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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酒》第107章

這城病的太厲害,他們只轉了十中之一,明明半月之前淙舟已將疫病除去,沒想到這麼快又卷土而來,且來勢洶洶,城中人的病情愈發的嚴重,愈發的駭人,他要去尋這疫病的根源,從根上將其除了去。

不是有人投毒,那便是邪祟作亂。

“那你自己小心,”松苓蘸取鮮血,在淙舟小臂上留下一道符,“這符可護你百毒不蠱,若真出了什麼事,我也能及時知曉。”

只此一道符,淙舟便知松苓所想與他一般無二。

淙舟勾了勾唇,抬指在松苓額上點了一下,一道不算太灼目的光猛地一閃,下一瞬便沒入松苓額頭:“禮尚往來,”淙舟揉了揉他的發,“自己小心。”

“嗯。”松苓輕聲應著,那金烏灼人,刺的他只能半睜著眼,他瞧著淙舟拂開寬袖,將那稚兒的視線悉數遮擋,接著一個吻落在他唇邊。

“要小心,”淙舟又囑咐了一遍,“要是碰上了什麼不干凈的,跑為上策。”

“曉得啦,”松苓笑著趕人,“要真碰上了什麼臟東西,我一定喊你,絕不搶了咱們鳴滄君的風頭。”

淙舟無奈一笑,搖了搖頭,他用力在松苓頭上一敲,嘆了口氣拂袖便走。

這時起了風,拂去了額頭上輕微的痛,松苓捂著腦袋,朝著淙舟的背影齜牙,一旁的稚兒看的發愣,他拽了拽松苓的衣袖,茫然開口:“那位神君是你爹嗎?”

這下換成松苓怔愣,他輕笑道:“為什麼會覺得他是我爹?”

“因為我爹也這樣啊,”稚兒聳了聳肩,“每次我出去玩我爹都叫我小心,跟剛才那位神君一樣。”

松苓聞言,只覺哭笑不得,他揉了揉稚兒發頂,撐著膝蓋站起身來,他牽著稚兒的手,緩步走進書院:“他不是我爹,”松苓邊走邊道,“他是我媳婦兒。

是要帶回狐貍洞生小狐貍的媳婦兒。

松苓猛然想到了一窩軟乎乎的小狐貍窩在淙舟懷里,面上多了一絲暖意。

稚兒年齡小,聽不懂這些,只心道看著如此俊的神君竟然是女子,他頗是感慨了一番,想著等自己長大了,也要娶一個這樣好看的媳婦兒。

第52章 潰爛

稚兒帶著松苓進了書院,這書院不大,一眼就能掃清全貌,院子里有幾個嬉鬧的小孩,皆與這稚兒一樣,破爛衣衫里透出或大或小的膿瘡。

“病的輕的可以在前院里玩,”稚兒見著松苓眉頭緊皺,解釋道,“我們每天要輪著出去找吃的,然后送到后院院門那里,先生不讓我們進后院,怕我們再染上。”

松苓垂首看了看稚兒,興許是狐血的緣由,頸側的膿瘡已然結了薄薄一層痂,那痂紅一塊黃一塊,邊緣還在往外滲著膿。

這是不起作用?

松苓不禁眼皮一跳,將掌心將合的傷口再次撕裂,又在那血痂上覆了一層。

血痂上的黃小了一圈,邊緣也不再滲血,稚兒似是覺得有些癢,抬手就要撓,指尖剛碰上脖頸就被松苓攔下:“別撓,忍過這幾天就好了。”

稚兒抬頭看了看松苓,用力點了點頭:“嗯。”

松苓回以一聲輕笑,跟著稚兒往后院行去,他連路都不看,任稚兒牽著往前走,腦中紛亂不已,目光不時落在稚兒頸側的血痂上。

這疫病竟如此霸道,進城之前他還同淙舟說一滴血足以救全城,如今看來,若是真要救全城,怕是將他身上的血抽干了都不夠。

正想著,那稚兒帶他過了一個月洞門,后院沒了吵嚷的孩童,顯然要安靜許多,墻根下的雜草躲著陰涼,長得有些亂,應是許久無人清掃。

松苓這才看清這間書院的全貌,這應當是一久無人住的宅院,被這里的先生買了下來,改成了一間書院,前頭布了桌子板凳書架案臺,用來教書育人,后院則是先生住所,松苓瞧著兩間偏房里都鋪著大通鋪,興許是為了那些家遠的孩子們所置。

側對著月洞門的那間房門窗緊閉,里面沒有半點聲響,松苓瞧著的破落的小院和偏房的通鋪,他能想得出昔日的書院是多麼熱鬧。

“先生不讓我們過去,”離著那道房門還有十幾步,稚兒站定,不再前行,“先生病,病的很厲害,好多天都不曾出房門。”

松苓跟著他站定,彎下腰去看稚兒手臂上的血痂:“那誰在照顧他?”

眸光移上了稚兒的臉,稚兒雙目黝黑清澈,臉上粘了些塵,若是洗凈了,當是個白凈的孩子。

“師兄照顧先生,”胳膊也有些癢,稚兒忍住了不撓,“師兄是先生的兒子,病染的比我們重些,比先生輕些,所以先生就只留了師兄。”

松苓了然,應聲頷首,他拍了拍稚兒的背,示意稚兒前院去玩,而他則上了三階石階,輕輕敲了敲那扇緊閉的門。

“不是說了不要進來。”房門后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像是被一股氣送出來的一樣,飄飄散散進了耳朵只讓人覺得這位老者應當時日無多。

松苓道了聲“叨擾”,便兀自推門進去,這間房子也是許多年不曾修葺的樣子,門上的蛛網被他扯碎,空中飄著的細塵反著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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