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今晚先和柏長崎在酒店住一天,明天直接幫他搬行李也方便,最重要的是,我實在不知道回去要怎麼面對徐向北,怎麼面對他擔憂的眼神。
于是,我跟徐向北打電話,跟他說我要在學校住幾天,之前我也有因為一些事直接住學校的情況,一般就是跟他打個電話說一聲就行了。
我本以為可以很輕易地達成的事情,卻忘了,因為我昨天晚上那一出鬧劇讓徐向北草木皆兵。
他說,“向南,我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你不能讓我一天看不到你,我很擔心你,我怕你不在我眼前會再發生什麼事,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那一刻,淚水突然就奪眶而出,我彎下腰捂住聲筒無聲痛哭。
第117章 恐慌
1.
徐向北說他開車在學校門口等我,要接我回家,可我卻還和柏長崎在酒店里,只要他繼續等下去,就一定會識破我的謊言。
柏長崎擔憂的看著我,“要不然我和你哥解釋一下?”
我搖了搖頭,感覺已經無法再欺騙徐向北,我對他說了實話,我跟他說我沒在學校,而是和柏長崎在一起,稍后我會打車過去。
徐向北沒有多問什麼,只是叮囑我路上注意安全。
他是那麼體貼,不會逼問我不想回答的問題,我卻覺得心里更難受了,忍不住又胡思亂想,他是不是猜出了什麼?
掛了電話我跟柏長崎說了一聲,就匆匆離開酒店,哪怕我已經盡快往家里趕了,卻還是沒趕上徐向北的速度,我回去的時候他已經在了。
我有些心虛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徐向北,他什麼也沒說,卻似乎什麼都已經說了。
我先前哭紅了眼睛,不敢對上他的目光,低著頭換了拖鞋,路過他面前的時候,跟他打招呼,“哥,我回來了,先去休息了。”
不等他說什麼,我便急著往房間走,不曾想卻被他拉住了手腕。
他的手冰涼,觸在我的皮膚上引起顫栗,在我反應過來前已經條件反射地甩開了他的手。
我下意識地想要道歉,想要說我不是故意的,可對上他受傷的表情,我道歉的話卡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我:“哥,我有點累了,想先去休息。”
徐向北:“我只是想問問你,晚飯吃了嗎?”
我沒來得及吃晚飯,卻不想再重蹈昨日覆轍,“我吃過了,先回去休息了。”然后便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
進到房間,我再也忍不住眼中澀意,無聲痛哭起來。
再這麼下去,于我們而言,都是一種折磨,可我,終究不愿再拖累徐向北了。
距離結果出來前,我終究是怯場了。
2.
第二日早上我起了個大早,連早飯都沒顧得吃,就直接離開了,當然是在徐向北眼皮底下。
他沒有干涉我去做什麼,只是叮囑我晚上一定要回來,我向他做了保證。
柏長崎大概是又是沒怎麼睡,我到的時候,他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就等著搬家的小貨車過來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拉著他去附近的早餐店吃了點飯,他總這樣不吃,在結果出來前,就得先病倒。
雖然味同嚼蠟,但也算是補充了身體機能。
等裝東西的小貨車過來,我就和柏長崎一起把行李都裝上去,柏長崎跟著小貨車先去昨天租好的房子,我自己則打車過去。
我比他們到的早,就先著手收拾了下房間,之后又是一輪搬東西,十平米的房間,除了床就沒有多少空間,哪怕柏長崎的東西不是很多,卻也堆得滿滿當當。
等終于收拾完,已經是下午的事了,我們兩人無力地躺在床上,這時候倒是沒有力氣想那麼多,只覺得很累,便不自覺的睡著了。
我是被爭執聲吵醒的,醒來發現外面已經夜幕降臨,看了下時間,卻才是傍晚六點多,許是睡著的時候姿勢不對,也或許是上午干活累到了,醒來腰酸背疼。
柏長崎不在房間,爭執聲卻隱隱傳來,是他在陽臺那兒打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頭的是誰,吵的很激烈。
我不好湊過去,也沒有聽別人講話的習慣,就坐起來玩手機。
徐向北一天給我發了好多條信息,我卻忙忘了,這時候才看到,雖然是普通的日常對話,卻透著他的小心翼翼,也不知在沒收到我回復的時候有多著急,卻因為照顧我的情緒而沒有打一個電話。
我跟他說了實話,說我在幫柏長崎搬東西,沒有看到他的消息,潛臺詞已經說了我沒有去學校的事實。
那邊很快回復,像是守著手機等待我的消息,就想當年一遍遍給他發消息的我,執著地守著另一頭的回復。
徐向北問我有沒有收拾好,需不需要幫忙,我跟他說已經收拾好了。
聊天頁面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他的消息卻一直沒發過來,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又是如何遣詞造句,什麼時候他跟我說話也如此小心翼翼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看到他的信息——「什麼時候回來,需要我過去接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