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沒有他,我們也不可能了。”
魏赫的身型晃了晃,臉色蒼白,他閉了閉眼心里想的卻是白郁方才無意識中露出的微笑。
原來……連你自己都未曾察覺麼。
魏赫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他咽下苦水,緩緩的道:“我想知道我究竟哪里不如他好?”
他的眸光落到白郁露出的皮膚上,仿佛能透過遮擋的衣物看到那些充滿了占有欲和宣誓權的吻痕。
他艱澀的說:“是因為他在那方面比我更能滿足你麼。”
白郁愣了愣,他刻意避開魏赫的目光,耳根有些發紅,奇怪的是雖然面對著的是魏赫,他腦海里想著的還是昨晚還在和他纏綿的宴陸笙。
魏赫見白郁沒有說話,心里已經了然了答案。
他滿臉的暗淡,他懷抱著希望而來,卻沒想到自己還未曾入場就已經被白郁判了出局。
他筆直的站著,盡管臉色還是很差勁,神態已經從容許多,他深深的看著白郁道:“剛才……是我唐突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白郁到底念著舊情,他和魏赫算是好聚好散,他不希望最后彼此以這樣難看的局面收場。
他點點頭,轉身打算離去。
今天出來竟是一場鬧劇。
在他即將走出咖啡館時,魏赫在身后喊道:“白郁!”
魏赫想了想,還是決定遵從自己的內心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你要小心那個姓陸的男人,他來歷不明,我擔心他可能會對你不利。”
白郁腳步一頓,皺眉看向魏赫,魏赫咬著牙說:“那天……在KTV他強行把你帶走,我擔心你出事,所以就查了一下他的身份。
”
“我順著線索查到他的原籍學校,ul大學壓根兒就沒有他這號人,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抱著怎樣的目的,一個連身份學歷都能欺騙你的人,你不能掉以輕心 !”
白郁的心隨著魏赫的話往下沉墜,如果魏赫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陸沉……他的確是欺騙了自己。
白郁晃了晃神,但很快他就以堅決的姿態鏗鏘有力的回應,“魏赫,我必須提醒你陸沉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你隨便的調查他,不管是出以怎樣的目的,這都是一種極大的冒犯。”
他嚴肅的說:“請你以后不要再做類似的舉動。”
白郁從咖啡館出來的時候天空下起小雨,一如人的心情。
陰郁連綿。
他不會忘記剛才魏赫受傷至極的表情,他頭痛的揉了揉腦袋,看來他和魏赫之間是注定不能如他所想的那樣給彼此留有余地和體面了。
可宴陸笙……白郁盯著地面的水坑,倒映著殘破成幾片的天空。
宴陸笙為什麼要騙他呢?
這件事不可避免的在白郁心上蓋上一層陰影。
他拐過街角,順著街道不知不覺的竟走回了公寓。
現在這個點,宴陸笙應該不在家里。
房子里空蕩蕩的,透著一股冷意和寂寥。
白郁將屋燈打開,給自己沖了一個澡,經過一天,身上的痕跡還是沒淡化多少。
接下來幾天在學校里他要多加小心了,免得再出現今天的情況,那他可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白郁洗過澡,打開電腦開始著手舉辦畫展的事宜。
耽擱了一天,白郁手上的工作進度已經落后了許多。
雖然學校方面并不催他,但白郁自己想要快點完成這項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的工作。
這麼一忙,已然至深夜。
白郁伸了伸懶腰,脊椎那里傳來一陣不可言說的酸麻。
白郁眼瞼抽了抽,默然的給自己按壓腰部的肌肉,放松筋骨。
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宴陸笙還沒回來。
白郁皺了皺眉,心里抵不住擔憂,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兩聲,玄關處傳來門輕輕關上的咔噠聲。
白郁走出去,宴陸笙果然回來了。
他手上提著紙袋子,臉頰處的酒窩兒若隱若現:“阿郁,我給你買了你愛吃的M記甜品。”
白郁從他手里接過紙袋子,盒子還是溫熱的,可以想見拿著它的人在回來的路上一定把它小心的抱在懷里。
“買這個做什麼,這家甜品店離家里那麼遠。”
他語氣淡淡,卻并沒有多少責備。
宴陸笙親了親白郁的鼻尖,他能聞到他身上尚未干燥的汗水味道,有點像摻雜了海鹽的檸檬水,咸咸的,澀澀的。
宴陸笙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身體已經很疲憊了,可他想看到白郁親口吃下這由他親手帶回來的甜品。
宴陸笙把甜品盒子小心的端出來,“我買了你愛吃的杏仁露和陳皮芝麻小丸子。”
“今天找到工作了,正好在那附近我看到就買了,快趁熱吃。”
白郁揉亂宴陸笙黑色的發,笑道:“什麼工作,竟然這麼遠?”
宴陸笙睫羽微閃,眉目間閃過失落的神色。他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白郁見他為難,舀起濃稠的芝麻糊慢慢品嘗:“好喝,謝謝你。”
“好了,今天忙了一天你也夠累了,去休息吧。
”
“白老師……我有話想和你說。”
白郁攪動著碗里的芝麻糊,沉著的說:“什麼事 ?”
宴陸笙低著頭,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