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每當舒穎川看著電視里的綜藝節目發笑時,再看一旁的圖樂總是一臉不解地看著他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合。
圖樂除了自身的情緒以外很少笑,尤其是不明白看節目和聽笑話為什麼會笑,他似乎完全沒有幽默細胞,只有真正讓他開心的事情才能令他笑出來。
所以以前每次舒穎川因為電視里的劇情笑得打滾時,他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太正常,不然怎麼會看著那些東西一點感覺沒有,為此他還專門在網上搜索了一堆相關內容,比如什麼“不愛笑的原因”“不喜歡笑是不是有毛病”“笑點太高是好是壞”等等。
這些都是舒穎川用電腦的時候發現的,當時他還覺得圖樂很可愛,把人抱在懷里認真地給他解釋了一下,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不愛笑的人也不少,所以他很好很正常不用胡思亂想。
圖樂雖然半信半疑,卻答應他以后會盡量學著多笑一笑。
舒穎川正陷入回憶里緬懷過去,耳邊忽然響起圖樂有些不確定的聲音:“是安安告訴你的?”
“什麼?”舒穎川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看著他。
圖樂掃了一眼路尋,壓低聲音,“倉鼠。”
舒穎川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圖樂忽然盯著舒穎川看了一會兒,然后問:“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路先生過來了,我們先去那邊吧。”路尋這次直接橫在倆人中間,用身體擋住了他們原本對視的眼睛。
舒穎川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圖樂回到了路明那邊去,再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
心頭逐漸涌上一股難以壓抑的苦澀和煩悶,讓他一分鐘也不想看到路明那張討厭的臉。
自那天之后,路明為了防止舒穎川靠近圖樂,總是讓路尋寸步不離地跟著,而且也很少帶圖樂去劇組,即使去了舒穎川也根本沒機會能和他說上哪怕一句話,大部分時間都是路尋帶著他在拍攝地臨近的地方到處散心。
甚至為了不讓圖樂覺得無聊,路明最終妥協讓路尋把安安也接了過來,有時候他和路尋出去忙就讓安安在酒店陪著圖樂,總之只要圖樂不去劇組接觸舒穎川就行。
算算時間,距離上次剛進組的第一天和圖樂說話已經過去快一個月,舒穎川每天都在想盡辦法,做好假設今天見到圖樂該怎麼接近他的準備,可結果就是每次都失敗。
直到這天,許久聯系不上的安安突然給他發過來一串地址,等他看著思考半天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將他拉黑。
舒穎川想起來今天是路明和丁俏的最后一場戲,晚上說不準劇組的人還會一起聚餐,那就說明在這期間他都有機會去見圖樂,而且安安就直接發給他地址什麼也沒說,那就說明路尋今天也不在,陪著圖樂的就只有安安一個人。
地址在離市區稍微有點距離的一座山上,舒穎川走的時候只有柯新知道,他擔心開車會引起路明的注意,特意從拍攝場地的后門離開,然后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他坐在后座聽著司機自言自語地吐槽外面的天氣,忍不住抬起頭望了眼車窗外,這才發現天空已經烏云密布,時不時還能聽到有雷聲響起。
想到圖樂還一個人在山上,他立刻催促司機開快點,生怕自己去晚了圖樂會有什麼危險。
好在這個點還不太堵車,司機也看出來他很著急,確實用了最快的速度將他送到了山腳下。
見他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往山上跑,司機忍不住好心提醒了他馬上要來大雨了,卻只聽到他匆匆回了聲“謝謝”。
沒辦法確定圖樂的位置,他只能邊往山上走邊喊圖樂的名字,由于太著急,才到半山他就已經累到有些喘不上氣,只好先停下稍微休息了幾分鐘。
剛才他上來的時候遇見幾個人都在忙著朝山下跑,見他還在往上走,好幾個人都提醒他馬上要來雨了很危險,可當他描述了圖樂的外貌特征后,聽到有人說見到他十幾分鐘前還在山上,至于現在下沒下去就不知道了。
得到答案,舒穎川也不顧路人的勸阻,仍一意孤行地往山上沖。
好在他就快要接近山頂的時候,抬頭正好看到了下山的圖樂。
這時天空突然傳來巨大的幾聲雷響,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劈頭蓋臉地砸下來,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形成了大雨。
圖樂明顯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舒穎川,臉上寫滿了驚訝,于是也沒注意到自己的手腕正被他抓著,反而跟著他邊跑邊問:“你為什麼在這里?”
雨聲太大,說話的聲音傳到耳邊就顯得有些微弱,但好在舒穎川還是聽到了,頭也不回地喊道:“我準備爬山的,沒想到你也在這里!”
他不能說自己是為了圖樂才來的,那樣的話聽起來顯得太別有用心,弄不好會讓圖樂誤會他有什麼目的,以后更加防備,甚至會抗拒他排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