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醒來后的圖樂性格有些封閉, 不喜歡和人說話,除了偶爾和路明說幾句話外就只喜歡和安安待在一起, 別的人誰都不理。
安安曾對他講了之前他救過自己的事情, 可他一臉茫然,顯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當安安試探著提起舒穎川的名字, 圖樂眼中卻只看得到陌生。
擔心舒穎川知道會傷心, 安安并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 也和圖樂互相約定好,他們兩個之間說的話都是倆人之間的小秘密,不能告訴別人知道,尤其是路哥哥。
晚上舒穎川在院子里修燈,安安突然給他發了視頻聊天,懷著忐忑的心情按下接聽后,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圖樂站在露天陽臺上的背影。
他穿了一件奶黃色的短袖,下面是一條灰白色的運動褲和一雙白色帆布鞋,像以前一樣,跟個高中生差不多。
舒穎川著迷地看著他,眼睛自動將一旁和他說話的路明虛化。
“過幾天有個電影要進組拍攝,算是我回國后的首部復出作品,”路明笑著說,“到時候你想出門的話,就跟我一起去怎麼樣?那里風景還不錯。”
圖樂聽到終于可以走出這座牢籠一樣的別墅,心里頓時輕松不少,沖路明點了點頭道:“好。”
“到時候你想去哪里都跟我說,我有空就自己陪你去,如果我去不了也會讓路尋陪你去,總之別自己亂跑知道嗎?你身體沒有完全恢復,我怕萬一有什麼危險。”
“那小倉鼠呢?”圖樂回頭朝里看了一眼,“他不一起去嗎?”
“他不去,”路明說,“我們主要是去工作,帶著他不方便,等下次你身體徹底好了,我們再帶上他一起去外面玩。
”
圖樂望向遠方,很輕地應了一聲:“嗯。”
舒穎川這邊只能看得到畫面,并不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但剛才圖樂回頭他看得很清楚,甚至眼疾手更快地截了屏。
通話結束,他心滿意足地將那張截圖存進了網盤里。
剩下幾天時間里,舒穎川和柯新把一切都給員工們交代清楚后,總算迎來了他早就等不及的進組日。
之前商量的時候就說了,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舒穎川需要一直戴著帽子和口罩以防被太多人認出來,除了必要時的人員介紹外,盡量越少人知道他是誰越好。
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捧高踩低,落井下石的人,盡管他沒打算以后還在圈子里發展,卻也難免會遇到曾經有過合作或者打過交道的人。
有些人會做些表面功夫假裝客氣寒暄,也有些人甚至會明顯地對他進行冷嘲熱諷或者陰陽怪氣。
舒穎川早對這些即將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做好了心理建設,倒是柯新似乎很擔心,在開往拍攝地的路上一直在故作輕松地讓他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也不要和一些無聊的人計較,到時候有什麼事情他會盡量出面解決,實在不行也還有丁俏和徐俊。
“放心放心,有我在你還擔心他受欺負啊,”丁俏一邊補妝一邊說,“這圈子誰不知道我彪悍,敢欺負我的人?那不是自尋死路?”
“你到時候也給我收斂一點,”徐俊忍不住看了眼副駕駛,“別到處得罪人。”
“我什麼時候到處得罪人了!”丁俏“啪”一下合上氣墊蓋子,扭頭瞪著徐俊,“明明就是有些人非要過來惹我好不好。
”
徐俊嘆了口氣,無奈扶額:“是是是,你沒錯你沒錯。”
“你又這樣,”丁俏扁著嘴,一副委屈樣兒,“每次都是幫外不幫理,永遠不向著我。”
“我沒有。”徐俊臉上肉眼可見的慌張,甚至顧不得車上還有兩個人直接抓住了丁俏的手,“你別胡思亂想了,什麼時候我肯定都是向著你的啊傻瓜,你別生氣了,我錯了,真的,我錯了好不好?”
丁俏扭著身體不理他,眼眶卻已經紅了。
徐俊這下徹底慌了,一口一個寶寶和老婆叫不停,道歉求原諒的話也是一句接一句。
柯新和舒穎川在前面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車子總算開到了拍攝地點,幾人下車后,一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目光到處搜尋圖樂的身影。
直到導演組的人過來提醒,幾人才分開各自忙活,丁俏則直接問道:“不是說路明也今天到嗎?怎麼沒看到他人?”
“早來了,”工作人員指著不遠處的竹林說,“不過好像帶著一個男的去那邊了,說是熟悉一下周圍環境,一會兒回來。”
舒穎川一聽就要往那邊去,被一旁的丁俏直接用手臂攔住了:“哎哎哎,干什麼去?”
“我去看一眼就回來。”舒穎川伸著脖子說。
“看什麼看,現在不準去!”丁俏做出要挖他眼睛的手勢,“你生怕路明發現不了你是不是?”
“我偷偷看一眼就回來。”舒穎川底氣不足地說,“誰知道姓路的會不會對圖樂做什麼……”
丁俏直接就是一記白眼,伸出手指狠狠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壓低聲音說:“圖樂又不是普通人,他不愿意誰能把他怎麼樣?再說了,路明就算再禽獸也不至于光天化日在這種地方對他做什麼吧,你給我安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