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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沽酒》第12章

風月之事總是為人樂道,而今已成了坊間戲本必不可少的一章。

散修哆嗦著去摸符篆,他就知道這狐貍定然沒死,涂山只是封山而已,封山之時如此混亂,那狐貍跑了也說不定,更何況這狐貍身邊還有鳴滄君,鳴滄君都不知去向,他幫著狐貍一同跑了也說不準。

松苓已至身前,那散修橫劍劃出罡風,另一只手已將符篆夾于二指之間,將要掐訣,卻見松苓倏地歪頭矮身,躲過劍罡,一口咬在他腕上。

犬牙刺穿皮肉,血奔涌出來,散修驚呼出聲,指尖松了勁,符篆隨風飄到了墻根污泥中。松苓松了口,追著符篆去,唇齒間卡著帶出的碎肉,嘴邊的毛被血染的愈加的紅。它將符篆撕碎,回身緊盯著散修,不斷低吼。

那散修洇了一袖子的血,灰褐衣袍沾了紅,染的有些發黑,左臂依舊抖的厲害,他垂下臂膀,不多會兒整只手都被浸的猩紅。

他也盯著狐貍,眸中有怒氣也有恐懼,百年前他與另一人合力設下圈套才將松苓捉住,而今就他一人,他不覺得自己能打得過這只狐貍。

松苓放低身子,抬眸與散修對視,雙眸泛紅,瞳仁逐漸收緊。它慢慢錯步旁行,尾巴豎在身后,若此時從后看去,那塊傷疤一覽無余。

散修被他盯的汗毛聳立,卻也不敢貿動,甚至連目光都不敢移開半分,松苓在尋他的破綻,這是獸類的本性。他微張著口,緩緩喘息,緊握劍柄將長劍提正,巷道幽深細長,若是狐貍發了狠,他怕是連躲的機會都沒有。

松苓此時相當沉得住氣,它繞過散修半身,散修也跟著它轉了半身,墻下有松苓方才踢落的碎磚,散修一個不留神一腳踏了上去,碎磚滾動,散修踩滑,手臂劃過半弧,身體微微后仰。

就這一瞬,松苓眸光一凝,猛的沖上前來。散修抵擋不及,長劍被松苓一爪拍落,尖刺劃爛了袍袖,手臂上留下了三道極深的血痕。散修指尖染血,他以指尖血在掌心畫符,欲拼全力再將狐貍封印一次。

就像百年前那樣。

松苓見狀迷起眼眸,攀著墻壁直襲散修脖頸,散修已將符化成,星芒凌空而聚,抬手就要拍上松苓面門。

松苓躲都不躲,避也不避,迎著這一擊沖了過去。它一尾卷上散修的腕,將散修拽向自己,抬爪在人胸膛上微微借力,偏頭咬上了脖頸。

森森白骨顯露于胸前,整身的袍子都被上猩紅,松苓牙關緊合,上下犬齒猛然交錯,散修只覺那牙磨在耳邊。血沿著尖齒噴出,澆紅了本未染血的肩背,散修徹底成了一個血人,喉中嗬響不斷。

只見松苓用力一扯,脖頸的那塊肉發出撕裂的聲音。

散修的下頜不住的抖,他連嗬聲都快發不出來,松苓從未想過留手,它在百年前就想要這人的命。

它偏頭吐出口中爛肉,伸舌舔凈牙間鮮血,一旁散修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鮮血暈開滿地,松苓看都不看一眼。小巷中風難過,血腥氣息積聚不散,松苓泡在里面,赤紅毛間全是散修的血氣,它平復喘息,踩著血,叼下那枚腰牌。

它好臟,也好困,好在客棧離這里不遠。

迎親不走回頭路,那熱鬧傳至小巷時已幾不可聞。

松苓爬窗進屋,見得床榻上多了一個鼓囊的包袱,淙舟已然回來過。

可人呢?

這屋子不大,掃一眼就能看清全貌,松苓想著淙舟既然不在,那它不如把自己打理干凈再回來。

它想著便又要推窗出去,剛一轉身,身后的房門便應聲而開,松苓半回過身,與淙舟打了個對眼。

淙舟又借了店家廚房燉了一盅雞湯,走近房門聽見狐貍爬窗的聲音,推門而入。他衣擺稍長,端著雞湯又騰不出手來提,便只好垂首看著不叫自己踩到。再抬眸時,渾身是血的狐貍正要往外跑。

他眉心微皺,緊著步子就要上前去,奈何神魂一震,眼前一黑,手中的雞湯險些反倒。

這一下可把松苓嚇了一跳,它忙跳下窗臺,雙腳落地,隨手將腰牌扔在地上,勾過床架上搭著的衣裳,衣帶系的松垮。他接穩雞湯放在桌上,又將人扶入懷中。

許是見了狐貍浴血的模樣,淙舟此次像是步入了一間暗室,周遭只有幾根火把微弱的閃,見不到別的光亮。暗室中央有一石臺,石臺周邊滴答響,似是有水滴落下。

上面躺著一人,也像是被血洗了一遭,那滴答的響聲不是水落,而是這人身下積聚的血。他緩步走過去,視野清晰,只見松苓雙眸微闔,尾巴早已被血黏成了糊。松苓似是聽得來人,微微偏頭,向他抬起了手。

一旁掛著兩條赤紅狐尾。

淙舟半跪下身,將那只手輕輕握住,可松苓卻在下一刻掙脫出來,微擰著眉覆上他眼眸。

“別看,”松苓聲音喑啞,快要說不出話來,“小狐貍缺了尾巴,不好看。”

他回了什麼?

淙舟只覺快要在夢中脫出,即將睜眼的那一刻,他看見自己將擋眼的手輕輕拿下,把松苓半摟進懷,他道:“沒有不好看,”他好溫柔,“小狐貍不管怎樣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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