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臉色發白,他無法回答蔣易冥。
就像他無法像母親說明一樣。
他可以舍棄房子,車子,昂貴華麗的衣服,舒適的生活。
他想告訴蔣易冥他從不在乎這些,他之所以接受蔣易冥給他的一切只是想留在他身邊,讓蔣易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如此而已。
沒想到有朝一日,這些全部都變成了蔣易冥刺傷他的利箭。
上趕著也要給人cao,真是賤得慌。
林郁顫抖著嘴唇,好幾次說不出話。
他聲音有些嘶啞,“蔣易冥,那些東西,你如果想收回,隨時都可以。”
但你不能不要我。
蔣易冥怒火暴漲,他氣的狠狠地踢了一腳桌子,上面的杯子花瓶撒碎一地:“林郁,你瘋了是不是!”
林郁閉上眼睛,自暴自棄的想,他早在六年前就已經瘋了。
兩人吵得不歡而散,林郁為此消沉了好幾日,連帶著氣色都變差了。
其實那天吵完之后,他就后悔了。
林郁想過和蔣易冥打電話主動和好,可是一想到蔣易冥對他讓步的條件,他就遲疑了。
為什麼,為什麼蔣易冥就是不能理解他呢?
他就像是被刀架著脖子的劊子手,脖子上的刀是蔣易冥的憤怒,而他手上的刀指向的卻是他的堅持和夢想。
林郁遲遲的不肯給蔣易冥打電話求和。
這一邊,蔣易冥已經快氣瘋了。
林郁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他想和自己分開?還是只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蔣易冥恨得牙癢癢,他以前從未對林郁如此的上心過,還是說最近他對林郁太好了,讓他覺得自己有了分量,敢和他叫板了?
林郁這邊的惡意值蹭蹭的漲到了三十五,好感度也在不知不覺中,漲到了八十五。
他不慌不急,表面看上去消沉無比,實際上該吃吃該睡睡,還抽空往個各大劇組投了簡歷。
林郁在蔣易冥身邊陪伴了這麼多年,對他的脾性了如指掌。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氣的狠。
或許,這次他會徹底和自己斷了也說不定。
每當這個念頭從心底鉆出來的時候,林郁就覺得痛的渾身發抖。
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叫囂,讓他服軟,讓他放棄。
就在林郁準備放棄的時候,秋以牧的電話來了。
那頭,秋以牧顯然很是高興,他道:“林郁,一個星期以后來劇組報道吧,劇本我已經提前發到你的郵箱了。”
林郁死灰的面色才有了些許生機,他吶吶道:“真的?”
秋以牧大笑:“當然是真的!你自己點開郵箱看一看!”
林郁連說了幾聲好,然而在點開郵箱的時候,林郁的驚喜和喜悅迅速的消散了。
如果他真的去演了,那他是不是就再也不能留在蔣易冥的身邊了。
畢竟這麼多年,蔣易冥之所以還留他在身邊就是因為他夠聽話,不惹麻煩。
可是這次,林郁直直的盯著電腦屏幕,宛如那封靜靜地躺在郵箱里的文件是劇毒。
林郁忽然掛斷電話,像個瘋子一樣的開始撥打蔣易冥的手機號碼。
他一遍又一遍的撥打,可是始終無人接聽。
終于接通了,卻在一半的時候被掛斷了。
林郁反復的打了好幾次,連續被掛斷了好幾次。
他握著手機站在原地喘氣,他想告訴蔣易冥,他不演了。
他不要這個角色了。
他只想回到他的身邊,求他不要生氣。
林郁抓起衣服往門外沖,他腳還沒邁出去就看到蔣易冥站在門外,他握著發震的手機皺眉道:“林郁你想讓我出車禍是不是,這麼不要命的call我。”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肚子痛沒更新,抱歉哦,更了大長章,算作兩天一起。白天是有第二更的
第十四章
蔣易冥看林郁那樣兒,心里就樂了。
瞧這魂不守舍的樣子,還是舍不得他。
他高大的身影壓在林郁的前面,如同一坐山峰,將人籠罩在自己的范圍內。
他走一步,林郁就往后退一步。
蔣易冥捏起他的下巴,眸光幽深,“我來了,你躲什麼,嗯?”
林郁不敢直視蔣易冥的目光,他的眼神太具穿透性,林郁覺得他想說什麼,做什麼早被蔣易冥看透了。
他就是頑劣的孩子,高高的,穩穩的坐在釣魚臺,就等著他上鉤。
林郁深吸口氣,空氣里他的聲音平靜而沉寂,“我想和你說——”
蔣易冥已經開始吻起林郁的嘴唇,林郁要說出的話變得斷斷續續,林郁抵住蔣易冥的身軀,得空喘氣說:“易冥,我想和你說……”
“嗯,我知道。新的戲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只要你想演隨時都可以去,不過現在嘛,你要先陪我。”
他捏了一把林郁。
柔軟充滿彈性的手感讓蔣易冥迫不及待,林郁雖然同是男人,但力氣卻及不上蔣易冥。
不過幾秒的時間,蔣易冥已經讓他半脫半掛,林郁又羞又惱,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潰不成軍。
林郁張了張嘴,說出的話卻變成:“——今天劇組給我電話,我明天就要進組了。
”
說完之后是長久的寂靜。
蔣易冥從林郁的肩膀上抬起頭,他陰沉著臉,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