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空蕩蕩的心臟再次被復雜的情緒所填滿,他不回答,蔣易冥便一遍遍的親吻著他,在他耳邊不斷的問著。
問著。
林郁嘆了口氣,低聲道:“好。”
那晚,蔣易冥驚喜的發現,林郁會主動的向他做出回應,這還是這麼長一段時間以來的頭一次。
蔣易冥抱著林郁反反復復的折騰,到后半夜,就算不做了,也要摟著他,讓林郁完全的呆在自己的懷里才能安心。
林郁全都順從的沒有反抗他。
他靜靜的凝望著蔣易冥的睡顏,六年里的點點滴滴如過眼云煙,一幕幕的聚攏又飄散。
已經不再讓他的心湖有一絲的漣漪。
《明天》低調順利的開了機,由于題材和主演的原因,連發布會都沒有,只在開機前簡短的做了一個開機儀式便算了。
林郁每日都泡在劇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用來拍戲。
秋已牧懂他,并沒有過分的勸阻他。相反,他對林郁幾近癡迷的拍戲狀態感到擔憂,這樣的林郁……就像是飛撲向燭火的飛蛾。
要燃盡生命最后的火熱,明知是死路,依然義無反顧。
可是有蔣易冥在,他和林郁私底下再無過多的交集,連對戲講戲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好在林郁有悟性,與他在某些方面又有著驚人的重合的共鳴,二人無需多言,千言萬語都只在鏡頭里展現了出來。
時間一晃而過,《明天》即將殺青。
作為戲份最重的主角,林郁的戲被安排在拉最后一天,恰好也是電影結束時,林郁身死的鏡頭。
趕了將近一天的戲了,林郁的神情有些委頓,蔣易冥心疼的握著林郁的手,給他充當暖手寶。
現在已經是冬天,劇組的條件再好,也抵不過拍外景時的寒冷。
蔣易冥用嘴哈氣給林郁冰冷的手以熱度,他小心的搓揉著林郁的手指,道:“等這部戲拍完,我們就去國外,醫療團隊已經準備好,林郁,你臉上的傷就要好了。”
蔣易冥說的如此篤定,仿佛林郁臉上的傷痕即刻就會不見一樣。
林郁并無太多動容,一次又一次,當他看著自己受傷的臉在出現在鏡頭里時,他已經習慣了接受這樣的自己。
就在這時,蔣易冥接到一通電話。是公司出了點麻煩,這段日子,蔣易冥幾乎是和林郁形影不離的待在劇組,這事兒緊急,他必須得回去一趟。
林郁笑了笑:“你回去吧。”
蔣易冥不舍得林郁,如果不是怕林郁不開心,他現在就想叫停拍戲,讓林郁同他一起回去。
他揉著林郁的手指,不情愿的嘟囔:“我馬上回來。”
林郁只是笑著。
看的蔣易冥心頭一軟,他俯下身親了親林郁的嘴角:“等我。”
“好。”
蔣易冥這才笑了。
林郁:“親愛的,資料備齊了麼?”
0599許久不上線,懵懵懂懂的說:“已經發過去了,那邊的人也已經收到了,再過兩個小時,蔣易冥就可以知道了。”
林郁滿意的笑了笑,走向攝影機:“很好,來吧,讓我們完美的收個尾。”
0599:“(⊙v⊙)”
第四十一章
從影視基地趕回y市至少需要兩個小時的路程, 蔣易冥計算著時間, 讓司機直接在公司門口等他。
確保處理完公司堆積如山的事物,他能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見到林郁。
天公不作美,蔣易冥往城外走的時候高速公路上出了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 長長的車流如長龍,盤桓在公路上。
蔣易冥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膝蓋骨,這是他煩躁的時候慣常做的一個動作。
天色漸暗,路邊的霓虹燈依次亮起, 蔣易冥盯著窗外, 車隊一眼望不到頭,他的內心焦躁不安。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不安和焦躁在成倍數增長。他不耐的捏了捏眉頭, 道:“前面的情況怎麼樣?”
司機被蔣易冥超低的氣壓嚇得不敢說話, 他戰戰兢兢的回答:“還在處理交通事故,估計要到后半夜去了。”
蔣易冥眼睛乍得瞇起, 車廂里的氣溫霎時降到零度,幾乎要凝結成冰。
他低低的罵了句艸。
想見林郁, 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要見到林郁。
蔣易冥瞄了眼手腕上精致的表, 決定不再等待,他起身下車, 不顧司機在身后的喊叫,徒步往前走。
高速公路已經走過一半,車全部都被堵住了,他只能徒步走過去, 蔣易冥一邊走,一邊聯系人過來接他。
蔣易冥剛掛電話,宅子里的內線突然打了進來。
這個電話只有家里的幾個老傭人知道,自從他搬出宅子后,幾乎從來沒有響過。蔣易冥眉頭一跳,接了起來。
老管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蒼老,帶著嘆息的意味:“少爺。”
“嗯。”蔣易冥道:“有什麼事嗎。”
老管家道:“這件事事關重要,您能回來一趟嗎。”
蔣易冥現在哪里有時間再跑回去一次,他現在就只想飛奔到林郁的身邊:“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吧。”
老管家嘆了口氣,“這事有關林先生,您最好能回來一趟。”
聽到有關林郁,蔣易冥急躁的心情平復了些,他腳步一頓,奇怪的說:“林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