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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酒》第16章

松苓見著這陣仗,猛的被嚇了一跳,它想往回跑,可那只青鸞已然沖到身旁,兩爪一用力,就將狐貍抓上了天。

“長離——!”

松苓驚呼出聲,口中玉牌掉了下來,它用前爪撈,用后爪去夠,可怎麼也擋不住那牌子往下掉。好在還有那百鳥,兩只蜂鳥一只銜起玉牌一頭,將那牌子托了起來,蜂鳥振翅猶如百蚊侵擾,擾的松苓頭痛耳鳴,松苓自小就不喜歡這種鳥。

“你放我下…”

青鸞倏地仰頸啼鳴,猛的扇動翅膀直飛丹穴山山穴。

“…去。”

松苓被風猛的灌過喉嚨,最后一聲只在喉中滾了一遭,它眼睛睜不開,魂都要被嚇飛了。

它癱在天上,任憑青鸞帶它飛的橫沖直撞。

松苓只覺下半輩子都要過完了,青鸞穿過一處水簾,將狐貍放在一處寬臺上。

“長離…”松苓抖落山水,將身前吧毛抖的蓬松,他蹲坐在寬臺上,怒視著一旁的青衣男子,“長離…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吊著我到處飛!我怕高!”

它磨著牙,仿佛口中咬著的是那只青鸞的脖頸。

長離頓時顯露出些許無措,他見了來人太過歡喜,早已忘卻那勞什子的怕高。他上前邁了半步,抬手想揉揉松苓的頭,可下一瞬他又收回手來,緊緊攥著衣袖半回了身去。

“抱歉…”他低聲道歉,負手側立于寬臺旁,長離止的住手,卻止不住眸子總往松苓身上瞟,“你怎麼來了?”

他費勁全力才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稍平靜些。

“我找到我尾巴了,”松苓從不迂回,開門見山,“我來找你接尾巴。”

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長離聞言扯出一絲復雜的笑,既有來人的歡喜,也有個中苦澀摻雜。

他輕聲應下,不再言語。

蜂鳥穿過水簾,將那牌子送了進來,松苓聽見那扇翅膀的聲音就頭疼,它不明白為何這只大鳥總要養著這兩只小東西。

不吵嗎?

它往后退了退,后方就是懸崖,它只得抻著脖子躲著蜂鳥。

“去備身衣裳來。”長離吩咐蜂鳥。

松苓收回脖子,朝他笑笑,道了聲:“謝謝。”

長離拂袍坐在寬臺石沿上,望著懸崖外橫生的枝丫,蒼穹被彩云渲染,常有鳥雀在云中穿梭。

“你我何須如此生分…”他裝作不知,掌心輕輕塞進狐尾下,靜靜托著那尾。

松苓搖搖頭,笑了一聲:“該有的生分還是得有。”

長離呼吸一滯,這一句話令他丟盔棄甲,他只覺心肝無一不疼,托著的狐尾像是一團火,快要將他燒化了。長離受不住這樣的滾燙,他抽出手,取過那玉牌,如昨夜淙舟那樣凝神探去,接著指尖倏地收緊,玉殼應聲而碎,一根火紅的狐尾赫然飄出半空。

“你從哪找回來的?”長離問道,“這尾巴不干凈。”

“殺了人奪回來的,”松苓扭頭看了一眼,本是自己的尾巴,此時卻讓它心生厭惡,或許是上面的氣息不純,激的它怒意驟生,“被那混賬戴了百余年,自然是不干凈,若是干凈,我也不會來麻煩你。”

這話實在傷人,聽的長離又是一陣心肝顫。

丹水可凈萬物,長離又將蜂鳥喚進來,銜著狐尾去往山間丹泉。正巧蜂鳥送來衣裳,長離接過來放在松苓面前,是它往日慣穿的顏色,若說是方才準備的定是不能,那邊只能是一早就備好了的。

松苓叼著衣裳,環顧石穴,最后跑到了一處巨石后。

長離偏過身,闔上雙眸不往那處看,盡管什麼都看不見,可他聽著聲,也難做到心無旁騖。

“你知道我會來?”松苓攏著發,口中叼著一根發帶,聲音有些含糊。

“我哪有這個本事算得你何時來?不過是一直備著,萬一你哪日就來了呢?”長離搖搖頭,緩緩回過身來。

齒間發帶襯的唇紅,松苓攏發,寬袖幾乎滑脫肩臂處,蓮青波蕩,如風過水。墨發垂于身后,掩著脖頸,這人白,被衣衫一襯顯得更是慘白,像荔枝,有些透。

可見失了那些血,還未養回來。

松苓從不愿拿皮毛化衣裳,總說一身的紅瞧著就熱,他曾有段日子常住丹穴山,為的就是這一山的山水陰涼。

比起怕高,他更怕熱。

“備的好,”松苓將發高高束起,不叫烏發擋了涼意,“雖說我也沒去過多少地方,可還是覺得你這兒最涼爽。”

長離聞言輕笑,狀似調笑道:“不如常待?”

言辭中還是有些許期待。

“不行,”松苓搖首,拒絕的甚是利落,“我留話于他,說三日便歸,可不能誤了。”

長離本還被那聲“不行”激的心里酸澀,待往后聽去,便由一股怒氣沖散了酸澀:“三日?”他登時起身,“哪能這麼急?”

他氣到說不出話,倒了好幾口氣才順過氣來:“你當接尾是種花嗎?插進土里自己就能長?鳳凰隕落近千年,我可沒有他那個本事讓你斷骨瞬續,何況你身子本就虧損,別說三日,就是三十日也難讓你養好!”

長離是真生氣了,以往的溫潤全被松苓嚇得拋去了天邊,順著那丹水流進闌海。

松苓難得聽他說話連氣都不喘,一時間噎的說不出話來,他自是知曉這不是易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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