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徐正羲感到威脅。
尤其是蔣易冥最近種種的異常的變化,所有的箭頭都指向了這個男人。
徐正羲大方的伸出手,“你好啊,第二次見面,我是徐正羲。”
林郁怔了怔,他總覺得徐正羲的笑容有些怪異,只是他來不及多想便伸出手去:“你好,林郁。”
徐正羲勾起嘴唇,不過是個同他長得有幾分相似的仿冒品罷了,與其讓他繼續和蔣易冥糾纏下去,還不如放在自己身邊,找機會讓他跟蔣易冥一刀兩斷。
反正現在自己回來了。
徐正羲率先松開手,閃光燈立即跟著他走了。
葉弘惡劣的說:“又見面了,我說過我們走著瞧!”
林郁無時不刻淡然的樣子在他看來就是裝清高,都是出來賣的,誰又比誰高貴?
他聲音壓低,基本沒人聽見,林郁有些訝異,他和葉弘平日里無冤無仇,也沒有交集,為什麼他會這麼討厭自己?
徐正羲一行人走后總算沒人再關注林郁了,他松了口氣。有齊元這個電燈泡在,秋以牧不好和林郁多說什麼,他做了個手勢,示意林郁待會兒給他打電話。
齊元吹了個婉轉的口哨:“秋以牧不錯哎,你是怎麼勾搭上他的?方便介紹給我認識不?我保證不對他下手——哎,哎。”
林郁懶得再聽齊元的口水廢話,他不計較不代表他愿意一直被這麼煩著。
林郁冷著臉道:“你要是沒事就去看劇本背臺詞,不要打攪我工作。”
齊元嘚吧嘚吧的話音暫停,他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林郁:“不認真演也不要緊啊,有徐正羲在,誰會看你啊。
”
林郁一板一眼的說:“既然接受了就要好好演,和有沒有人看有什麼關系。”
齊元撇了撇嘴,“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蔣易冥難道沒給你資源嗎?”
林郁心中煩悶的情緒積累到極點,他轉過身,板著臉看齊元:“請你離我遠一些,我不希望自己在工作的時候被人打擾。”
他冷酷的樣子讓齊元一下子禁了聲,訕訕的道:“干嘛那麼嚴肅嘛……”他眼珠子一轉,想到林郁煩躁的原因可能是自己提到了蔣易冥,不由得在心里暗自驚奇。
感情這是個動了真格兒的啊,可真是傻。蔣易冥那是什麼人,天之驕子,薄情寡性,要什麼沒有,難道會因為一棵草放棄一整片森林嗎。
況且,他心尖尖兒上不是還有個白月光麼。
不過齊元才沒那個心思提醒他,這要是讓蔣易冥知道了,他不還得被扒一層皮啊。
見齊元終于沒再吵了,林郁才靜下心來做自己的事情。可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什麼都看不進去。
一空下來,他腦子里就都是蔣易冥。
關于他的憤怒,他的音容相貌,就連他對自己說的狠話,都言猶在耳。
他忍不住想,他和蔣易冥真的玩了嗎。
六年,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即便不是每時每刻和蔣易冥見面,但他總有盼頭,他知道他和蔣易冥之間有著羈絆。
可現在,那種羈絆消失了。
他緊緊地握在手里的東西消失了,林郁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掌心。無形之中,他好像看見一把細沙從他的指縫間流走了。
另一邊,徐正羲在專屬化妝室內看著剛出爐的新鮮頭條。
微博下粉絲的贊美之詞滿的快要溢出屏幕,他滿意的掃過評價之后就把手機丟給了助理。
經紀人拿著另一個手機,上前小聲的和他說:“是蔣易冥。”
無論是他還是經紀人都明白蔣易冥對他徐正羲的助力有多大。
徐正羲接過電話,蔣易冥的聲音醉醺醺的,心情很是不好:“你在哪里,過來陪我。”
徐正羲眉頭一挑,打算向往常那樣和蔣易冥打太極:“你怎麼了?喝醉了麼,什麼事情惹的你心情不好?”
那頭,蔣易冥沉默著不說話。
徐正羲柔聲道:“易冥,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你這樣會讓關心你的人擔心失望的。”
蔣易冥突然道:“那你呢,你會擔心我嗎。”
“我當然會啊。”
“那你就過來陪我。”蔣易冥賭氣的說:“如果你不過來,你就是不關心我。”
徐正羲沒料到平時對他百依百順的蔣易冥突然發難,他當然可以過去,但……接下來還有一個尤為重要的采訪。
采訪雜志的主編和他心儀已久的品牌的創始人關系很好,他能不能拿下這個牌子的代言就看這一步了。
如果現在過去,那鐵定是泡湯了。
徐正羲為難的說:“易冥,不要像小孩子一樣鬧脾氣好麼?我忙完了一定過來找你。”
蔣易冥甩開手中的酒瓶子,半晃蕩的酒液被撒了一地。
他咧開嘴,毫不意外會得到這種回答,他迷迷糊糊的說:“其實我就是想叫你來……叫你來,和你說說新劇本的事情,劉業成導演最近有一部新戲想找我投資。你要是沒時間,就改天吧。”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橫趟在沙發上。
房間里彌漫著濃烈的酒味。
平時喝的烈酒今天無論怎麼喝他都不得勁兒,林郁,林郁,他又想到了林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