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拿起書的時候就從書里掉出來一張疊起來的紙,君初年又俯身撿起。
好奇的打開手中的紙,君初年眉頭一皺,隨即愣了片刻。
紙上是一幅沒畫完整的地圖,看起來還特別熟悉,君初年把紙放在桌子上,指尖輕掃過線條。
為何這紙上的地圖那麼像母妃曾經教自己畫的?君初年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楚墨塵怎麼能會畫這個?
君初年煩躁的把紙重新疊好,隨即放回書里。
這時云戟敲了敲門進來,看到地上的紙團,他問道:“公子還不休息?夜已深,身體要緊。”
“知道了,我這就睡。”
君初年回了一句就往床榻邊走去,云戟趁著他沒注意,把地上的那團紙撿起來塞進懷里。
把燈熄滅以后云戟就走了,君初年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床榻上還有些不習慣。
可楚墨塵一天都沒出現,君初年想去找都不知道該去哪。
不過君初年一直在心里告訴自己要慢慢接受這個事實,等鳳南煙嫁過來以后,這樣獨守空房的日子還在后面。
另一邊,云戟把懷里的那團紙交給了亭子里的人。
楚墨塵披著大氅正坐在亭子里喝酒,他把紙接過來以后打開便看見了自己。
雖然紙上被點點墨汁侵染,可還是能看出君初年的用功,特別是楚墨塵的眉眼,被他畫的很威武,真的如同真人一樣。
“他整日都在房里畫畫?”楚墨塵問。
“是!小公子今日一整天都在房里,這會兒已經睡下了,大將軍您真的不去看看他?”
楚墨塵搖搖頭,握緊酒杯煩躁的說:“還不是他主動把本將軍讓人的?他倒是大度!把本將軍當成什麼了?”
云戟一直在旁邊,他知道楚墨塵是自己跟自己生悶氣,這件事他也無法勸,只能問:“那大將軍真的考慮好了要娶公主?”
“是,既然他讓本將軍娶,那麼本將軍就娶回來!看他能堅持到何時!”
聽到楚墨塵的話,云戟無奈的在心中嘆了口氣,這兩個人還都是倔脾氣,一個比一個犟,這次怕是不太好解決。
就看到底是君初年更強硬,還是楚墨塵能堅持!
君初年把自己關在房里兩天,沒有邁出去一步,更是沒去找楚墨塵!
這天扶茗帶了很多藥過來,放下以后對君初年說道:“我有點事得回師門一趟,這里的藥我都寫明白了用處,你識字吧?不識字我再告訴你一遍!”
“你得去多久?這些字我倒是認識,不過我也用不了這麼多藥吧?”
這兩天多虧了扶茗能偶爾過來陪自己說說話,云戟那個脾氣性格跟楚墨塵有一拼,兩句話都說不了。
扶茗把藥挨個擺在柜子里,“我去多久還不知道,來回路程就得幾日了,這些藥都是我特意準備的,有備無患,還有你的腳,必須要每日涂藥,不然落下凍瘡就不好治了。”
“我又不是孩子了,不用這麼操心,再說凍瘡早就有了,又不是現在才有的。”
之前在北朝雖說沒有冬季,可也有冷的時候,君初年根本看不見一個火爐,只能團在一起取暖。
所以腳和手都有輕微的凍瘡,這次是因為那天光著腳在門口凍了一下,才讓凍瘡復發。
“別管是什麼時候有的凍瘡,反正是有了,我是醫師,你得聽我的。”
扶茗擺好以后又走過去給君初年把了把脈,確定沒什麼大問題才放心。
最后他又從袖口里拿出一個小瓶子,交給了君初年。
瓶子很小很精致,可君初年拿在手中卻沉甸甸的,而且他發現扶茗的神情也變的很擔憂,眉頭都緊鎖著。
“這是什麼?”君初年問。
“這里是能幫你續命的東西,不過我不希望你用,我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這藥還好好的。”
“但如果你不小心受了傷,挺不住的時候吃一顆,它能幫你提命等我回來。”
聽見扶茗的話,君初年才知道為何這個人會一副嚴肅的樣子了。
緊接著他沒心沒肺的收起藥瓶,笑著說道:“扶醫師你還是盼我點好吧,這藥我一定用不到,等你回來我就還給你。”
“這可是你說的,我記住了。”
“你什麼時候走?用不用我送你?”君初年又問。
“我一會兒就走了,送倒是不用,外面又下雪了,你還是在屋里待著吧,免得我走也走的不安心!”
“又下雪了?”君初年愣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的看著外面。
扶茗起身走到門口把門簾撩開,對他說道:“解解饞看幾眼得了。”
君初年笑了,他覺得這兩日自己對扶茗有種其他感覺,這個人就像是自己的“哥哥”,讓他感覺到了親情。
片刻后,扶茗放下門簾,對他說道:“看夠了吧?今日我怕是陪不了你了,我要走了。”
“路上小心,我等你回來。”君初年囑咐一句。
“放心吧,別忘了你答應我的話,我回來要檢查的。”
君初年點點頭,扶茗轉頭要離開的時候就看見了楚墨塵走進來。
對方的臉色有些陰沉,扶茗立刻躬身說道:“不知大將軍回來,屬下是來跟小公子告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