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凱文將那個表白墻的賬號推給了我,那個賬號應該是設置了不限制加好友,我立刻加上了那個賬號,發了消息希望他給我澄清,讓他把那個爆料人的賬號發給我,或者私了也行,卻也一直沒有回復。
帖子的瀏覽量和評論轉發量一直在增加,好不容易兩節課熬了過去,后兩節沒課,就下課直接回了宿舍,正趕上二十分鐘的大課間,路上全部是擁擠的學生,有下課往回走的,也有正準備去教室的。
舍友們都要去餐廳吃飯,我吃過了早飯,就準備先一個人回宿舍,想回去看看怎麼解決這件事,這時候,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那就是魏向南!”
一瞬間,我感覺所有人都好奇的向我看來,那些惡意的目光如有實質。
我借著身形的優勢擠出了人群,發揮自己長跑的特長,跑回了宿舍。
從前,我做小混混的時候,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輿論攻擊,遇見事直接打回去就是了,縱然有人看不慣我,也只敢在背后偷偷議論,不敢讓我聽見,現在遇到這種事,光明正大對我的嘲諷鄙夷,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運營表白墻賬號的人一直沒有回復,輿論還在發酵,越來越多人知道這件事,我不怕別人說我是同性戀,因為那本來就是事實,也無懼承認。
可我最痛恨的是被人污蔑,這明顯是有針對性的對我潑的臟水,我不明白,我一個普通學生,到底有誰要惡意針對我,那些照片,可以看出是不同時期,積攢到了一起,成了污蔑我的鐵證。
那些流言蜚語殺人無形,我想起之前高中同學管晨陽遭遇的那場校園霸凌,哪怕后來他自殺未遂轉學了,學校里卻一直有關于他的流言蜚語,屢禁不止。
表白墻一直沒有聯系上,哪怕我撥打語音電話也是無人接,平時一天能發十幾條的表白墻,最新動態卻停留在了昨天晚上九點多,那條關于爆料我被男人包養的帖子,選在了晚上學生最閑,流量最多的的時候發的。
我平時跟班級同學沒有交集,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找誰幫忙,杜閱屏說找人問問表白墻的賬號是誰在運營,現在還沒結果,我只能焦急的在宿舍等。
沒一會兒舍友們都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柏長崎,馮凱文進來就罵罵咧咧,我聽著他話中的意思,好像是剛剛在外面被人問我是不是賣的。
我看過去,他的暴脾氣瞬間禁了聲,別的舍友看著我也有點尷尬,這個時候,我倒覺得心平氣和,若是在以前,我怕是早就拿著板磚去干架了。
柏長崎連忙跑過來,一下子抱住了我,抱的特別緊,嘴里用詠嘆調道,“可憐的小向南,被別的小婊砸算計了。”
我稍微用了點力氣,才掙脫了他的禁錮,皺了皺眉頭,“你身上什麼味啊?”
他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略帶羞澀的說,“斬男香啊!”
得了,被他這麼一做作的表演,我之前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我自認為自己是個大男人,不在乎這些照片,又不是啥艷照門,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到時候把照片刪了澄清一下不就行了。
幾個舍友都湊過來要跟我出謀劃策,我這才知道,柏長崎是聽說了我的事,特意翹課回來的,用他的話來說,是他介紹我去兼職的,怎麼也有一部分責任。
柏長崎雖然是我們宿舍唯一的外來戶,他不和我們一個專業,卻是宿舍類似團寵的存在,主要是他的性格比較討喜,為人大方,平時也大大咧咧的,我們對他包容性都很高。
我問了他們剛剛在外面遇到什麼情況,馮凱文含糊其辭,就說遇到了幾個腦子進水的傻逼,我又看看性格單純的楊旭,他閉開了我的目光。
我也就沒追問下去,不一會兒杜閱屏托人找到了那個表白墻運營賬號的個人信息,是新聞與傳播學院的一個大三的學長,好像叫王明爍。
對面一直沒有回復,明顯是很有問題,我決定去找下那個人,舍友們也要跟我一起過去,我搖了搖頭拒絕了,看到他們擔心的目光,我什麼也沒說。
這件事來者不善,去的人多的話,更容易生事,大學生領地意識其實也挺強的,去這麼多人明顯是干架的,不利于事情解決,這件事還是我先去試探一下。
我獨自一人來到新聞與傳播學院,拜表白墻上那些照片傳播的迅速,我迅速在學校出名了,好在這時候正是上課時間,校園里的人并不是那麼多。
隨便就攔住了一個路過的學生,不理會那人的驚訝目光,我直接問了王明爍在哪兒,王明爍好像是這個專業挺出名的,那個學生看我滿臉煞氣特別不好惹的樣子,直接就給我指了一個地方。
經過我再三打聽,終于找到了王明爍這個人。
王明爍就是那種挺普通的男生,頭發有點長,戴著眼鏡,看著就像混入人群里也找不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