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池唇角微微一扯,他笑起來有股感染人心的力量,讓人很容易想到冬日的暖陽,因此他身邊總是聚集著一大幫的人,他們自愿成為他的朋友,自愿討好他……
顧臨羨就是其中之一。
陳青池雖在笑,說出的話語卻冷的猶如臘月寒冬的雪,涼颼颼的拂過面頰。
“光明的未來?臨羨哥哥,你在說什麼啊,那種東西早就沒有了。”
顧臨羨那雙總是沉著的眸,此刻微微睜大,帶著驚異與不可置信。
“愛我的家人即將去世,未婚妻是假的,沒和你說過吧,我根本沒打算和她結婚,和她演了一出戲應付家長而已,國外知名音樂學院我昨天已經拒絕了,顧臨羨,我不出國了,比起出國,我現在找到了更重要的事。”
他笑起來時,雙眼微彎,像個小太陽。
陳青池甩掉腳上的拖鞋,抬起腳,白皙的腳踩在了顧臨羨的頭頂上,軟軟的,帶著一股子淺淡的花香味,是陳青池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陳青池腳下微微用力,迫使顧臨羨低下頭。
“臨羨哥哥,不如猜猜,那件更重要的事是什麼?”
顧臨羨喉結滑動。
在陳青池看不到的角度,顧臨羨臉上浮現陣陣紅暈,他貪婪的吸著來自陳青池身上的那股淡香,甚至抑制不住的整個人都開始發抖,他啞著嗓子問:“是什麼?”
“我想養一只狗,這只狗很兇,稍不留神就會噬主,但我就是要養,為了這只狗我一點也不想出國了。”
第3章 瘋狗說他餓了
顧臨羨壓低聲音:“你的天賦是音樂,不該執著于馴獸。”
陳青池發現顧臨羨的身體在抖,抖的很明顯。
陳青池面露訝異。
他怕了嗎?這樣一個瘋子,竟然會知道怕?
在陳青池眼中,顧臨羨一直都是完美的無懈可擊的,沒有弱點。
腳尖緩緩游走到下巴處,用力一挑,陳青池便看到了顧臨羨那張臉,看到了顧臨羨身體內那匹瘋狂的、即將掙出桎梏的惡獸。
顧臨羨臉上浮現出可疑紅暈,瞳孔里帶著明顯的癡迷。
瘋子!
這哪是怕了,分明是被他這幾句話、幾個動作,給激得情緒亢奮了。
外人眼中的顧臨羨,俊美穩重、沉默寡言,是少有的實力派演員,他風度翩翩,在外時從不會表露出一絲一毫不正常來,完美的扮演著一個正常人,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大抵是顧臨羨的真實寫照。
只有在陳青池面前時,才會露出那瘋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一面。
曾經的顧臨羨在他面前偽裝的很好,從沒有表露過自己的不正常。
是從囚禁他的那一刻起,陳青池認識到了真正的顧臨羨。
可這一世,陳青池先發制人,將顧臨羨關了起來,他臉上非但沒有半分的慌亂茫然,甚至在陳青池帶著羞辱的動作與言語下,整個人都興丶奮起來。
陳青池臉色發沉。
對比他被顧臨羨囚禁時的反應,顧臨羨實在太游刃有余了。
還記得顧臨羨將他囚禁的那日,陳青池震驚又惶恐的看著這個男人,大聲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臉上的每一絲驚恐害怕,都在顧臨羨面前展現了出來。
陳青池心里升起了古怪的施虐欲,問:“你在興丶奮什麼?”
顧臨羨低下頭,一日過去,他頭上被定型的發絲亂了,劉海垂落了下來,態度近乎虔誠,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地下室里回蕩:
“小池,乖一點,放了我,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他的呼吸落下,溫度激得陳青池腳趾微微一蜷。
兩人話語沒接上,卻奇妙的交流了下去。
或許只有顧臨羨才能明白,陳青池此刻在想著什麼,正如瘋子才能理解瘋子。
“顧臨羨,你以為你是誰,可以命令我?”
陳青池臉上露出淡淡的不悅。
不知為何,他這般對待顧臨羨,心中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高興,反倒是顧臨羨,像是享受在其中。
“小池,我是你哥。”顧臨羨半闔著雙眼,眼尾微微發紅,顯現出驚心動魄的瑰麗來。
顧臨羨這張臉的確足夠優越。
“沒有哥哥會在弟弟的眼皮子底下有了……”陳青池冷漠地瞥了一眼他,“這種感覺。”
顧臨羨唇角微微勾起,他舔了舔唇,說道:“也沒有弟弟會這麼對待自己的哥哥。”
顧臨羨比陳青池大四歲,所以他喊顧臨羨一聲哥哥,也并沒有什麼錯。
陳青池起身,伸手拍了拍顧臨羨的臉,說道:“看來哥哥還很有精神。”
顧臨羨側過頭,將臉貼放在他指尖,輕聲道:“我餓。”
第4章 瘋狗類主
陳青池另一只手捏住他的兩頰,指腹重重壓住他的唇瓣,說道:“壞哥哥沒有資格喊餓。”
陳青池轉身,走出地下室。
顧臨羨靠在墻上,微微仰頭,汗水順著脖頸淌下。
好餓。
好餓。
不是身體上的餓,是精神層面的餓,他病態獸/性的靈魂在叫囂,小池變成了這副模樣,真是讓人……yu罷不能。
中午兩點,科技院的前輩打來了電話。
“青池,你昨晚讓我做的東西做好了,你過來拿一下吧。”
“好。”
陳青池裹了一件牛仔外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