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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酒》第48章

松苓沒再出聲,也沒有回頭,這陣法一日不破,墨脫城的疫病便會存在一日,他自是知曉淙舟的意思,便順著人,輕輕點了點頭。

白尾鷲飛了過來,落在松苓肩上,展開翅膀攏著松苓的頭,貼著人輕蹭,它的毛很軟,蹭的人又暖又癢。松苓倏地笑出聲,他回頭看向淙舟,像是一瞬間明白了為何淙舟總喜歡揉他。

毛絨絨的小東西,著實可以寬人心。

淙舟當然不知松苓想了些什麼,只是見得這人笑了,心下也松了口氣。

東方月明,西邊的晴日還未盡落,日月同天,實為少見。

“你倆在這兒干瞪眼這陣就能破了?”竹韻看不下去了,抬手召回了白尾鷲,“還是說你倆打算在這山上過夜?天要黑了,這地兒可是連個能躺的地方都沒有。”

說著他沿著來路往山下走,墨脫城輕易進不得,山野林間也不好安眠,他打算先回既安過上一夜,主要還是為著淙舟,這人奔波一日,得尋個安靜的地方養養神。

聽著身后的人跟了上來,他才分出一分心神去琢磨今日的事,竹韻也是今日才得知淙舟并非全然忘卻,那一瞬瞬墜入的夢,無一不在提醒著往昔。

看樣子,曾經的淙舟應是知曉真相。

林中倏地躥出一只野兔,竹韻拔劍,朝著野兔直丟過去,劍刃劃破了野兔喉嚨,兔子連掙扎都沒有就斷了氣。

“殘忍。”松苓瞧著,不禁咋舌。

“殘忍?”竹韻拎回兔子,胡亂的在湖里涮凈了血,也不管血水滴答,一把塞進松苓懷中,“這不是看你受了刺激,給你弄只野兔補補,真是不識好人心,你倒反過來說我殘忍。

白眼要翻上天了。

血水染了袍袖,暈開大片淺紅,松苓格外嫌棄的拎著兔子耳朵,手伸的老遠:“可不就是殘忍,凈澤君殺生呢。”

竹韻腳步一頓,白尾鷲被他晃了一下,險些翻下來,這稱呼也不少人喚,可每每從松苓口中出來總是那麼不對滋味。

“師兄為你下了那麼多次廚,你怎的不說他殺生?”語氣漸冷,竹韻有些后悔方才的仁慈。

淙舟聞言微微勾唇,道:“我不殺生,廚子殺生,我不過是起火下鍋罷了。”

松苓笑開懷,抬臂掛在淙舟肩頭不肯起來。

竹韻快步前行,決定再也不搭腔,他說一句,身后那倆能頂他十句。

月漸漸明朗,紅楓染墨,西邊的天只剩最后一道金光。離著城門下鑰還有兩刻不到,他們算是塞著門縫進的城。

依舊是北城門,幽深巷道,跛子張門前的磚瓦交錯,投下有棱角的影。

他們避開了白日里的那家客棧,尋了一處更大的酒樓,反正花淙舟的是錢,竹韻一點都不心疼,叫了兩間上房,還要了一頓宵夜。

“白日里那個店小二張口閉口跛子張,卻絕口不提那跛子張當時就在店內,是個機靈的,說不定報了官,你如此大張旗鼓,也不怕引了人來。”松苓靠在窗邊,手中晃著一酒壺。

“你不也喝的爽?”竹韻他還亂著,不愿與人斗嘴,便只送了松苓一個白眼,“就是那小二報了官才要如此大張旗鼓,誰會想到你出了城還會回來?誰又會想到你還會住上房喝酒吃肉?這不挑釁呢嗎?”

說的可真是有道理。

松苓回了他一個白眼,仰頸飲酒。

他不接話,屋內變得安靜。

兔子香氣總是比人要來的快,松苓跑兩步蹦到門口,猛的開門,一手接過淙舟手里的食盤,一手還拿著酒壺。

“這酒不好,”他晃了晃酒壺,里面只剩了一個底,“這酒兌了水,失了香氣,配不上哥哥的兔肉。”

話雖如此,可他依舊飲得盡興。

孤風入月,楓浪聲疾,客棧的床向著北,若不是群山阻擋,松苓總覺得能見到涂山的影。

酒熏愁思,松苓倒是想醉去。

“你的好師尊,”他著實起了醉意,“為什麼要對涂山如此,涂山從不曾得罪般若巖…”

“你又怎知就是師尊所為?”竹韻雖不曾飲酒,卻被這帶著酒意的話激的醉。

松苓冷哼一聲,抬指指著一旁矮幾上放著的血色長劍,冷聲道:“那墨脫的鎖魂陣還是旁人所下不成?湖西北岸的青銅鼎又是怎麼個說法?般若巖可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難不成還是你們師兄弟偷下來的不成?”

竹韻實在不是個好脾氣,聞言怒拍桌案,野兔骸骨被震落在地,毛席上沾了油污。他張口欲言,卻又無言,這事就只剩下一層紗,飄飄晃晃什麼都遮不住,可他就是不愿掀開去瞧。

“哥哥方才在湖畔,還有話要說是嗎?”松苓挪了挪凳子,闔眸靠在淙舟肩臂,“事關那結界,哥哥說吧,我想聽聽。”

良久,屋里靜的很,松苓也不催,他知曉淙舟在斟酌。

差不多半盞茶的功夫,淙舟輕嘆一聲,倒了三杯茶,一杯遞給竹韻,一杯端給松苓,他道:“少飲酒,傷身。”

松苓睜開眼,接過茶,垂眸看向杯中盛著的燭火,輕聲道:“好。

“封山結界封著鎖魂陣,鎖魂陣是否為神尊所下我并不知曉,但那結界…”淙舟肩頭一輕,松苓起了身,“但那結界,實非崳山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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