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易冥搖頭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林郁,你聽我解釋。”
林郁:“我在聽。”
蔣易冥沉了沉氣,露出恍惚的回憶的神情,“我小時候曾經遭遇過一次綁架,我記得自己被綁在一間黑黑的屋子里不給吃每天只能喝一點水,過了大約三天。”
“看守的人以為我已經昏死過去,我趁他們不注意逃了出來。逃出來以后,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后面有沒有人追我,我該去哪里,就在一個垃圾桶里躲了一夜。”
“在我昏迷的時候,我記得有人抱起了我,把我送到醫院,是他救了我。”
蔣易冥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即使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他依然對兒時的回憶有陰影。
他低低的說:“你不明白,當我醒來第一眼看到徐正曦的時候的心情,我以為自己得到了救贖。”
可是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他早就已經習慣了林郁的存在,他依賴他,有些人就像是空氣,平時在身邊的時候不覺得,一旦失去,生不如死也不過如此。
林郁嘴唇顫動,好幾次沒能說出話,他問:“我能知道你醒來的那家醫院是不是Xx醫院?”
“是。”
林郁閉起眼,恍然的退了好幾步。
他低低的笑起來,突然覺得諷刺無比。命運的殘酷他直到如今才體會到,如此可笑,如此可悲。
蔣易冥居然就是當初他救下的那個孩童。
原來他和他的交集早就已經注定,交纏到如今,早已分不清誰是誰非了。
蔣易冥驚疑不定的看著林郁,他不懂林郁為何會笑了起來,那笑卻比哭還要難看三分。
笑夠了,林郁揮了揮手,再抬眼看蔣易冥,突然覺得疲倦不堪。
就這樣吧,就讓這段往事永遠的沉入湖底,就讓蔣易冥永遠的以為救下他的那個人是徐正曦。
他道:“原來如此。”
蔣易冥難過的看著林郁,祈求能從他那里得到一絲諒解,他道:“我會用我自己的辦懲罰他,讓他再也不敢來招惹你,至于害過你的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他輕輕的擁著林郁,“你再相信我一次。”
林郁沒有回應他。
幾天后,蔣宅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蔣易冥對秋以牧的敵意從未有一天減少過,他和林郁現在的生活好不容易回歸了平靜,他不希望有人來打破。
林郁已經先他一步知道來的人是秋以牧,他對秋以牧心存愧疚,道:“讓秋大哥進來吧。”
蔣易冥雖不爽,但不想惹的林郁不開心,無法只得讓秋以牧進來了。
幾天不見,秋以牧變得憔悴了些,他風塵仆仆的趕來,面容俊美依舊。
秋以牧柔聲道:“你過得好嗎?”
林郁不答,給秋以牧倒了杯茶,說:“秋大哥這次來,是有事情吧。”
秋以牧苦笑道:“林郁,你太聰明了。”
林郁笑了笑:“聰明不好嗎?”
秋以牧嘆氣道:“有時我倒寧愿你笨些,或許會快樂些。”
蔣易冥寒聲道:“有屁快放,再多說一句廢話我現在就讓人把你扔出去。”
對秋以牧差點就把林郁截走的事蔣易冥無法釋懷,如果沒有這件事,林郁久不會發生后面這許多的不幸。
秋以牧并不理會蔣易冥,他將籌劃了許久的劇本放在桌子上,推給林郁:“這是我籌備了三年有余的劇本,我想找你來主演,你看看吧。”
林郁心口一動,他直直的盯著厚厚的劇本,卻最終沒有翻開它,他道:“秋大哥,我這個樣子是不可能再上鏡了,你找別人吧。
”
蔣易冥冷冷地盯著秋以牧,若是目光能殺人,秋以牧現在已經死了千百回了,明知林郁的隱痛在哪,還去戳他的痛處,蔣易冥無比后悔放秋以牧進來。
秋以牧不為所動,他堅定的說:“這個電影只有你能演,它是屬于你的,你也屬于它,我不催你,好好的考慮,看過了再來拒絕我也不遲,我等你。”
蔣易冥重重的哼了一聲。
秋以牧最后看了一眼林郁,他正垂頭看著眼前的劇本,盡管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他也猜到他必定是糾結萬分。
不過他并不著急,林郁一定會打開這個劇本,也一定會來演這部電影。
在他的鏡頭里,他自始至終都是主角。
第三十九章
林郁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劇本, 一言不發。
秋以牧走了, 蔣易冥便收起渾身上下所有的刺,他默默的看著雕塑一樣的林郁,收起眼里所有的沉痛。
他走過去, 以堅定的姿態抱住林郁,想給予他一些力量和溫暖,他親吻著林郁的耳垂,“你想演就演, 你不愿意, 就不演。無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林郁內心有些震動,這幾句話有朝一日竟能從蔣易冥的口中說出來, 簡直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令人驚奇。
林郁不解道:“那你剛才為什麼對秋以牧那種態度?”
蔣易冥頭埋在林郁的肩膀上, 悶聲道:“林郁,我也會吃醋啊。秋以牧對你什麼心思, 我比你清楚。況且如果不是他當時把你帶走,就不會出車禍, 你也不會出事。”
林郁冷聲道:“那也是因為你囚禁我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