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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酒》第51章

遠山之上,蕭蕭晚風拂過墨染楓浪,晚夜蕭條,這城里倒是安寧。樓里樓外都靜了下來,狐貍枕著人肉墊,而竹韻則在房頂睡硌人的青瓦,白尾鷲心疼自己的毛,心生煩憂,倒是夢魘一夜。

翌日,竹韻醒在赤日東升前,他直接攀著房檐翻進屋里,才一落地,還未站穩,就撞見松苓赤著上身,站在一個大浴桶里。

不用說,下半身泡在水里,能穿衣服就有鬼了。

竹韻要瞎了,他猛的轉身,思忖著現在翻出去還來不來得及。

“凈澤君竟還有這等癖好?大清早的翻人家窗戶,偷窺人沐浴?”松苓從屏風上取下里衣,披上身時才發覺長了一截。

應當是淙舟的,里衣下擺沾了水,他將錯就錯,不想脫。

白尾鷲正巧飛進來,口中還叼著一條魚,它還沒飛過窗口,就被竹韻一把抓下來。

竹韻扔了魚,死死蒙住白尾鷲的眼,冷聲道:“誰知道你大清早的沐浴?你當我想看?”眼珠子挖出來吧,真要瞎了,“我師兄呢?”

白尾鷲還在撲棱翅膀,只一會兒,絨毛便飄滿竹韻衣擺。

它的魚…那是它要吃的魚…

“哥哥去取早飯,誰像你,整日里就只等著吃,”松苓邁出浴桶,看向快沒了生意的白尾鷲,“自己不吃還不讓人家吃,我記得白尾鷲是吃腐食或食生肉的吧,這些日子你可有好好喂養?人家好不容易抓條魚,你還給扔了,瞧瞧,這鳥都餓禿了,跟著你可真是受了好大的罪,倒了八輩子邪霉。”

說話間他已拉正前襟,系好了腰封,發散著,他要等淙舟來給他束。

正想著,淙舟推門而入,一手端著一食盤,那分量顯然是三個人的早飯。

“呦,你這麼上心?竟比我還了解我的鳥?”竹韻聽見動靜回過身來,放了白尾鷲去把魚抓回來,他倒是絲毫不見外,拂袍坐在桌案邊,拿起一燙手的包子就往口中送。

“你們去涂山,我就不跟著了,”包子著實燙人,他猛的灌了一口隔夜茶,“狐貍取走了劍,般若巖上必定知曉,雖說我丟了玉牌下了禁制,卻也只能拖住一時片刻,我在這等著。”

說著他又啃了一口包子。

松苓挨著松苓落座,攪著熱粥,等著竹韻繼續說。

“勞煩師兄去涂山時,順路查一下墨脫真相,這事兒與崳山脫不開干系,也與朝廷脫不開,”他頓了頓,看了一眼松苓,“更與百年前的涂山脫不開。”

與其獨自糾結,不如切實的探上一探。

第25章 崳山

崳山山巔常年積雪,層云一遮,那山頭的雪便融了進去。這晴日高高曬著,山間溪水都充裕了不少,可這山上除了那些個未開智的生靈,整座崳山都寂寥的的很。

般若巖上更是靜謐靜謐的很,雖說淙舟在與不在好似沒什麼兩樣,但好歹還是有點人氣,而今竹韻也下了山,這山上就剩下那位常年閉關的神尊,還有他們那位話極少的大師兄。

太靜了些,山里的鳥稍稍撲下翅膀,整個般若巖好像都聽得見。

這巖倒是寬,承得下一整片竹林,簡硯走在林中,不疾不徐,寬袖曳地,卻不見沾染臟污,般若巖上多翠竹,秋日里多風少雨,金風擦黃了葉子,打著卷落了下來。簡硯用衣袖盛著葉,并未拂去。

沿著坡往上行,竹林深處有一竹樓,竹籬笆圍出一小院,里面竟開了幾塊菜地出來,簡硯有些日子不曾來,那菜葉都打著蔫,應是許久無人澆水。

院子外布下了一層結界,只需稍遠一些,這竹樓便會隱在竹林中。

菜地旁有一水井,簡硯挑了些水,將那干到見了裂紋的菜地澆了個透。葉子都洗凈了,只是依舊打著蔫。

許是他聲音弄的太大,驚擾了竹樓里的人,那舀水的瓢倏地凌空飛起,晃晃悠悠的回到水井中。

桶還留在外頭呢,簡硯輕聲一嘆,只得撈起瓢裝回桶里,又將桶扔回井中。

“他們到了墨脫?”

竹樓里傳來一聲詢問,聽得出些許慵懶,卻也沒有多余的感情,只像是一塊慵懶的冰,被鎮在了這處竹樓。

簡硯向著竹樓作了一長揖,畢恭畢敬,抬眼時才得見袍袖上沾了些井水,他站直了身道:“是。”

里面的人笑了一聲,道:“那院子還得打掃著,兔子也著人好生喂養,說不定什麼時候,淙舟就帶著他的小狐貍回來了。”

那人說的極慢,一字一字生怕簡硯記不清。

“還有竹韻,他既丟了腰牌,那般若巖便留不得他。”

話畢,簡硯驀地怔住,他微養著脖頸,眉頭輕蹙,看著這竹樓,只覺分外陌生。

“師尊…”他艱難開口,“竹韻從未有過背叛之心,何不…”

“從前沒有,而今也該有了,”神尊打斷簡硯,語氣驟冷,“那可是他的小師兄,他的話竹韻什麼時候質疑過?”

簡硯嘆了口氣,他的兩位師弟關系素來要好,打小便是淙舟說什麼竹韻就聽什麼,在淙舟離開后,竹韻更是守著淙舟的院子,輕易不讓人靠近。

他偶有一次進了那間院子,院門一開,一院子的兔子一只挨著一只,像是拂了厚厚一層雪,著實把他驚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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