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住在廉價的酒店房間里，連個套子都沒有，床還是兩張單人床。

眼前的環境與他想象中的相差太大, 所以他實在不想讓美好的第一次發生在這里。

但是呢，他又忍得非常難受。

“好像止住了,”圖樂將染血的紙丟進垃圾桶, 仔細看了看，確認他的鼻子沒有繼續流血, “你感覺呢？可以去洗臉了嗎？”

舒穎川下床穿好拖鞋, 頭也不抬地往衛生間走：“你拉上窗簾, 然后在床上等我。”

圖樂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過去拉上了窗簾，然后乖乖坐在床上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舒穎川洗完澡從衛生間走出來了，只不過他沒有穿衣服，而是只在腰上裹了條浴巾。

“你不吹頭發嗎？”圖樂放下手里的遙控，轉頭看著他。

舒穎川走到床邊坐下，將脖子上的干毛巾放在圖樂手里，笑著說：“你幫我擦干好不好？”

“嗯，那你轉身。”

“不轉，”舒穎川說，“就這樣擦。”

圖樂覺得他的眼神有點奇怪，但又具體說不出來，于是沒多想，認真地開始給他擦頭發。

舒穎川在享受的過程中，先拿起手邊的遙控把電視關了，然后摸了摸頭發差不多了，又起身去關燈，最后就只留下了床頭唯一的暖黃色光源。

圖樂以為關燈就是要睡覺了，所以很自覺地躺下，給舒穎川在旁邊留出了位置。

舒穎川笑著掀開被子上床，和圖樂面對面躺著，“困了？”

“沒有，但是關燈不是要睡覺嗎？”圖樂看著舒穎川，兩只眼睛睜得圓溜溜的，舒穎川忽然發現，他好像已經很久沒見到圖樂在他面前將瞳孔縮成一條細線的樣子了。

他湊過去在圖樂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自己坐了起來，“我睡不著，我還想看你。”

圖樂也坐了起來，看著他一臉疑惑道：“躺著看和坐起來看有什麼不一樣嗎？”

“不一樣，”舒穎川盯著他，目光灼灼，“我想看你再從衛生間走出來一次。”

圖樂心里覺得奇怪，但也沒再說什麼，照他說的下了床，穿著拖鞋從衛生間進去，接著又出來了。

舒穎川深吸一口氣，眼神暗了暗，開口時聲音也變得比平時低沉了些，他朝圖樂伸出一只手：“圖樂，過來。”

圖樂走過去牽住他的手，彎腰剛想上床，卻突然被他一把拉進懷里，拖鞋掉在地上的同時，圖樂下意識用腿夾住他的腰，和他面對面坐著。

“為什麼突然穿我的襯衫？”舒穎川問。

圖樂實話實說：“巴布告訴我這樣能讓你開心。”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我開心了之后呢？”

圖樂搖頭，“沒有。”

“那我來告訴你，”舒穎川笑著湊到圖樂耳邊，聲音有些低啞，“開心之后……就要接著做一些更開心的事情。”

圖樂剛想問什麼更開心的事情，突然身體就像過電一樣，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也出現了幾秒鐘的空白。

剛剛舒穎川突然伸出舌尖，在他耳朵上舔了一下。

圖樂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跳得特別快，身體的溫度好像也在逐漸升高。

他茫然地看向舒穎川，眼里裝滿了無措，這副樣子看在舒穎川眼里，毫無疑問是非常大的刺激。

更是一種無聲的鼓勵。

舒穎川現在哪還有那麼多理智，直接按著他的后腦勺，眼睛一閉用力吻了上去。

這個吻來的又兇又重，圖樂甚至感覺舒穎川像是要吃掉他一樣，力氣也大的驚人。

很快圖樂逐漸開始喘不上來氣了，舒穎川卻還是沒有一點要放過他的意思。

圖樂忍不住伸手推了推舒穎川的胸膛，想讓他別親了，可誰知舒穎川不僅裝作沒有接收到，反而更加不老實了。

“唔……”陌生的感覺讓圖樂瞬間瞪大眼睛，繃直了身體，大腦頓時一片混亂。

舒穎川和他額頭挨著額頭，低聲笑道：“喜歡嗎？”

圖樂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兩只眼睛濕漉漉的，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他從沒經歷過這種事情，所以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躲卻又忍不住往舒穎川的手上靠……

休息了一會兒，圖樂感覺自己的腦袋還是暈乎乎的，靠在舒穎川懷里一動也不想動。

“抱你去沖個澡好不好？”舒穎川低頭，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圖樂沒有回答，整個人仍處于失神的狀態當中。

舒穎川將他從床上抱起來，走到衛生間里快速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特意把襯衫又給他穿上了。

“要睡覺了嗎？”圖樂閉著眼睛低聲問。

舒穎川將他抱到另一張床上，笑著在他鼻尖吻了一下，“嗯，睡覺了。”說完伸手關了燈。

圖樂鉆進他懷里，聲音聽起來還不是那麼平穩，“舒穎川，你開心了嗎？”

“開心，”舒穎川的嘴角就沒放下來過，“我特別特別開心。”

圖樂“嗯”了一聲，“開心就好了。”

此刻舒穎川緊緊抱著圖樂，心里何止是開心，簡直快要激動死了。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理所當然地失眠了。

第二天柯新問起舒穎川為什麼頂著兩個黑眼圈時，他的回答是：問你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