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飄飄的說:“他真的以為沒有錢我們能生活的下去,實在是太天真了,這種被家里保護的太好的小少爺根本就不懂得人間疾苦,還妄想和我談情說愛,真是愚蠢。”
宴陸笙憤怒的低吼一聲,他把白郁抵在墻上,神情狠戾:“所以你拋棄了他!你收了何麗媛的一百萬就回了國,可你知道我哥過著怎樣的日子嗎?”
白郁的心臟在顫抖。
他的臉色是幾近透明的白,在光線的照耀下有一絲絲的灰敗。
宴陸笙怒火中燒,“他被關在房間里,成天成天的睡不著覺,自殘,自殺,你知道他被搶救過多少回嗎?啊?”
“你知道他最后快瘋了的時候嘴里念叨的,心里想著的是誰?是你!”
宴陸笙捏著白郁的下巴,恨不得把白郁臉上這該死的淡漠的表情給狠狠的打破,碾碎!
“而你,從前拋棄了我哥,現在又拋棄我?”宴陸笙堪稱完美的表情逐漸扭曲,陰鷙。
他咬牙切齒道:“你!休!想!”
白郁扭成一團的思緒被宴陸笙打個措手不及,他震驚的看著宴陸笙,他拋棄了他?
宴陸笙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宴陸笙冷笑一聲:“今天如果不是我提早過來,你是不是恨不得明天就要跟魏赫走?嗯?”
白郁咬緊牙根,他眼里幾乎要噴火,然而面色卻如寒霜,他越是這樣,宴陸笙就越是火大。
仿佛從沒有什麼能入得了他白郁的眼,宴衡修是這樣,他亦是這樣。
“回答我!”
“是。”
白郁扭過臉,他的下巴一片酸麻,不用看肯定已經青紫了,到這時候他還能露出笑來,卻是無比的凄涼。
“跟他一起去國外,總比待在這里受你的監控要好。”
本來去國外教書的事情,白郁還想再思考一陣兒,畢竟不是出國旅游,而是要長久的在一個地方扎根。
他在國內生活習慣了,外面的風土人情雖好,他卻不見得能適應。
宴陸笙的一番逼迫反倒讓他下定決心,只有遠離這里,遠離宴陸笙,他才能過上正常的生活。
白郁無法不感到悲哀。
宴陸笙一聽到白郁說自己要跟著魏赫一起出國,他所有的理智都轟然一聲,倒塌了。
宴陸笙惡狠狠的說:“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從我身邊逃走,絕對不可以!”
白郁對宴陸笙失去理智的話感到膽寒,因為他知道宴陸笙是認真的,他說得出辦得到。
到那時他哪還有什麼自由和未來可言?
白郁劇烈的掙扎起來,他怒聲道:“你這個瘋子!”
可惜白郁的力氣在宴陸笙面前不堪一擊,他冷笑一聲輕松的化解白郁的抵抗,將他攔腰抱起丟在了床上。
白郁驚懼的看著宴陸笙壓過來的身影。
白郁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那個他愛過的愛笑的天真的男孩兒已經不見了,現在這個充滿壓迫感深不可測的男人不是陸沉。
他是宴陸笙,他帶給他的只有傷害欺騙和背叛。
兩人兩兩相望,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絕望。
宴陸笙神情有一絲絲的凄厲,有一絲絲的癲狂,既然留不住白郁,那他就留住他的人。
他要他只能擁有他,也只能屬于他。
第六十六章
舊時的傷痕不會因為不痛就不再是傷痕。
亦無法斷定親手給與和再度揭開, 究竟哪一個更為傷人。
白郁睡的昏昏沉沉, 他所有的感官都被宴陸笙給占據了,這個男人在情事方面從未落過下風。
白郁本身體力不支,被他這麼一折騰, 恨不得昏死過去。
他再次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里。
潔白的墻壁,復古的家具,窗外是茵茵綠草,流水閣樓, 一派莊園風景。
白郁身上穿著嶄新的睡衣, 赤足下地,他昏睡過去的最后的記憶是宴陸笙濕熱而霸道的吻。
白郁閉了閉眼,想要把心底里那股子潮濕的異樣的酥麻感給消退下去。
身后的門被打開, 白郁定了定, 轉過身,宴陸笙正站在門口, 他端著餐盤,如釋重負:“你終于醒了, 再不醒我就要家庭醫生了。”
白郁的眸光聰宴陸笙端著的餐盤劃到他的臉上, 冷漠的說:“這是哪里。”
宴陸笙走進來,他用手掌試了試碗壁, “剛剛好,趁熱喝粥吧,你已經一天半沒吃東西了。”
白郁眉心狠狠一抽,也就是說他被宴陸笙艸到昏過去了一天一夜?
想到這里, 他再抬眼看宴陸笙神色就不由的帶了幾許憤怒。
宴陸笙耳垂發紅,他露出嘴角邊彎彎的梨渦,“郁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太招人了。”
“我……我沒忍住。”
白郁冷冷道:“畜生。”
宴陸笙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從小到大他聽過的比這難聽的話多了去了,不過從他長大以后,那些人懼怕他開始,才沒人敢在他面前說三道四。
可白郁罵他,他一點都不介意。
宴陸笙端著粥,眼底里流淌著溫柔:“你罵吧,只要你愿意和我說說話,只要你能消氣,怎麼著都成。
”
白郁閉緊了嘴巴,他從前怎麼沒發現宴陸笙這麼死皮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