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鏡子抓亂一絲不縷的黑發,讓劉海遮住額頭,瞬間變成還未出社會的學生仔。
宴陸笙對著鏡子笑了笑,露出一邊的虎牙和淺淺的梨渦,一派青春蓬勃,陽光燦爛。
第五十二章 (倒V結束)
屋子里有可口的飯菜香味, 燈光暖暖, 映的整間小屋溫暖如春。
白郁剛推開門,眼眸就搜羅到了宴陸笙,他正在廚房里忙著, 沒留意到他已經推門而入。
他掃了一眼桌子上冒著熱氣的飯菜,令人食指大動的香氣正是從這里散發出來的。
白郁內心暗笑,他徑直走過到廚房,對于宴陸笙的身型來說廚房還是稍顯狹窄, 他正彎著腰艱難的在砧板上處理著一條超出他能力范圍外的魚。
白郁瞇著狹長的眼仔仔細細的看了會兒宴陸笙堪比男模的身材, 才走上前去。
“魚不是你這麼弄的。”
宴陸笙拿著把菜刀如臨大敵,白郁一回來他就跟見到自己的救命稻草似的,就差沒眼淚汪汪的了。
“我想給你做魚湯, 沒有想到那麼難。”宴陸笙懷疑的盯著案板上的美食書, “我都是按照書上的步驟來的,為什麼做出來的的東西都不一樣。”
白郁從他手中拿過刀, 手法熟練的處理起未刮干凈的魚鱗,去腮, 放上生姜去腥, 開火下油,一氣呵成。
“一樣的步驟不一樣的做法, 就好比教書育人,一樣的知識點不同的老師教出來的可以千差萬別。”
宴陸笙默默的盯著白郁的側臉,有淡淡的霧氣縈繞在白郁的臉上,他專注的看著手中的魚, 并沒有留意到他的目光。
宴陸笙甚至產生一種讓時光永遠留在此刻的念頭。
撇開過去的種種,就只有他和白郁兩個人一起生活,一起經歷過歲月的遷徙,一起度此余生。
然而宴陸笙只允許這念頭存在了一秒就無情的扼殺掉了,他不是十三年前那個懵懂的孩童,他身上背負著的過往和痛苦,不會輕易的被一日三餐,粗茶淡飯所抹去。
白郁這個人,即便美麗,即便迷人,在他眼里依舊是原罪的存在。
是他的原罪。
白郁把鍋蓋蓋上,湯汁已經微微泛白,再過半個小時就會變成乳白色,咕嚕咕嚕的冒著鮮活的熱氣兒。
一見他忙完,宴陸笙就跟個狗崽子似的粘上來,求他撫慰。
“阿郁,你怎麼這麼厲害什麼都會。”
他舉著自己被磨破的手指,和紅腫的水泡,可憐兮兮的說:“阿郁,我好疼。”
白郁眉尖一皺,握著宴陸笙的手仔細的查看,“又把自己給弄傷了。上次給你處理的傷口都還沒好,你——”
宴陸笙抱住白郁的腰,占著身高的優勢把他抱了個滿懷,親吻強悍而霸道。
白郁仰著頭半被迫半回應的承接著這個吻。
一吻完畢,兩個人都有些氣喘吁吁。
宴陸笙將白郁唇邊的銀絲盡數吞下,se情而迷離。白郁啄了口白郁的鼻尖,氣息仍有不穩:“就你鬼點子多。”
宴陸笙低低的笑起來:“我只對你使。”
白郁嘆了口氣,“走,我給你上藥。”
宴陸笙卻不依他,他先前沒注意,現在仔細看才留意到今天的白郁打扮的是少見的正式。
脫掉休閑的單色套裝,換上淺色的修身西服,襯的白郁整個人腰細腿長的同時又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和儒雅的書生氣混合在一起,迷人的讓人發狂。
宴陸笙挑了挑眉,眼底立刻就染上yu色,他聲調婉轉,貓兒似的勾人心臟:“白老師,你今天這身打扮可真好看。”
白郁哪里能不曉得宴陸笙心里在想什麼,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直接。
有細水長流的愛,也有洶涌澎湃的xing,盡管談了一天的事白郁身體已經累的不行,但當他看到宴陸笙躍躍欲試的神情。
心里一軟,終究沒有拒絕他。
他只點了點宴陸笙的鼻尖,輕聲道:“輕點。”
宴陸笙的眸子在發光。
白郁看到他這樣的神奇便覺得,要他做再多都是值得的。
屋子彌漫著的味道,與春天某種盛開的花蕾尤其相似。
宴陸笙還睡的死沉,白郁卻早早的醒了過來。
被折騰了一夜,白郁只覺得自己現在連骨頭縫里都冒著酸勁兒,更別提起身了。
他捂住臉,不禁有些后悔昨晚冒失的答應了宴陸笙的請求。
他今天還有正事要談,可就他現在這幅樣子,能出去見人就不錯了。
白郁無奈的白了一眼還在酣睡的罪魁禍首,對禍水這個詞有了新的認知。
放在床頭的手機傳來震動,白郁怕吵醒宴陸笙,響了幾下就接了起來。
“喂,小郁,是我。”
白郁心頭一跳,有些詫異,自從那天KTV一別以后,他就再也沒有和魏赫聯系過了,他以為魏赫已經懂得了他的意思,不會再糾纏下去。
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比起愛情和無所謂的糾纏,生活更重要。
魏赫見他沒有說話,語氣略有些焦急和一絲興奮:“白郁你先別掛電話,你聽我說我找你是因為畫展的事情,我們可以見面談一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