用。
謝郁抹干凈嘴角不斷溢出的鮮血,他惡狠狠的說:“是你不配!”
謝郁道:“卑鄙小人,你用他的臉讓我失神,是我大意了。但你休想再得逞。”
謝郁緩緩地閉上雙眼。
他抓住卡在喉嚨上的枷鎖,被電焦的皮肉散發出焦糊的味道
謝郁的臉漲成紫紅色,顯然已經痛苦到了極點。
蕭丞臉上的笑容終于消失不見,他怔愣了半分鐘,看著謝郁掙扎著一點點解開枷鎖。
卻沒有出手制止。
謝郁用自己的蠻力和精神力生生的捏碎了鎖在他脖子和手腳上的枷鎖。
他緩緩地站起來,感到自己的被封鎖的精神力和力量回來了大半。
這遠遠不是眼前這個可怕敵人的對手,但他選擇拼死一戰。
蕭丞冷淡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謝郁雙手成拳,寒聲道:“廢話!既然你不愿意揭開自己虛偽的面具,那我——只能自己來了!”
謝郁話還沒說完,身體已經剩一道殘影。
他一拳奮力揮向前方打去,卻只觸碰到空氣。
謝郁心道不好,立刻回身想要退出去,蕭丞冷淡低啞的聲音幾乎是在同一刻,貼著他的耳朵說:“我說過,你在做無用功。”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是無用功。”
謝郁神色不變,面色卻越來越蒼白。
那種如同螞蟻對壘大象的無力之感讓他在驚訝的同時,也感到了一絲恐懼。
那是對壓倒性的力量不可抑制的的恐懼感。
蕭丞不意外的體察到了謝郁的情緒,那種感覺很微妙,卻并沒有讓他獲得多少的快感。
蕭丞臉色微沉。
他長臂直探,修長漂亮的五指猶如上帝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力道卻十足的大!
一瞬間謝郁覺得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掐斷了。
他不自主的仰起頭,雪白的肌膚上一道血紅的印痕,紅艷艷的血色迅速的漫延到薄薄的肌膚上。
落在蕭丞眼里,像極了落日余暉染映在了謝郁雪白的臉龐上,更像是……染了胭脂。
謝郁眼前漸漸地發黑發昏,窒息的缺氧感令他四肢無力的垂下。
他就要……死了嗎。
真是不甘啊。
他還沒親手手刃了這個人,這個獲禍亂他的國家,欺騙他的人民的罪魁禍首!
謝郁左手無力的抬起,五指在蕭丞的手背上留下深深地五道血痕!
蕭丞臉色一變,漫天的鮮血劈頭蓋臉的飛灑而下。
謝郁當即朝著他的胸口狠狠的一踢,蕭丞若是不當即放手謝郁的首身就會即刻分離!
————謝郁重重地跌落在了地面上,拖出一長道血痕!
他肋骨被震碎了數根,全身上下猶如從血浴里侵泡而出,周身染血。
反觀對方,卻衣衫不染,潔凈的連頭發絲都未曾擾亂。
他竟,不站而敗!
而且還敗的如此狼狽,如此不堪。
謝郁壓下心中的悲憤,就聽那人道:“別做無謂的掙扎了,沒人能打敗我。呵。”
“就是你,也不可以。”
蕭丞細細的看著潔白如玉的手背上的血痕,皮翻肉綻,想必抓他的人必定恨他至極。
蕭丞心中無端的涌起一股怒氣,他身影如殘,手刀起落,就將謝郁打昏了過去。
“我改變主意了。”蕭丞輕聲道。
“我現在,不想殺你了。”
蕭丞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張臉屬于那個名叫落山的少年,同時也是他自己的臉。
蕭丞第一次從黑洞里出來以后,就無意中得到了這個能力,他能隨心所欲的變換成任何一個他想變換的人。
就連能力,性格都可以模仿的以假亂真。
這個能力也讓他在無數的殺戮和暗殺中死里逃生。
沒想到有朝一日,竟還派上了這樣的用場。
蕭丞將謝郁鎖在了皇宮深處的地牢里。
謝郁的手腳,脖子,腰腹全部都被鎖上了精密冰冷的鏈鎖。
謝郁本人被安放在一個巨型的透明的生命倉里,昂貴的營養劑和恢復生命力的液體充斥著他的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