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599:“……”
這麼一說宴陸笙真的好像一條狗啊。
生氣的時候齜牙咧嘴, 兇神惡煞,只要被白郁拍拍腦袋哄一哄, 氣焰立刻就消下去。
即便兇狠,也多半是裝的。
就連失憶這事兒也是在白郁的計劃內一步步進行的。
0599嘆息一聲, 不再說話了。
宴陸笙很珍惜此刻和白郁的寧和的時刻, 他撐著下巴在白郁身側默默的凝視著他許久。
失憶后的白郁,和他遇見的白郁不大一樣。
分明是同樣的面容, 卻有著相似卻又極不相似的性子。
他的跳脫,他的傲氣,他的小聰明。
對他人的矜持,對著他的溫暖和搞怪。
糅雜成了一個極為鮮活也極為可愛的白郁。
宴陸笙垂著眼眸, 那樣的白郁為什麼后來會變成別人眼中清高不近人情的樣子呢。
宴陸笙突然想起,白郁每次的笑容都像極了宴衡修。
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連嘴角勾起的微妙的弧度都是如此的神似,只是他的笑意從來不達眼底,永遠都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
宴陸笙的眉心狠狠的抽了抽,心里就像是打翻了油鹽醬醋的罐子,什麼滋味兒都有。
宴陸笙沉默了許久,和白郁相處的越久,他就越是不能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懷疑和動搖。
究竟是為什麼,讓你當年那樣義無反顧的離開。
這麼多年,你一個人又是怎麼過來的?
宴陸笙突然發現自己對白郁的過去了解的少的可憐,這種了解不僅限于白郁過去談了幾段感情,在哪里工作。
他迫切的想了解這些年白郁每天是怎麼生活,怎麼度過每一天。
“你當初……到底是為什麼要離開?”
宴陸笙薄如刀鋒的嘴唇緊緊地抿住,神色晦暗不明。
白郁當年的離開,始終是他內心一個巨大的結節。
當初回國之前雖對白郁做過調查,但有許多細節其實并沒有理的太清楚。
這次宴陸笙自己親自著手去調查才發現白郁在離開宴衡修之后有長達一年的時間里是完全空白的。
他甚至無法查到白郁在哪里,干了什麼。
直覺告訴只要他查到白郁這一年到底在哪里,干了些什麼,他就能知道全部的真相。
宴陸笙走后白郁就悠悠的轉醒,他茫然的看了天花板一會兒,露出一絲微笑。
0599道:“宿主,宴陸笙在著手查十幾年前的事情。”
白郁道:“我要你隱匿的一段過往,隱匿了麼?”
0599道:“隱匿了!這些資料我都放進了一個跳動的IP里,宴陸笙想要查到還需要些時間。”
白郁笑了笑:“嗯,給他點線索,別卡的太死。”
0599:“好的。”
白郁說罷,再次安穩的進入夢鄉。
等他徹底的從睡夢中醒過來,已經是一天黃昏時候了,他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來。
發現宴陸笙正坐在床邊,他勾了勾白郁的鼻梁,“小懶豬,你已經睡了一天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白郁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在燃燒,泛著火辣辣的痛感。
他瞪著宴陸笙,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宴陸笙扇子一般濃密的眼睫輕輕撲閃兩下,配上完美無瑕的面容讓他看上去猶如天使。
白郁完全無法將眼前的這個人和昨晚的宴陸笙聯系在一起。
他開口道:“你……”聲音嘶啞,還有些許酥軟的蕩漾。
白郁的臉皮像是被燒了一樣,宴陸笙及時的把水杯遞到他嘴邊,示意他小口小口的喝水先潤一潤嗓子。
白郁嘴巴不能說,只能用眼睛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宴陸笙眉眼低垂,一副溫順的逆來順受的樣子又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反應太過激了。
畢竟……畢竟也只是上下之分而已。
白郁從前不想做下面那個,宴衡修便讓著他,久而久之,白郁連被壓的這個概念都沒有。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覺醒過來,宴衡修會給自己準備這麼一個大的驚喜。
白郁潤好嗓子,他古怪的說:“我們……平時都這樣嗎?”
宴陸笙勾起紅唇,神情帶著三分天然的羞澀和純情:“嗯。”
白郁:“……”
宴陸笙深情的凝望著白郁,“你不喜歡嗎?”
白郁憋紅了臉,應激的眼淚在眼眶里轉了又轉,他不是生氣,也不是難過。
就是被憋得。
是該說自己難過嗎?可是昨晚,他表現的似乎并不是這樣,該說自己不難過?白郁面子上又抹不去。
宴陸笙體貼的站起來,只要不在床上,他就永遠是那個溫柔善解人意的二十四孝好男友,他道:“你睡了一天,肯定餓了,我給你燉了雞湯,喝了再睡。”
白郁撇了撇嘴,默認了。
等宴陸笙端著湯返回房間時,白郁已經睡著了,他大約是真的累了。
雙手雙腳攤開,胸膛小小的起伏著,短短的時間內已經陷入深度睡眠。
宴陸笙給白郁蓋好被子,關了燈,在書房里處理起屬下發給他的緊急文件。
宴陸笙點開最新的消息,白郁離開后那一年的信息依然查無所獲。
線索卻隱隱的指向了一個人,煞白的屏幕反光照應在宴陸笙濃郁的眉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