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陳青池已經不需要了。
陳青池蹲下了身子,伸手捏住顧臨羨的下巴,他道:“我剛發現,哥哥你也是有點表演型人格在身上的。”
顧臨羨一愣。
陳青池繼續道:“顧臨羨,之前周敏深和我說過,你以前被關進少年教育中心過,受到過電擊,被喂過毒,因此電擊槍和麻藥對你根本就不起作用。”
“可是為什麼我之前電哥哥的時候,哥哥還要裝成一副被電的模樣呢?”
顧臨羨捂住頭,他道:“不是的,我是真的被電到了,真的,沒有騙你,我的身體并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陳青池唇角下壓,很不高興的樣子,他道:“我之前給你注射麻醉藥時也是,麻醉藥對你一點作用也沒有了,為什麼要裝作暈過去的樣子?”
“我沒有裝。”顧臨羨表情痛苦。
他伸手抓著陳青池的衣服,就好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道:“我真的沒有裝,我的身體是正常的,我是真的被電到了,小池你為什麼不信我?”
他身體情不自禁的開始打顫,他道:“我是個正常人,怎麼會免疫電擊和麻藥,這種事情不可能的。”
陳青池嗤笑了一聲。
他道:“真的不可能嗎?”
他松了松自己脖子上的choker,道:“哥哥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不如,我再電自己一次吧,說實話挺疼的,可我想觀察一下哥哥,看看哥哥有沒有對我說謊。”
他輕柔的撫摸著自己脖子上的choker。
這一刻,顧臨羨表情是惶恐的。
陳青池道:“正好讓哥哥看一看,正常人被電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聽到這句話,顧臨羨頭好像要炸了一樣,突突的疼。
他看到過太多太多正常人被電擊的模樣。
為了讓自己成為一個正常人,他便每日給自己洗腦,他是正常的,他與那些人沒有絲毫不同,被電也會疼,被注射麻藥也會暈。
洗著洗著自己都信了。
陳青池抱住了顧臨羨,他說道:“哥哥,你別怕,你以為自己還能做一個正常人嗎?我只是想要你和我坦白而已。”
說完,他坦然的按下了開關。
他按的是一檔,最輕的那一檔。
他和顧臨羨一起被電著。
很疼,但尚且在能夠忍受的范圍。
陳青池悶哼出聲,他一寸一寸撫摸著顧臨羨的皮膚。
那麼的灼熱。
心臟也跳動的那麼快。
陳青池還發著燒。
顧臨羨受不了了,他說:“夠了!夠了小池。”
他顫抖著將陳青池抱入懷中,要去扯他脖子上的choker。
可這東西韌性大的很,將陳青池脖子勒出了一條紅痕,顧臨羨也沒能將它破壞掉。
“哥哥忘了嗎?破壞掉它會立即放出致使電壓,哥哥是想要我死嗎?”
顧臨羨便不動了。
他真的感覺很無力。
非常無力,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做掌控者做久了,沒體會過這種階下囚的滋味。
前世他并不能對陳青池感同身受,如今的他倒是有點理解了。
可他的這些苦痛,卻不及陳青池的十之一二,他才被關了多久,才做了多久的金絲雀,就已經如此的痛苦。
陳青池可是被囚了十二年。
陳青池身子在他懷里顫抖,他道:“看,明明這麼疼,哥哥卻好像沒事人一樣。”
顧臨羨哽咽了一聲,他道:“對不起,我不正常,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正常,可我太想接近你了。
”
他沒日沒夜洗腦自己是個正常人,想融入到正常社會中。
可他這樣的人,即便偽裝的再像,內里也是變不了的。
他的yu望,他的癡戀,召喚了心中的那頭惡魔,將彼此推向了深淵。
顧臨羨抱著他,緩緩開口:“你應該是知道周氏制藥,是我外公的企業,二十多年前,周氏制藥曾經一度面臨倒閉,投資商撤資,因為項目一直不出結果,無奈之下,我外公開啟了人體實驗的禁忌。”
“初代實驗的自愿者,是周氏的棄子,其中有我的母親。”
“我的母親其實不是像外界所傳的那樣精神錯亂,她是在懷上我的時候,躺上的實驗臺,因為那時候的她已經對顧北寒萬念俱灰,當時實驗的藥劑是被稱作做玫冰。”
“這種藥劑即便是現在,也在地下一直盛行,只不過是稀釋了十倍以上的,正常人受不住那濃度。”
“我母親的確患有家族遺傳性精神病,但一直控制的很好,即便被做了人體實驗后,他也是和正常人一樣,毒素沒對她產生任何影響,當然不會對她有影響,因為高濃度的毒素全過繼給了我。”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瞳孔緊縮,他道:“你知道嗎?有的人,從出生起就注定無法成為一個正常人。”
“我的母親,并沒有捅我三刀,是我捅了她三刀,后來在精神醫生的催眠干涉下,施害者與受害者互換,我的記憶里也變成了是她捅我三刀,實際上根本不是,我是在看到她尸體的時候收到了刺激才想起來,那時候我的身邊只有你在安慰我陪伴我,我不敢和你說,你成了我唯一的救贖。
”
“我的大腦無時無刻不被這種毒素刺激著,雖然它和市面上毒/品、興奮劑都不一樣,并不成癮,卻讓我擁著著破壞與嗜血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