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切都不是自己能阻止的。
隨后君初年對月影說:“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公子!他都已經答應娶后了,您為什麼還不能答應跟我一起離開?我可以帶你離開這里!我們走吧!”
“出去。”君初年又說了一句。
月影沒辦法,只好轉身離開。
等房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君初年的一行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他雖然從出事以來并不打算重新接受楚墨塵,可知道對方要娶別人以后,他還是會心如刀絞。
如果楚墨塵這次真的跟別人成親,那就說明自己與他再無緣分了。
到時候自己離開,應該就沒有之前那麼難過了吧?
君初年的腦海中很亂,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在思考什麼。
以前的片段不管好的還是壞的全部毫無征兆的鉆了出來,君初年趴在桌子上抽泣。
難道那個人真的忘記了自己?!也答應與別人在一起?君初年接受不了。
可楚墨塵已經表現的很明白了,三天沒有過來找自己,難道還不夠說明一切?!
君初年哭著哭著隨后坐好身體,他抬手擦了擦眼淚,心想這也許是老天爺替自己下定決心以后該怎麼辦。
他決定好等楚墨塵真的迎娶皇后的時候,自己就離開!
這次一別,應該此生都不會相見了。
等一切都想好以后,君初年從房里出去。
他看見了來來往往的宮女都在忙碌著,所有人像是根本沒看到他一樣。
君初年在宮女太監中漫無目的的走著,順著宮墻一直往前走。
他對南朝的皇宮說熟悉也不是太熟悉,以前被抓進來的時候他也只不過是被關在宮殿里。
走了一會兒,君初年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天牢。
這里他比宮中熟悉一些,因為來這里好多次探望楚墨塵。
不過如今這里被關的應該是鳳燁了吧?真是風水輪流轉,君初年在天牢門口站了一會兒,隨即就要進去。
不過門口的兩個士兵卻攔住了他,厲聲說道:“天牢重地,沒有皇上的允許不能進去!”
君初年一聽,也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一股無名火,邊往里闖邊說:“你如果害怕就現在去告訴皇上,讓他來治我的罪!”
兩個士兵不敢真的對君初年做什麼,因為他倆聽說了宮里有一位很受寵的人,如果誰得罪了一定沒有好下場。
于是他倆等君初年進了天牢以后就立刻去給楚墨塵送信了。
君初年獨自一個人走在天牢里的甬道中,鼻息之間都是潮濕發霉,還夾雜著一種血腥的味道。
這種“血腥味”是長年累月積累的,不管平時怎麼沖刷都沖刷不干凈。
走到頭,君初年就看見了牢房里關著的人。
雖然他們倆有一陣沒見過了,可鳳燁的樣子還是讓君初年意外。
楚墨塵并沒有把鳳燁用鐵鏈禁錮在墻邊,而是給對方的手腳,包括脖子上都拴上了鐵鏈。
只不過鐵鏈很長,能夠讓鳳燁隨意在牢房里走動。
而鳳燁一頭的長發已經變的花白,有幾處都打結纏繞在一起,身上穿著一身蹭滿臟東西的白色里衣,只是看不見原本的白色了。
鳳燁整個人看上去老了不止十歲,與之前那個囂張又號令天下的鳳燁簡直判若兩人!
君初年輕輕的咳了一下,牢房里的人聽見聲音以后立刻抖了抖。
鳳燁沒敢抬頭看,他知道是誰來了。
自己如今這副狼狽的樣子,怎麼見這個人?!
這時君初年開口,對鳳燁說道:“你不用躲著我,我今日過來,就是來看你的。”
鳳燁還是沒有抬頭,耷拉著腦袋回了一句:“怎麼,你是想來看看我的笑話?”
“是,我是想看看你如今變成了什麼樣子!但是你變成這樣,也怪不得別人!”
鳳燁輕笑一聲,“沒錯,我是怪不得別人,只怪自己還是心太軟!如果早點殺了楚墨塵就好了!”
“你真的覺得早點殺了他就會平安無事?如果你早殺了楚墨塵,那麼整個南朝怕是也早沒了!”
“他這麼多年立下的戰功,隨便拿出一件,都關乎著整個南朝!”
其實連君初年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都到這會兒了,竟然還能想著幫楚墨塵說話!
但他說的也都是事實,楚墨塵對于南朝來說都功不可沒!
只不過現在……
“閉嘴!”鳳燁終于被惹怒,然后抬起頭,用通紅的雙眼看著外面的人。
君初年目光冷厲的看著他,“我為什麼要閉嘴?我說的其實你也應該早就心里清楚!”
“別忘了他是怎麼傷害你的!他不會真心對你!不要癡心妄想了!在他心里只有他自己最重要!”
“呵……”君初年輕笑著,“不管他心里有沒有我,我心里有他就好了,而你,永遠都不會走進我心里!”
聽見君初年竟然這麼說,鳳燁瘋了一般想撲過去,可身上的鐵鏈到底還是束縛住了他。
整個天牢響起了鐵鏈摩擦的刺耳聲音,君初年被他嚇了一跳,往后退的時候突然撞到了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