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淡淡的應了聲:“不要吵,我頭痛。”
0599:“……”為什麼宿主這麼冷靜,好感度不漲反掉不是應該著急麼?
林郁將車熄了火,頭靠在椅背上,他眼前的世界似乎在旋轉,頭沉重的像是灌了水銀。
林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還是發燒了。
那晚被蔣易冥折騰之后,他身體就略有不適。以為自己抗一抗就能過去,哪里能料到這病還能殺個回馬槍。
讓他猝不及防。
林郁仰頭,習慣性的看了眼手機。
蔣易冥:‘我在家里等你。’
這六個字仿佛有魔力一般,給林郁疲軟無力的四肢注入了活力。
他撐起身體,一刻也不停的往電梯那邊走去。
奈何兩個電梯都在往上升,林郁想也沒想,從安全通道的樓梯爬上去。
他邊跑邊想,現在太晚了,也許蔣易冥已經睡下了,或者他累了,就沒走……
盡管發消息的時間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前。
林郁還是像瘋了一樣的往樓上跑。
仿佛多節約一秒,他就多一分希望能見到蔣易冥。
爬到十四樓的時候,林郁里面的襯衣已經全部汗濕,本就凌亂的劉海被汗水粘濕,軟趴趴的貼在腦門兒上。
他微微喘氣,雙手不得不扶住膝蓋休息了會兒,腳步打顫的走向門口。
門沒被反鎖第二道,只輕輕一扭就打開了。
那一霎那,林郁暗暗的松了口起,緊接著巨大的驚喜就沖向了他。
屋內很暗,只房間的門縫透了點光,林郁猜蔣易冥可能是睡了。
他輕手輕腳的往屋內走,還沒走近房門,就聽到一聲嬌憨的shenyin。
他頓住腳步,突然覺得有點冷。
這次聲音更清晰了些。
“易冥,你輕一點……”
年輕的聲音婉轉清脆,然而此刻比水還要柔,還要軟。
林郁就這麼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在黑暗里靜靜的聆聽著。
不知過了多久。
‘啪!’
刺眼的燈光亮起,林郁迷迷瞪瞪的望向前方。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小男孩兒驚訝的瞧著他。
像是見了鬼一樣。
“你是誰啊?”
林郁的眸光從男孩兒精致的臉龐上緩緩地下移,那些紅紅紫紫的,曖昧的痕跡無一不再告訴他。
今天晚上,就在那張他睡過得,和蔣易冥翻來覆去做過無數次的床上,發生了什麼。
隨后他的視線移向走出來的蔣易冥。
他松松垮垮的穿著睡袍,利落的黑色碎發蓬松而凌亂,為俊美的臉增添了幾分神秘和性感。
他皺著眉看著站在客廳中央的林郁。
一身破爛,臟兮兮的,臉上……蔣易冥眸光一斂,寒聲道:“怎麼回事?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
見林郁毫無反應,蔣易冥更生氣了。他大步走過來,撼住林郁的下巴,犀利深邃的目光如同機器般在林郁的臉上掃視。
指腹摩擦過林郁破皮了的的傷口,冷冷道:“誰弄傷的?”
林郁動了動嘴角,把想說的話咽回去。他別過頭,掙脫蔣易冥的束縛。
蔣易冥瞇起眼,知道林郁是不肯說了。他微微頷首說:“你不愿意說,我有的是辦法查清楚。”
小男孩兒面色古怪的在兩人之間看來看去,他嘟了嘟唇,一邊抱住蔣易冥的胳膊一邊打量林郁。
他越看心里越是古怪,但他還是遵從自己的本能,下意識的向蔣易冥抱怨:“討厭,把我叫到這里來又不理人家。
”
蔣易冥還在盯著林郁看,沒心思搭理他,他撇了撇嘴,吐出一個字:“滾。”
小男孩兒吃了癟,敢怒不敢言,只得恨恨的瞪了眼林郁,顯然是覺得林郁搶了他的風頭。
男孩兒轉身回房連衣服都沒穿上,抱在手里就走了。
偌大的屋子,只剩下蔣易冥和林郁兩人。
蔣易冥抱著臂膀,他比林郁還要高半個頭,可以看到林郁筆直圓潤的鼻頭,稀疏卻細長分明的睫毛,粉色的,帶著弧度的嘴唇。
他摸了摸林郁的脖子,安撫道:“人都走了,你該消氣了吧。”
林郁抿了抿唇,他臉色蒼白的任由蔣易冥撫摸著他,突然沖進衛生間,劇烈的嘔吐起來。
剩下蔣易冥臉色變幻莫測的站在原地。
林郁抱著馬桶,恨不得將心肝肺臟全都吐出來。
太惡心了,太惡心了。
空氣全是蔣易冥和另一個人歡愛后的氣息,那些味道就像是繩索緊緊的卡主了他。
讓他不能呼吸。
蔣易冥面色陰晴不定的站在林郁身后,他氣的眼角發紅,“林郁,你他媽的,”
他咬住牙,氣的不行。
不就是叫了個情人兒麼,至于這麼矯情。
林郁雙手抱著膝蓋,他額頭上全是冷汗,一時間頭痛欲裂,“蔣易冥,請你,出去好不好?”
如果他現在還有力氣,他應該站起來,然后從這個屋子里出去。
可他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蔣易冥冷哼道:“好,林郁,你可別后悔!”
隨即門被大力的砸上,林郁的背脊隨之一抖,他靠著墻雙眼失神的看向天花板。
心臟痛的像是要爆裂開來。
是他過界了。
他和蔣易冥的關系只是包養與被包養而已,他沒資格吃醋。
林郁扶著墻站起來,手不小心碰到了淋浴的開關,冰涼的冷水從蓮蓬頭里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