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能在期間達到雙百,任務就算失敗。
林郁不怕死,卻不喜歡失敗。
而且由于是半路接受的任務,所以他除了原主的記憶以外,無法得知任何有關攻略對象的信息。
系統提議他可以用一次特權使用的機會,被林郁拒絕了。
這三次機會可以在關鍵時刻派上大用場,用在兌換信息上,是種浪費。
按照原主的記憶,林郁和攻略對象蔣易冥已經持續包養關系六年有余了。
目前蔣易冥的好感度還維持在百分之四十五。
作為攻略對象,蔣易冥可以說得上是塊難啃的骨頭,天生薄情冷性,自私自利,偶爾會對引起自己注意的人或事挪點目光。
林郁就是這麼一個得到蔣易冥注意的倒霉蛋。
那年他剛剛出道,在一部名不見經傳的古裝電視劇里出演男N號,扮相靈動俊秀,又有那麼幾分渾然天成的靈氣。
將一個戲份不多的小角色演的很是出彩,竟讓他小有幾分名氣。
經紀人趁勢帶他去了趟飯局,想讓他和制片人大佬打點打點關系。
林郁對演戲或許還有點天賦,卻不會做戲。
整場飯局,他安靜而局促的坐在角落里,任憑經紀人怎麼攛掇他,他都不接茬兒。
一頓飯吃的尷尬又掃興,好在同場的小藝人也不只他一個,他不上,有的是人候補。
林郁本以為這只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飯局,可哪知道就是因為這次聚會,改變了他一生的軌跡。
蔣易冥看中了他。
或許是他青澀局促的神情,或許是他笨拙的口舌,讓十八歲的蔣易冥對他有了些許興趣。
房間的燈昏昏暗暗,空氣里飄散著氤氳的濕氣。他無措的站在角落里,任由矜貴的少年將他從頭到腳的打量著。
蔣易冥剛成年,發小兼死黨就嚷嚷著要給他好好慶祝一番。
叫上一大伙人在所謂的高級會所里喝酒作樂。
他性子冷淡,但也還是年少的心性,又看著是熟人,就去了。
酒到三巡,一排鮮嫩可口的俊男靚女同時涌了進來。
說是個什麼勞子項目的投資人的安排,無非也就是想借著美色從他們這里撈些罷了。
能站在這個房間里的都是經過鏡頭嚴格的考驗,千挑萬選來的。曖昧絢麗的燈光下,一個個妖嬈的妖嬈,俊美的俊美,的確讓人胃口大開。
其中還不乏已經小有名氣的藝人。
蔣易冥卻對這些沒什麼興趣。
他懶散的靠坐著,神色冷淡莫測。他生的極好看,氣場強大冷冽,半圈下來的目光都膠著在他身上,可惜沒人敢舍身第一個往他身邊靠。
蔣易冥舉著酒杯,漫不經心的撇過一眼。林郁坐在最邊邊的角落里,他小口小口的吃著牙簽上的水果,一頭軟毛上蓋著橙黃色的光暈。
蔣易冥拿著酒杯的手一頓,來這種地方不巴結,不喝酒,甚至連人都不搭理,只顧著自己吃東西。
不是傻的,就是蠢的。
林郁細嚼慢咽的把果汁飽滿的橙瓣咽下去,又戳起一塊切好的香梨。
他趕了好幾場戲,肚子空空,餓的不行。
因此什麼都顧不上,只盯著眼前的盤子吃。
經紀人見他這幅呆頭呆腦不開竅的樣子翻了個白眼,就不管他了。
“什麼這麼好吃。”
林郁嘴里塞著半個沒咽下去的梨,他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做了個男孩兒。
看年紀不大,五官炫目,即使是丟在美人如云的娛樂圈,也是最頂尖兒的那種。
就是脾氣看著不大好。
滿場里哪一個人他都開罪不起,林郁也不想開罪,他老老實實的回答:“好吃,我也餓了。”
蔣易冥挑了挑眉,突然定住細細的盯著林郁看。林郁想忽略都不行,他放下手中的水果,回望過去。
那模樣,像個還沒吃飽的小松鼠。
蔣易冥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說:“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林郁,林木森森的林,郁郁蔥蔥的郁。”
蔣易冥點點頭,舌尖劃過,緩緩地重復了一遍:“林、郁。”
少年還處在變聲期,聲帶略微沙啞,說起話來有些不成調,念起、念起他的名字,卻很好聽。
他歪了歪頭,視線落到林郁的耳朵上,粉粉嫩嫩的,像只兔子的耳朵。
蔣易冥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撩撥兩下,林郁下意識的躲開,他掌心微微出汗,不太想明白蔣易冥這動作背后的意圖。
好在看出他的躲避之后蔣易冥也沒有過多的糾纏,他收回手,歉然的笑了笑,動作矜貴優雅:“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你的耳朵很可愛,沒忍住。”
還從來沒人說他可愛,雖然這話安在一個大男人身上很奇怪,但林郁搖搖頭,還是輕聲的和他說了聲謝謝。
蔣易冥不喜歡烏煙瘴氣的場合,沒怎麼多留,后半場便走了。
林郁便一直呆呆的坐在角落里,他還很慶幸沒人過來搭理他,讓他不用絞盡腦汁的去應付這些人。
若是真的一不小心得罪了誰,那一定很麻煩。
林郁不曉得的是,蔣易冥對他表露了些意思,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才歇下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