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兒?他喚自己年兒?
君初年愣了神,因為這個昵稱,是母妃叫過的。
小時候他經常趴在母妃的腿上睡覺,而母妃每次都會特別溫柔的給他唱歌,喚他年兒……
忽然間眼底又升起水霧,君初年趕忙收回目光撇過頭。
楚墨塵看見了他的反應,于是勾住他的下巴,將君初年的臉又轉了回來。
一抹熱淚沒忍住從眼尾劃下,君初年微紅的雙眸此時此刻特別讓人憐惜。
“為何哭?”楚墨塵問道。
“因為……母妃也曾叫過我年兒……”
聽見了回答,楚墨塵的眉頭一皺,隨即俯身過去吻住了君初年的淚痕。
淡淡的咸味讓楚墨塵的心里也泛起一絲酸澀。
不知為何,這位殘暴的大將軍總是能給自己足夠的安全感,君初年的睫毛顫抖了一下,隨即緩緩閉上了眼睛。
是夜,楚墨塵溫柔的憐惜懷里的人,不似第一次時的瘋狂,這次他格外溫柔。
又是一夜的翻云覆雨,君初年再次沉沉的昏睡過去。
楚墨塵卻很清醒,只是眉頭依然沒有徹底舒展開,他摟著懷里的人,指尖不停的在君初年的后背上劃來劃去。
為何這次兩個人親熱時自己沒看見之前那次轉瞬即逝的圖騰?
還是說壓根就是他看錯了?
楚墨塵不解,但他收回思緒以后垂眸看了看懷中的人,笑了一下后,他又湊過去輕輕的吻了一下君初年的軟香酥唇。
“小東西,為何會讓本將軍這麼心疼?”
輕喃一聲后,楚墨塵無奈的搖搖頭。
第二天早上,君初年醒來后依然沒看見楚墨塵,昨夜的溫存似乎跟“夢”一樣。
等到扶茗過來后,君初年問道:“大將軍又去軍營了?”
“嗯,這幾日大將軍一直都在安撫死去士兵的家屬,所以可能會沒什麼時間回來。”
原來如此,君初年其實很贊佩楚墨塵的帶兵之道,相比之下,北朝的將士只會花天酒地,各個都是草包!
北朝的傾覆真的只是時間問題,因為根本和楚墨塵的實力沒法比!
剛吃過午飯,房里的寧靜就被再次打破了。
柳如畫身邊的下人從門外進來,對君初年厲聲說道:“都這個時候了,公子該去請安了,可別忘了才好!”
扶茗也在,聽見下人這麼說以后他直接問:“誰同意他去請安了?是大將軍允許的?大將軍讓他在房里好好休息,你們回去告訴夫人吧!”
下人看了看他,繼續說道:“扶醫師,這里是將軍府,夫人是主子,教教他規矩是應該的,還請扶醫師別插手比較好?”
扶茗一聽,還來不及說什麼就看見下人抓著君初年就走了。
他眉頭緊鎖,直接離開了屋子。
君初年被帶到了柳如畫的院子,他跪在地上以后,膝蓋的痛楚再次傳遍全身。
這青磚石一點都不平,面上都是棱角似的,硌的君初年原本腫脹的膝蓋更疼了。
“昨夜將軍又寵你了?是不是寵的你都快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都這麼晚了,還沒想著過來請安?還真是沒把本夫人看在眼里!”
柳如畫的語氣依舊苛責,君初年抬頭忍住疼痛說道:“是我來晚了,還請夫人莫要怪罪!”
“喲,今日怎麼服軟了?別以為你這麼說本夫人就能饒了你!正好這會兒日頭挺大的,你好好的跪在這里曬曬身上那股騷氣吧!”
吩咐完,柳如畫就進屋涼快去了,整個院子里只有君初年一個人跪在地上。
此刻的太陽確實很大,入了秋以后的陽光總是很毒,特別是中午時分,更是曬的人快要昏厥。
君初年跪了許久,太陽就像是一直掛在他腦袋上一樣,半分涼爽都沒有,反而越來越熱。
又堅持了一會兒,君初年終于沒挺住整個人往旁邊摔去,可還沒等他挨到地上,就被一只大手攬了過去。
艾草的香氣總是能讓他安心,君初年強挺著睜開沉沉的眼皮,看清是誰抱住自己后他笑了笑。
“大將軍……”
喚了一聲以后君初年就徹底昏迷在楚墨塵的懷里。
楚墨塵的眼里充滿了殺氣,因為他看見了君初年剛剛跪過的地上,已經有了兩團血痕。
他收回暴怒的眼神又看了看君初年的膝蓋,確實已經被血染紅了。
下人聽到動靜就跑出來查看情況,看見楚墨塵抱著君初年以后,下人緊忙過去跪在地上,可還不等開口就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下人只覺得自己的肋骨被踹斷了,在地上滾了一圈,疼的直哆嗦,“大將軍息怒!大將軍饒命!”
“是誰讓他跪著的?”
楚墨塵的語氣已經接近冰點,下人一聽,心中便知道自己完了。
其實不用下人回答,楚墨塵也知道是誰讓的。
此時此刻的房里,還在小憩的柳如畫被丫鬟叫醒,當她聽見楚墨塵突然回來后,整顆心也懸了起來,隨即立刻起身出去。
看見楚墨塵以后,柳如畫有些發僵的笑了笑,過去問道:“大將軍怎麼今日這麼早就回來了?”
楚墨塵冷哼一聲,“如果本將軍沒這麼早回來,年兒是不是就直接死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