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他們都在叫姥姥,可是姥姥在找人,其中一個堂哥開口,問她,奶奶你在找誰?
姥姥說,找你爺爺啊,他咋沒跟你們回來?
那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淚目。
5.
姥姥可能患了阿茲海默癥,也就是俗稱的老年癡呆癥。
她的記憶出現了混亂,不記得姥爺已經離去的事實,以為姥爺還活著。
清醒的時候就在那里發呆,幾個子女輪流陪著。
不清醒的時候就到處找姥爺,嘴里念叨著什麼他答應我不會離開的,不會不管我之類的,我們只好一邊抹淚一邊陪她找姥爺。
我現在也沒有功夫陪著我哥掰扯,全身心都關注在姥姥身上。
之前那個干凈利索的小老太太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發絲凌亂,精神失常的小老太太。
這麼相互陪伴幾十年的感情啊,我不禁又想起自己,若是我到了這個年齡?想到這里不由得嘆了口氣,我有以后嗎?
第29章 再次分開
1.
姥爺的葬禮前前后后一共辦了六天,農村的規矩多,又是等子女回來,中途姥姥又出了事,等姥爺下葬那天,已經是他離去的第六天。
我向學校請了四天的假,因為占了周末,第六天的時候,我假期還剩下一天。
葬禮結束后,親朋好友都離開了,留下來的就是直系血親。
他們聚在一起商量誰照顧姥姥,按照這個情況,她身邊肯定離不開人,我有三個舅舅,這個時候卻都在極力推脫,說讓五個兄弟姐妹輪流來。
大姨已經六十多了,身體也不好,沒了老伴,還要照顧孫子,兩邊離得又遠,著實不方便。
在這場爭執中,我深切看到了人性的自私,在外人面前哭的肝腸寸斷,好一副孝子賢孫,關起門來就只顧著自己了。
最后我二舅站出來,說他先來,三個兄弟輪流來,至于姐妹兩個,就不用了。
我媽適時補充,她出錢,就這樣,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
在這幾天里,我也了解到我媽的這個新任丈夫,是做生意的體面人,同樣是二婚家庭,有一個兒子,和我差不多大。
他和我聊了聊,問了我一些現狀,我一律用都挺好來回答,看得出他也就是面子上過得去,最后他還邀請我去他們家玩,我這才知道我媽現在在哪個城市。
說實話,還挺遠的,在南方,我還真不一定去。
2.
這兩天因為照顧姥姥,我和徐向北的關系也有所緩和,至少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他那麼張牙舞爪。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男人是可以睡服的,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再來一次……
因為我每天晚上都和徐向北躺一張床上,而我總會在第二天早上纏他身上,哪怕我前天晚上做了不少心理暗示,雙手交叉,也阻擋不了我在睡夢中撲向徐向北。
真是怎麼說呢,就像是磁鐵石,有那什麼自然引力一樣。
我們也能正常的談談心,他問了我目前的學習情況,我說我打算走體育生。
他聽后略做沉思,然后問我有什麼目標院校嗎?
我跟他說我要去首都,如果能考上首都的體育大學就好了。
他說他也在那里上學,會在本校直博,我算了算,他居然還要上好多年,就跟他說也許到時候我比他先畢業呢。
他聽后笑了笑,說到時候若來了首都,可以照應我,首都體院離他的學校很近,都在同一個大學城。
然后我脫口而出,我男朋友也在那所學校,到時候他會照顧我的。
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甚至是有些恐怖。
氣氛一瞬間就尷尬了。
我在心里找補,可是話從口出,我已經說了,就收不回來了,只得尷尬道,“是男性朋友,一個在學校很照顧我的學長。”
不知道我哥相信了沒有,但他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我和我哥這難得的和諧氣氛一下子就被我搞沒了。
真是的,我這張嘴啊,怎麼能把這件事說出去,我明明還對著我哥有不可告人的心思,從我初中時第一次夢遺的時候,夢里夢到的是我哥我就知道。
和林蔚然在一起后,也很快樂,可他更像是我實際上的哥哥,在各方面對我百般照顧,拉我走出泥潭,督促我上進。
他更像我的朋友,師長,甚至是家人,我可以確定我喜歡他,但是他不像我的愛人,我們哪怕在一起了,也是沒有愛情的。
我相信,不止我知道這件事,林蔚然也能感覺的到。
但是,誰又在乎呢?
他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溫暖,哪怕不愛,我也不會放手。
至于我哥,我也不會放棄的!
3.
分別那天,我和徐向北順理成章的加了微信,為了以后聯系。
徐向北的微信特別簡約,頭像是一張紙,上面是一段英文,是用漂亮的筆跡手寫的,不知道是不是出自他的手。
可惜我是個英語學渣,沒有看懂那是什麼意思。
他的昵稱也是極簡單的,是向北的英文單詞——northward,這個我倒是認識。
加好友后第一次就是看對方朋友圈,他朋友圈特別干凈,設置了半年可見,可惜他半年內沒發朋友圈,我也無法得知他的具體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