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沉默著把褲子提上來,忍了又忍,硬邦邦的說:“下不為例。”
宴陸笙抽了抽鼻子,收起所有的利爪,露出白兔一樣可憐巴巴的神情。
他牽著白郁的袖子,壓低嗓音道:“不會了。”
白郁嘆了口氣,揉了揉他的腦袋,被宴陸笙這麼一鬧,他也沒心思繼續畫畫了意興闌珊的說:“我去洗了,你游戲別玩的太晚。”
宴陸笙彎起眼角,乖乖的說:“好。”
目送著白郁進了盥洗室,宴陸笙嘴唇還維持著甜膩的笑,眼眸卻是陰沉冷厲,幾分甜美幾分陰沉。
白郁擼起衣服,鏡子里腰側那一塊青紫了一些,明天早上起來應該看起來會更嚴重。
這具身體嬌貴的很,稍不注意磕磕碰碰了就容易留下痕跡。
宴陸笙這崽子裝的無辜,始終還是嫩了點,剛才差點就露出身后的大尾巴。
也就是他白郁心大,才能把這麼一個狼崽子當小白兔養在身邊。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宴陸笙面無表情的敲打著手機,沒有幾分鐘,就拿到了魏赫的資料。
他快速的翻閱完畢,露出一抹冷笑。
果然是以前的舊情人,白郁啊白郁,你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哪怕我在身邊,也無法滿足你麼。”
宴陸笙瞇起眼輕聲道。
白郁洗完澡出來,屋子里靜悄悄的,一絲聲響都沒有。
“陸沉?”
他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在陽臺上發現了宴陸笙。
宴陸笙趴在一邊,高高瘦瘦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單薄,白郁抿了抿嘴唇,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真的把話說的太重。
他走過去拍了拍宴陸笙的肩膀,男人的身體抖了抖,卻沒動。
白郁更無奈了,有時侯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家長在帶著孩子,宴陸笙有許許多多使不完的孩子氣。
“進去吧,外面風大,免得著涼。”
宴陸笙點了點頭,慢悠悠的轉過身,白郁一看不對勁兒,疑惑的說:“抬起頭來。”
宴陸笙不大好意思,白皙透頂的皮膚從耳根紅到脖子。
白郁嘶了口氣,這孩子居然哭出來了。
他認識宴陸笙這麼久,還從來沒見他哭過。
白郁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好看到令人暈眩的臉蛋兒滿是淚痕,左臉頰依舊鮮紅的掌印叫人心疼不已。
白郁今晚上第三次嘆氣,他已經完全不生氣了。
捏了把眉心,語氣輕柔的哄道:“把眼淚擦干。”
宴陸笙反抱住白郁,頭埋在他的肩膀上,鼻尖縈繞著的全是白郁身上淡淡的皂角的味道,煞是好聞。
他面色淡然,語氣卻很是心碎:“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白郁摸著他的脖子,有短短的發茬兒,舒舒服服的,讓白郁有種再給某種大型動物擼肚皮的感覺。
“怎麼會。”
宴陸笙抱緊白郁,賭氣的書:“我沒這樣叫過你。”
“那個人是誰,他為什麼可以這麼親熱的對你。”
白郁遲疑了一瞬,他和魏赫的過去并沒有什麼好隱瞞,只是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說。
況且宴陸笙愛撒嬌,吃醋霸道,他怕說不清還得再惹來一陣麻煩。
白郁向來是最怕麻煩的人。
為了宴陸笙,他不知已經突破了多少自己堅持的所謂的底線。
白郁道:“過去的舊時罷了,稱呼而已,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
宴陸笙抬起頭,臉上的淚痕未干,正對上白郁溫柔懶散的眼神。
宴陸笙不曾波動的心臟動了動,他偽裝的久了,好似真的就是個不懂事兒的莽撞青年,而白郁用自己的溫柔和體貼包容著他。
宴陸笙下意識的往白郁的脖子上蹭了蹭,發梢惹得白郁發癢,他輕聲笑道:“夠了,真當自己是小孩子啊。”
“嗯。”宴陸笙無不得意的說:“我比你足足小了八歲。”
白郁故意冷下臉,他本就是冷艷美人,夜色里,銀盤似的臉蛋兒更舔幾分禁欲。
宴陸笙舔了舔嘴唇,趴在他耳邊道:“阿郁,小郁,白老師?你這樣真好看。”
白郁板起啦的面孔有些崩塌,他想自己八成是沒救了。
這個年輕的男孩子霸道幼稚,不按常理出牌,和以往任何一個追求他,和他談過的戀人都不一樣。
他沒法招架他。
白郁是個驕傲的人,心里就算明了也不會承認。
他頓了頓,終究是心軟,“隨你。”
宴陸笙立即甜甜的道:“白老師。”
他不依不饒:“你還沒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什麼關系。”
白郁抽了抽眉心,宴陸笙的占有欲比他想的還要強悍許多。
真是愁人。
白郁瞥了宴陸笙一眼,見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道:“以前有過一段兒。”
宴陸笙別別扭扭的不說話。
如畫的眉眼沉沉的,嫣紅的嘴嘟起,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
白郁成心吊著他,故意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宴陸笙沉不住氣,別過臉道:“你們……做過嗎?”
白郁秀致的眉毛挑了挑,內心發笑,小孩子原來始終在意這種事情。
他俯上去主動吻住了宴陸笙。不過……以前他從來都是在上面那個,要認真的說的話,宴陸笙是第一個碰他的人。
嘖,還是不要說了,免得小孩子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