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已經抽離了。
他羊脂玉雕琢成的耳垂發著淡淡的粉,玉潤可愛。
宴陸笙跳動的心臟鼓漲發熱,他直勾勾的盯著白郁,等著他下一個動作。
他極慢的眨了眨眼,濃秀的眉蹙著,瞳孔微微放大,看人的時候顯得尤為深情。
他知道白郁就吃這套。
白郁微微沉氣,彈了彈宴陸笙的額頭,“你這個小壞蛋,就知道拿捏我。”
宴陸笙露出壞笑,嘴角勾著絲絲的甜,他反抱住白郁纖細的腰,仰頭望著他,“那也是你寵的。”
嬌蠻的不講道理。
說罷縱身攝住男人的嘴唇,長驅直入。
凌晨,陽臺上有明滅的火光。
宴陸笙指尖的煙直至燃盡將熄,他默默地眺望著這座還在沉睡的城市。
正是天最黑的時刻,遠方的虛空最盡頭泛著點白,漸漸的,那點白就會越來越透,越來越亮。
宴陸笙知道那個時候就是自己該收手的時候了,但不知為何,最近心里越來越煩躁。
那種焦躁尚在他的可控范圍內,可宴陸笙是個凡事力求完美的人。
哪怕是一點不可控因素都會被他掐死在搖籃里,只有這次,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抹去心里那抹存在感愈發強烈的怪異感。
仿佛一直有個聲音在隔著厚重的玻璃幕朝他嘶喊。
宴陸笙額角開始突突的跳,這是他年少時養成的惡習,一旦壓力過大心神不寧,就會頭痛欲裂。
只是他忍耐力一向驚人,即使是痛到不能說話也可以面色如常的做事情。
他將煙頭掐滅踩碎,再在陽臺上吹了會兒子風,等煙味散的差不多了才進屋,一溜煙鉆進了被窩。
熱乎乎的,宴陸笙熟門熟路的摸到那具熟悉的軀體,遲疑了幾秒,然而身體卻很誠實的貼近了。
他抱著白郁,一股強烈的心安和舒適感襲來,宴陸笙遲到了半晚上的睡意也一并襲來。他突然覺得頭痛也沒那麼劇烈了。
白郁尚在睡夢中,翻身過來反抱住他,嘟噥了幾句,便再睡過去。
宴陸笙眼神復雜的隔著黑暗盯著白郁的臉,是他熟悉的眉眼,身上有令他心安的氣息。
如果他剛才沒聽錯的話……白郁無意識的嘟囔說的是:我在呢。
他舔了舔嘴唇,輕輕的道:“就算有一天,我背叛了你,你也會一直在嗎。”
作者有話要說: 郁:你做夢
謝謝大家
第五十一章
0599:“(⊙v⊙)!!!宴陸笙的眼神好可怕!”
0599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眼神, 它搜羅盡自己學過的所有詞匯, 也找不出一個準確的形容。
愛意值和恨意值漲漲落落,往往系統識別還沒反應過來,宴陸笙的愛意值和恨意值已經和上一秒不同了。
整整一個晚上, 0599看著空間里的指數看的心驚肉跳。
白郁醒后宴陸笙已經不在身邊了,他摸了摸床鋪,已經涼了。
看來宴陸笙已經走了有段時間,白郁伸了伸懶腰, 再度躺回去。
今天學校沒什麼課, 他可以晚點去。
白郁眼睛微微閉著,身體呈自然的狀態躺倒在柔軟的大床上,俊秀白皙的容顏安逸動人。他躺了會兒, 突然側過身, 抱住宴陸笙睡過的被子。
頭埋著,深深地吸了口氣。鼻腔里還留有屬于這個男孩兒的獨有的氣息, 白郁眷戀的蹭了蹭,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微笑。
“真是……讓人苦惱啊。”
他笑著說, 可眼里全是溫柔繾綣, 眼尾有淡淡的粉色,像是剛哭過一樣。
宴陸笙卻知道, 那是白郁不好意思了。
他放在實木桌上的手指痙攣的收緊,眼眸灼灼的看著顯示器里的男人,只是這樣就會害羞,只是這樣, 身體就能起反應。
宴陸笙身體前傾,薄薄的淡藍色的襯衣被結實的胸肌撐起,渾身上下散發著隱隱的壓迫感。
他能想到如果白郁在他面前他此刻會有什麼反應。
淡漠冰冷的神色會有剎那的詫異,漸漸的被他磨得無奈,他會淺淺的笑,那種縱容卻又歡喜的神色。
簡直比最刺激的毒品都致命。
宴陸笙指尖輕柔的拂過白郁的臉頰,然而觸碰到的只是冰冷的屏幕,他似著魔般的說:“你就是這樣,這樣勾引我哥哥……還有那些人的麼。”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從齒縫間咬出來的。
他眉頭一皺,神色剎那間變得猙獰。
一道急促的鈴聲打破了辦公廳的寧謐,宴陸笙緊閉眼睛,勉強壓制住心里騰起的怒火,手指微動,接起了電話。
視頻里出現了一個保養得宜的女人,她和宴陸笙的五官有幾分肖似,正是宴陸笙的母親,何麗媛。
何麗媛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兩人長時間沒有見面,懶得寒暄,何麗媛單刀直入的說:“最近外面那幾個野種又不太平了,挖空心思的要進公司,你還不回來等著被架空嗎?”
宴陸笙對著親生母親的質問并沒有多大的觸動,他淡淡的道:“隨他們去,翻不起多大的波浪。”
美麗的婦人秀眉一挑,就要發怒:“翻不起多大波浪?!等他們掀起波浪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如果你哥哥在的話,哪里還會有這些事情,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