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赫等了白郁好幾天,都沒能等來他的消息,不免有些心焦。白郁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冷清高傲,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必定不想在短時間內見到他。
可是如果不見到白郁,那他這趟回來豈不是白費功夫?
魏赫試著給白郁發消息,幾條里面白郁總會回他一兩個字。
終于,在兩天后魏赫成功的把白郁約了出來。
兩人相約在咖啡館見面。
時隔一月有余,相同的情景,心境卻已是大不同。
那時白郁滿心歡喜,以為自己有一天總能馴服宴陸笙,哪里想到潛伏在他身邊的一直是個兇猛的野獸呢。
魏赫擔憂的看著白郁明顯清瘦不少的面容,道:“你還好嗎?怎麼瘦了這麼多?”
白郁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最近過的日夜顛倒,也沒什麼胃口,今天還是因為要出來見魏赫才勉強拾掇了一番自己。
他淡淡道:“讓你見笑了。”
兩人相顧無言。
白郁明顯沒有交談下去的念頭,魏赫試著開了幾次頭,白郁都心不在焉。
他望著眼前早已冷卻的黑咖啡道:“今天……我狀態實在稱不上好,對不住,我先回去了。”
魏赫看著白郁毫無光彩的眼眸,突然一股怒氣油然而生:“你還要因為那個人渣頹廢到什麼時候!”
白郁握著咖啡杯的手一緊,他抿著嘴唇,神情有些無措。
咖啡廳的頂燈照映著白郁的臉側,雪白而脆弱,似是從畫里走出來的美男子,盡管已經年過三十,白郁仍有著少年般纖薄的美感,兼具男人的挺拔。
最近瘦弱了不少,那種蒼白病態的美感更襯的他似是身不在人間。
魏赫心軟如水,他道:“值得麼 ?”
白郁搖了搖頭,“不提罷了。”
他今天出來一是不想太過傷了魏赫,也有存了感謝他的心思,如果沒有魏赫,他還不知道要被瞞到什麼時候。
只是他對自己的狀態太過高估,白郁拍了怕拍自己的額頭,無奈道:“最近總愛走神,你別介意。”
魏赫急忙道:“不會,我知道你難過,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再繼續沉淪下去。”
白郁眼神柔和了幾分,他輕而堅定的說:“謝謝你,我會走出來的。”
年少時的傷痛和人到中年的坎坷究竟哪一個更不堪,白郁無法去比較。
他只知道既然自己能挺過來第一次,這一次也一樣可以。
魏赫雙手交握,他內心忐忑不安,揣揣的說:“白郁,你現在的工作……?”
白郁若無其事的說:“辭了,學校很厚道,多發了我一個月的年終獎金。”
魏赫知道他心里頭難過,但此刻卻不得不提,“是這樣,我在國外恰好有些朋友最近在找老師,我順嘴提過你的條件,他們都覺得不錯,如果你覺得可以,可以來我,我朋友那里教學。”
白郁見魏赫一片坦誠卻又害怕他接受不了的模樣,心下有些微酸。
如果當初他能聽魏赫一兩句勸,如果他還沒有陷得那麼深,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不過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宴陸笙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他就像個精密計算的獵人,時刻算計著,謀劃著,又怎麼會讓他輕易的逃離。
想到這里,白郁臉上的神色有些蕭瑟。
在國內他大約是混不下去了,沒有大學會錄用他。
他一沒有人脈,二沒有資本,想要重頭開始并沒有那麼輕松。
這一輩子從他拿起畫筆開始,他就從未想過要放下,如今,似乎離開這片土地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全新的生活才是最好的選擇。
見白郁有動搖,魏赫趁熱打鐵:“我知道你不習慣國外的生活,那所學校并不在南邊,而是在阿勒海,港口城市,那里也有很多的華人,氣候如春,你會喜歡那里的。”
白郁為魏赫的貼心感到愧疚。
他道:“謝謝你,容我先考慮幾天,可以嗎?”
“好,我等你消息。”
白郁和魏赫道別后,收到警方的通知,說公寓里的針孔攝像頭已經全部清除了。宴陸笙果然欺騙了他,他并沒有拆下那些攝像頭。
只要一想到自己曾在那個地方被無孔不入的監控過,觀察過,他就覺得毛骨悚然。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很想快點虐,不過現在對宴禍水來說 毀掉白郁的生活=償還哥哥多年的痛苦和生命的代價 他愛上了白郁,但覺得自己并沒有錯,所以得等到當年事情揭開的那一刻……
第六十五章
這世上最可怕的兇手是拿著利刃的孩童, 最可怕的亦是最天真。
0599:“宴陸笙往這邊來了!大約20分鐘后就到門口了!”
白郁不為所動, 他聳了聳肩:“早告訴過你,他還會再來的。”
他在沙發上坐了會兒,然后起身, 把自己的衣服,洗漱用品,還有一些零散的東西都攤開放好。
還有八分鐘,白郁悠然自得的去浴室洗了個澡。他出去了一趟, 身上有不干凈的煙塵的味道。
白郁有潔癖, 這個毛病和宴陸笙住一起的時候稍微好了點,現在卻比以前更嚴重。
白郁在浴室里將水開到最大,用泡沫和水一遍遍的清洗著自己的身體, 浴室里氤氤氳氳, 白郁把身上的皮膚都擦的泛紅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