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妾身只是讓他知道知道規矩,以后好更加聽話的伺候您……”
柳如畫不敢看楚墨塵的眼睛,因為簡直能嚇死人。
“你既然入了將軍府,就應該知道本將軍的規矩,在這里動用私刑,你還真是沒把本將軍的話放在心里!”
柳如畫一聽,立刻跪下說道:“妾身不敢!是他太不懂規矩,對妾身不敬,妾身才會……”
“閉嘴!”楚墨塵呵斥一聲,對云戟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把她送回戶部尚書府。”
“大將軍饒了妾身吧!妾身知道錯了!”
柳如畫沒想到楚墨塵竟然為了一個男子這麼狠心對自己,她慌張的爬過去抓住了楚墨塵的衣擺,可卻被對方無情的一腳踹開。
“本將軍沒要了你的命,你應該感恩戴德了,要不是看在戶部尚書的面子上,你這會兒早就尸骨無存了。”
楚墨塵說完就抱著懷里的人毫不留情的離開了,不過他臨走時又對云戟交代了一句:“把她身邊的所有下人都關到水牢。”
第6章 你真的喜歡我嗎
柳如畫眼睜睜的看著楚墨塵抱著君初年著急離開,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著急,而且這種“急”,并不是裝出來的。
來將軍府也有近兩年了,柳如畫整個人此時此刻毫無表情,眼神如同死灰一樣,她知道所有事都已然回不去,楚墨塵的冷酷心狠無人不知。
哪怕她現在過去哀求也是毫無用處。
另一邊,把昏迷的人抱回房里以后,楚墨塵立刻讓扶茗幫著療傷,最讓他擔心的便是君初年那還泛著血紅的雙膝。
扶茗也不敢松懈一絲,他把君初年早已被血染紅的褲子褪下,白嫩光滑的雙腿上那兩處血色顯得格外猙獰。
楚墨塵一直在床榻邊站著,臉上的表情很陰郁,眉頭就始終沒有舒展過。
他讓丫鬟端來清水,扶茗小心翼翼的用紗布沾著水擦拭君初年的雙膝。
很快,干涸的血跡被擦掉,露出原本紅腫的膝蓋。
扶茗湊近看了看,“咦”了一聲以后又伸手捏了一下膝蓋附近。
“怎麼了?有何處不對?”楚墨塵開口問。
“大將軍,小公子這傷似乎不太像今日跪壞的,怎麼有幾處針眼?倒像是什麼利器傷害,加上今日跪了許久,把原本膝蓋的傷口跪開了。”
聽見扶茗的話,楚墨塵的目光更加寒冷了,隨即壓低聲音對門口的云戟吩咐道:“去水牢,給本將軍問清楚年兒腿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云戟的心也提了起來,他應該算是跟著楚墨塵最長時間的人了,對方語氣中和身上散發的戾氣,只有在戰場上能看到。
其實楚墨塵不在戰場的時候頂多算得上“話少”,所以顯得很生人勿近,但是并沒有任何戾氣。
不像此刻,楚墨塵仿佛要把那些傷害君初年的人生吞活剝。
扶茗幫著君初年包扎好以后轉身對楚墨塵說道:“大將軍,他的傷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只是他這副身體,實在是太弱了,怕是幾年甚至幾十年都調不好。”
“本將軍知道,不過府里那麼多藥材,本將軍就不信調不好他一個人!你且幫他調養,需要什麼藥材只管說,本將軍去尋!”
“是……”扶茗輕輕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房里只剩下兩個人和昏暗搖曳的燭火。
楚墨塵把還沒來得及脫下的披風從身上摘下掛好,只穿了一身單薄的黑色里衣坐在床榻邊。
君初年此時還沒半分醒來的意思,臉色在燭火的照應下沒有一絲紅潤之色,反而蒼白無力。
楚墨塵盯了他片刻便不受控制的抬起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對方的臉頰。
這個人雖說是北朝的九皇子,可悲慘的身世卻絲毫沒有因為這個身份而減輕。
不由自主的又想到自己的身世,楚墨塵眉頭一皺,他不是很喜歡這份“共情”。
可面對君初年的時候,這份“共情”就會涌現。
如今楚墨塵靠自己成了大將軍,而君初年的性子跟身體卻無法跟他一樣自我保護。
所以君初年才會讓楚墨塵心底激發出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保護欲”。
君初年就像是一只弱小到極致的“兔子”,任憑誰都能欺壓,而楚墨塵又能很輕易的“共情”……
一陣心煩意亂胡思亂想之后,楚墨塵收回神,而昏迷的人也逐漸清醒了。
君初年又嗅到了那絲艾草的氣息,睜開眼睛以后果然看見了楚墨塵。
在這一瞬間,他心中百感交集,說不出的委屈全部隨著眼淚奪眶而出。
不知道多少次從鬼門關回來,之前在北朝的時候君初年就是如此,每當他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偏偏又活過來。
單單是因為受了涼而發燒昏迷,就已經數不清幾次了,每次都是他硬挺過來的,因為沒有一個宮女太監會管他。
而這次不同之處就是他雖受了傷,可醒過來已經不再是自己一個人……
有人守著陪著,原來是這種溫暖的感覺。
楚墨塵看見他醒了就哭,便又把手伸過去替君初年擦拭掉眼淚,“本將軍知道你受了委屈,要是還疼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