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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酒》第70章

“我…”他垂首斂目,舔了舔干澀的唇,“我昨夜…”

松苓又消了聲,他實在不知該從何說起。

“無事,不過是鬧人了些,”淙舟回身合上觀門,將一院子的光亮關在門外,接著他俯身探了探松苓額頭,輕聲道,“退熱了,”指尖劃過狐耳,“我醫術不精,不知是否是飲酒過度的過,你昨夜發了熱。”

鬧人啊…

要了狐命了…

“啊…”松苓愈發的尷尬,就連與人對視都不敢,他僵硬的坐著,眼神不住地飄,“麻煩…麻煩你了…”

淙舟輕聲一笑,道:“無事。”

音落四周皆靜,今兒個天有些悶,連風聲都聽不見半點。

尾巴乖乖的躺在地上,松苓只覺自己整個人都是麻的,經脈都要被凍住,周身的血液直通天靈。

他何時如此麻煩過人?

還是個素昧平生的人。

第34章 吃酒

涂山山腰有一繞山而下的溪流,山巔上冬日積存下的雪過了一個春夏,又添了雷雨,匯成一條淺溪,沿著山路曲折而下。

山雪將溪中圓石潤得光滑發亮,這處的山腰不見那連成片的粗樹,日光傾瀉而下毫無阻擋,溪水被曬得暖,就連那圓石都添上了三分透亮。

松苓拎著袍擺,赤腳站在岸邊,抬起一只腳輕輕點了點水面,水面上起了一圈漣漪,不過一瞬便被上游奔下的水沖散。

這溪中有魚。

松苓登時亮了眸子,這魚雖說不大,吃著不過癮,但捉來玩還是可以的。

他想著便踏進了溪流,將袍擺隨手系在腰間。圓石之間飄蕩著水草,那游魚就行在水草間,松苓彎下腰去撅著尾巴,探手摸向那溪中的魚。

火紅的尾被這片綠意襯得乍眼,長離隔著云都能尋著這貪玩的人,他收起翅膀落在溪旁,微微傾了傾身,衣擺沾了些濕泥。

“你在做什麼?”

水里的石頭生了些青苔,本就滑膩,長離問的突然,松苓被他嚇了一大跳,他慌張起身回首看人,卻不想腳下不穩踩滑了青苔。松苓驚呼一聲,仰身向后倒去。

“誒!”松苓一屁股跌在水中,衣服濕的透,尾巴盡數遭了殃,蓬松的毛都打成了縷。

長離也是一驚,他沒想到這人玩都能玩的不聞耳邊事,他想扶人卻沒能扶住,一腳踩進了溪邊的軟泥,靴子已然看不清原色,還險些被松苓帶進水中。

松苓驚魂未定,手撐著圓石,蓋住了一條銀魚,激起的水濺到了耳朵上,他晃了晃腦袋,耳朵甩個不停。

“你干嘛嚇我?”松苓仰首看著岸邊的人,一雙眼瞪得溜圓。

“我哪有嚇你?”長離輕笑著,伸手想要將人拉起來,“先起來,水里涼。”

手底下的魚不斷的扭著,尾巴一下下的掃著松苓掌心,他這才想起來自己要干什麼,指尖猛地一收,將銀魚握在手里,接著他啪的一聲打在長離手上,水點濺落長離寬袖,暈開了幾點深綠。

松苓眼珠子轉了幾圈,露出一抹壞笑,他道:“你去我那狐貍洞里,在床邊石壁上有一個不太顯眼的壁龕,你往里面摸,在最深處放著竹簍,你把那竹簍拿過來,咱們捉魚吃。”

南風起,日偏西。

長離撈出浸了水的寬袖,隨手擰了兩把,接著他摸出帕子,將松苓濕了的耳朵擦干:“這滿山的兔子還不夠你抓嗎?怎的連魚都不放過?”

長離力道不重,松苓便任他擦去。他曲起腿晃著膝蓋,帶起了溪底的沙,石頭間的水草被晃得亂。

“那些個兔兒精,見了我就像是見了什麼妖魔,竄的那叫一個快,根本抓不到,”夏日里熱得很,松苓現下泡在水中,聽著將起的夜風,只覺得舒服,“兔子開慧了就不好玩了,還是這些魚有意思,我聽說這些銀魚夜里會亮,多抓幾條能當成燈來用,你快去,快去拿竹簍來。”

貪玩的狐貍不知道又從哪里聽來的謠言,這條溪中銀魚頗多,也不見夜里亮過。

長離聞言笑出聲來,忍不住揉了揉松苓的發。

“快去快去,”松苓搡著人,“趁著黃昏生火正好看,再晚了這火就不美了。”

長離怔愣住,這話說的他是一個字都沒聽懂,他搖首輕笑,起身拔出陷進軟泥的靴:“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生火還要分時辰。”

夕陽張開了云霞,就要墜下去。

“要分要分,”松苓撐著跪坐起來,撩著水把人往遠處趕,“你今日怎的這樣啰里啰嗦的?趕緊去。”

長離拗不過他,只得去尋那藏得嚴實的竹簍。

狐貍洞遠了些,再回來時天穹已然泛出一片淺紫,云擠擠挨挨堆在一起,擁著那輪暖陽。溪邊生了一個火堆,上面支著一個竹架,火舌舔著幾串銀魚,隨風而來的香氣中帶著絲絲焦糊。

也不知松苓從哪搞來的這些東西。

松苓枕著手臂躺在岸邊,尾巴攤開鋪在身后,當真是愜意。長離遠遠瞧著那赤毛依舊打著縷,應當是還沒干透。

“睡著了?”長離拍了拍人,果然這人的衣裳還濕著,夜色中看不太出來,這晚風一吹,怕是要著涼。

“還沒,”松苓一個挺身坐起來,“不過你也忒慢了點,你再不回來我就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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