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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酒》第90章

——

松苓這情竇說不開就連個花苞都不曾有,說開便是開的猛,山洼洼里都能塞滿了花。

自那日起,他便極少往丹穴山去,長離不曾說謊,丹穴山上的確稚雞肥,可他不敢見長離,每每想起那日的狐貍洞,他便心生尷尬,故而他舍了那肥的流油的稚雞,整日窩在狐貍洞里。

淙舟那邊也不知在忙著什麼,那穗子已是許久不曾被人觸碰,松苓感受不到淙舟,這邊還躲著長離,以往整日偷雞摸魚上房揭瓦的人倏然閑了下來,他長到這麼大都不曾這樣無趣過。

月余,北風攜雪來襲,涂山山巔一夜之間積起一層極厚的雪,松苓一身淺青衣衫沒在雪中,風卷起瓊花,遠望去,竟也難瞧見人影。

山巔之上有一隱蔽洞穴,不刻意去尋極難尋到。大雪掩埋了山路,風又迷人眼,反正周圍無人,松苓索性褪了衣衫化為赤狐,四腳點地攀著雪王山上去。

腹上的毛被雪洇濕,風一吹,凍上了一層薄冰。松苓在石穴門口抖了抖身上的冰雪,歪頭琢磨了一會,向那石穴中那張竹床上蹦。

他跳上了矮桌,接著后腿用力一蹬,床上睡著的老者聞聲回過身來,才睜開了半只眼,就見得一火紅的影向他飛來。

“我來了爺爺!”松苓見人醒了,大叫了一聲。

“呦嘿!小狐貍崽子!”老者猛地睜開眼,抬手掐住了飛來的狐貍,松苓被人猛地捏住了肚子,老者力氣沒收住,他早上用的飯食都險些被擠出來。

“爺爺我死了你會開心嗎?”

“說什麼胡話?”老者晃了晃手中的狐貍,“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

松苓扯出一絲苦笑,扭了扭身子,想要動一動被束縛的臟腑:“可是爺爺,”他喘著氣說道,“你再不松手,我要被你捏死了。”

老者怔了怔,下一瞬倏地哈哈一笑,笑聲直穿過山風,激得雪震,若是笑的再大聲些,外面怕是要雪崩。他坐起身來松了手,將松苓放在膝頭,一手輕揉著狐貍被他捏疼的肚子,一手伸到后頸,把繞了一圈的木牌放回胸前。

那木牌乃千年梧桐所制,為多年前鳳凰所贈,上面刻著文弦,是老者的名。鳳凰那塊刻著憐幽,不知是隨著鳳凰骸骨一同消失了,還是在那次神魔大戰是落在了何處,文弦尋了許多年也不曾找見,昔日友人給他留下的念想,便只剩了長離。

“今兒個怎的來看我這老頭子了?”文弦翹起了二郎腿,一頭銀發披散,“在長離那里玩夠了?還是把人家前頭吃光了?”

“我哪有那麼貪嘴?”猛然聽得長離,松苓還是有些不自在,他言語稍頓,“那個,爺爺…你會不會傳音?用符篆也行,教教我唄。”

“你跟長離連個山頭都不隔,傳什麼音。”文弦將木牌收進前襟,拍了拍松苓的背。

“不是跟長離…”松苓驀地有些羞,小聲嘟囔著,“我跟長離有什麼好傳的我倆都很久沒見面了。”

“你說什麼?”文弦沒聽清,微微彎了彎腰。

“沒說什麼,”松苓打了個滾,肚皮翻了出來,“爺爺教教我唄,我想和一個人說句話。”

文弦瞇起了眼,垂首看著稍帶些羞澀的狐貍,小狐貍微抿著唇壓著笑,眸中的情意壓根不曾掩藏,悉數落在文弦眼中。

“松苓今年多大了?”他倏然問道。

松苓微怔,思索片刻,接著搖了搖頭:“活的太散漫,不太記得了,反正沒有一千歲。”

文弦聽了猛地笑了出來,抬手給了他一記爆栗:“你也知曉你散漫?”

松苓疼的捂著額頭直叫喚,只聽見文弦又沒頭沒尾的說了句:“是啊,也不小了。”

第44章 生父

松苓只是貪玩,學東西還是快的,這天夜里他畫了個符,折成一只紙鶴,攜著一縷風飛往了崳山。

他不知這只紙鶴要飛多久,也不知淙舟多久才會回信,松苓趴在床上,雙目直直的望著狐貍洞口,見著夜色更深,遠處的天粘著幾顆星。他都沒有一個可以讓他思人的物件,在烏篷船上,他只想著給淙舟打個瓔珞,卻忘了給自己留點東西。

“嘖,”松苓翻身仰躺,“就該直接把人帶回來關在狐貍洞里。”

他在床上來回的翻騰,床架子被搖的直響。

——

隆冬至,蒼茫覆蓋原野,山腰處溪流成冰,銀魚被盡數藏在冰底。

眼看著就要過年,文弦算的天劫并沒有來,松苓躲著不肯修煉,文弦再起卦時,這劫竟沒了蹤影。為此他沒少數落松苓,疏于修煉,不思進取。

這日天暖,松苓一步三蹦跶地上了山巔,初春時文弦釀了好些酒,這寒冬臘月里風雪不斷,最適合尋一僻靜處賞雪飲酒。

尾巴隨著步伐輕蕩,才看到石穴,松苓便扯著嗓子喊:“爺……”

一聲爺爺還沒喊完,松苓陡然轉了個音把那一聲喊和著北風吞回腹中,朔風涼的很,松苓打了個哆嗦。

松苓愣了愣,下一瞬他忙收起尾巴耳朵,一身白衣被大雪隱去,他矮下腰身,摸著走到石穴邊上,貼著石壁往里面看去,里面人多,他還是太顯眼了些,索性趴在了雪中,這雪厚,松苓只露出了一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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