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深暗道一聲不好。
陳青池望向周敏深,道:“我也想吃下午茶。”
周敏深:“……”她敢拒絕嗎?她不敢。
陳青池坐在單人沙發上,幾個女人如狼似虎的盯著他瞧。
“你和周敏深真的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其中一個問道。
“不是。”
周敏深去泡個茶的功夫,等到她端著茶杯走過來。
聽到陳青池漫不經心道:“不要叫他羨哥哥。”
周敏深手抖了抖。
“為什麼呀。”
“我吃醋。”
女生們紅了臉。
江如暢伸手拍了陳青池一下,“討厭,你開什麼玩笑呢,我們對顧臨羨就是很單純的粉絲對偶像的喜歡。”
陳青池語氣里帶著蠱惑,“那就不要叫羨哥哥了,我更喜歡你們這樣叫我。”
他太蠱了,笑起來時小虎牙若隱若現,他這副干凈圣潔的氣質極少能有人能拒絕他的請求。
周敏深將茶放下,陳青池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就被她推著往外走。
她道:“好了好了,青池真的很忙,你們不要煩他。”
等出了門,周敏深眼睜睜看著陳青池變臉。
陳青池咬了咬指甲,說道:“不許再叫羨哥哥,聽到沒有?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人叫他羨哥哥。”
周敏深一哆嗦,陳青池真的太陰晴不定了,她還以為他已經好了,明明她之前也叫了。
“不、不至于吧?我、我昨天還在叫呢。”
“那是顧淵。”顧淵和顧臨羨始終是不一樣的。
周敏深感覺到了陳青池眼底的瘋狂,她道:“你你你放心,不會再叫了,我也會去跟他們說的!”
“什麼簽名照!不存在!探班?她們癡心妄想!只有池哥才能擁有這一切!”
她目光小心翼翼的朝陳青池瞥去。
陳青池指尖咬破了,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陳青池回到家時,心情不太好。
他將顧淵餓了四天,等到第四天晚上,陳青池心想顧淵應該虛弱的動不了手了。
因為這一整天,顧淵都沒有和他再說過話。
陳青池甚至懷疑他是不是還活著。
他一手拿著軍刀,一手打開地下室的門,顧淵沒有在第一時間撲過來,這讓陳青池放心了些。
空氣中彌漫著陣陣血腥味,陳青池踩著階梯走進地下室,看到顧淵虛弱的靠著柜子坐在地上,還算乖巧。
“啪!”
燈開了。
陳青池看到顧淵背后的那堵墻上,滿墻的血字,上面寫滿了“乖巧”二字,有大有小,極盡瘋狂。
第40章 我乖不乖?你喜不喜歡?
乍一看見這樣的場景,是十分震撼人心的。
即便是陳青池,也被震在了原地,瞳孔輕顫。
那密密麻麻的紅色血字,每一個都好像在訴說著顧淵對陳青池的愛。
看吧?
我乖不乖?
你說過如果我知道乖巧兩個字怎麼寫,我就能見到你了。
顧淵抬起眸,他虛弱的沖著陳青池笑了笑。
其實顧淵的心理年齡,要遠比顧臨羨年輕,甚至要比陳青池還要小,他真正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只有十八歲。
這是顧臨羨遇到陳青池的那一年,也是顧淵遇到他的天使的那一年。
顧臨羨殘忍的將他封印在身體里。
不給他現身的機會。
他每一天都能感受到他對陳青池的愛意,這份愛意隨著時間的推移與日俱增,一點也不比顧臨羨少。
“寶貝,喜歡嗎?”
陳青池看到這滿墻血字的一瞬間,沒有害怕,他有些茫然。
似乎不明白顧淵要這樣做。
他劃破了自己的手腕,那傷口極深,血肉都翻了出來。
陳青池問:“這兩天你不與我說話,就是在寫這個?”
顧淵和顧臨羨不一樣,他很愛笑,那種肆意猖狂的笑,卻并不惹人厭,反倒是帶著些許優雅。
他笑的露齒,說道:“是啊,寶貝不是說只要我學會乖巧兩個字怎麼寫,就會來見我了嗎?”
他朝陳青池伸出受傷的那只手。
手腕上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顧淵道:“小池,我寫的好不好?你看,我已經會寫了呢。”
他笑的好天真,竟帶著些許稚氣,他道:“小池果然來見我了,我的寶貝很守約呢。”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陳青池再次認識到,顧淵就是個瘋子,一個不顧自己死活也不顧他人死活的瘋子。
他這些天未進過一滴水,嘴唇干燥的發白開裂。
但那張臉卻仍舊是俊美的,他身上的傷和蒼白虛弱的臉色,甚至讓他看起來有一種病態的美。
陳青池內心發沉。
他上前,問他:“我是讓你這樣寫嗎?嗯?”
沒得到顧淵的回應,陳青池抬腳踹了他兩下,力道不大,道:“這下真死了?用了多少血?你真能耐。”
顧淵抱著他的腿,柔弱的ceng了蹭,說道:“是啊,我真能耐,顧臨羨為你做過這些沒有?沒有吧,他哪里有我浪漫。”
顧淵的確是個注重浪漫的人,第一次見面就啃了他的脖子,還在他胸口刻上了他的名字。
第二次見面寫了滿墻的血字作為情書。
他手上的血蹭了陳青池褲子上到處都是。
“你弄臟我的衣服了。”陳青池蹙著眉,不悅道。
顧淵笑的像個十八歲的孩子,他道:“我還想弄臟你呢。”
陳青池甩開他,沉默的走上樓。
兩分鐘后,陳青池左手端著一碗粥,右手提著醫藥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