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吃得早,出發的時候才五點四十多,他們晚上是六點四十的晚課,還有很多時間。
至于為什麼明明正式課表是七點一十,而他們要早上課?
沒什麼,提前而已,常規操作罷了。
江清原覺得,自己某種程度上,從社畜變成了學畜,各有各的苦,卻都是畜。
每天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從“搬磚”到“平地起高樓”,好多次他都想繼續當社畜了,但是苦逼的學習生活又會冒出好多有趣又溫暖的事來,讓他舍不得。
所以常常覺得生活草蛋,又覺得萬物美好。
這精神分裂的感覺真讓人著迷,特別是他十個選擇題錯八個的時候。
江清原開車載著韓樂嘉,林美儀開著她的三輪車,兩輛車一起慢慢游,一路上沒說話,但是感覺風也溫柔,塵也溫柔。
江清原停車的時候,林美儀也停下來,跟他們說:“那我先走了,你們先去上課啊。”
江清原和韓樂嘉說好,林美儀就開車往店的方向去了,其實平時,林美儀是開另一條更近的路,今天就是刻意送他們。
江清原和韓樂嘉一路往前走,走走走,走到三班,韓樂嘉看著在自己班后門門口站定的江清原,疑惑:“啊?哥你要找人嗎?”
江清原看向里面坐著的褚鈺,心下一喜,他眼睛看著里面,嘴巴回復韓樂嘉,說:“也不全是。”
江清原想喊一下褚鈺,可是他又沒什麼事,喊了人干嘛呢?而且現在人都漸漸多了起來。
江清原只好遺憾,他從兜里翻出一把糖來,給韓樂嘉,說:“給,一半給你,一半你幫我給褚鈺,是我之前欠他的,你幫我還一下。
”
其實不是,他就是想褚鈺知道他在惦記他而已。
韓樂嘉一點也不知道江清原心里的小九九,她捧著糖,乖乖應好,然后就和江清原互說拜拜,她轉身朝座位走。
她放好書包,把自己的糖拿出來,就看向褚鈺那邊,褚鈺一個人坐著,她也不會太不好意思,她看著手里的糖,心里有點激動。
她還記得在醫院的時候,褚鈺說過不愛吃糖,現在怎麼又吃糖了?還借給他哥糖,一時間她覺得當時褚鈺可能是單純地拒絕自己,心里頓感失落。
不過他們本來也不熟,拒絕也很正常,她覺得自己亂想不好,心里又冒出一點點小念頭,嗯……所以,為什麼他哥和褚鈺會欠糖?
不不不,不要多想,亂磕cp是要不得的。韓樂嘉心里的小人晃了晃腦袋,可是心里還是激動。
就是……真的好想磕!沒關系!我偷偷磕,又沒打擾別人!
韓樂嘉瞬間說服自己,她又沒影響別人,她偷偷磕一下怎麼了?不管了,自己開心最重要!
江清原本來說了拜拜,就要回去了,但是吧,他忍不住想多看看褚鈺,看著看著就犯花癡了,哎呀,怎麼背影都這麼好看呢?
這樣是要迷死誰?
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連后腦勺都好看,嘖嘖嘖。
江清原在后門看,想著,等下了晚課,他就來實現諾言,狠狠嘴一個。
本來猶猶豫豫要走,看見韓樂嘉往褚鈺去了,手里還抓著他給的糖,他瞬間停住了本來就不堅定的腳。
他想著,自己有沒有機會和褚鈺看對眼兒,字面意義上的看對眼兒。
他就扒在后門,狀似隨意,實則渾身的細胞都在在意。
韓樂嘉走到褚鈺的座位邊,褚鈺在看書,余光注意到有人在旁邊停留,韓樂嘉喊他:“那個,褚鈺。”
褚鈺抬頭,韓樂嘉就把糖放到他的桌上,說:“這個是我哥讓我給你的,他說他欠了你糖。”
褚鈺聽見是江清原給的,他不知為什麼,轉頭往外面看了一下,就看見江清原在后門,露出個腦袋,對著他笑,眉眼彎彎。
褚鈺一瞬間也笑了,心里臥著一汪水,江清原笑著朝他無聲說了個“放學別走”,然后又快速地對他wink了一下,跑了。
褚鈺一愣,然后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韓樂嘉疑惑地順著褚鈺的視線往后門看,只看見一個黑腦袋的殘影,嗯?那好像是我哥?他不是走了嗎?怎麼還在?
韓樂嘉覺得自己看錯了,但又覺得自己不瞎,她看著褚鈺的笑臉,人麻了,心里又有點莫名的激動。
韓樂嘉:?嗯?我在想什麼?
韓樂嘉看了看褚鈺,又看了看后門,決定回去,反正事兒也做完了,糖也給了,她就回去了。
韓樂嘉坐著,心里后知后覺地:欸?欸欸欸?!他們直男的小把戲這麼的嗎?!啊啊啊!
褚鈺回憶著剛剛江清原的樣子,心里撲通撲通的,什麼時候,原哥這麼會了?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他攥著糖,心里軟乎。
旁邊看見了江清原動作的林駿鷹震驚地對褚鈺說:“咋了?你們鬧矛盾了?他要打你?”
褚鈺:?
褚鈺說:“什麼?為什麼要打我?”
林駿鷹可是看清了江清原的唇語口型,他心里恨恨,道:“我剛剛都看見了!他讓你放學別走!還挑釁地笑!還擠眉弄眼的,誰怕誰?”
林駿鷹當然知道江清原和他鈺哥成好朋友了,之前他倆還總一起玩,但是剛剛江清原的動作他看得一清二楚!他雖然有點近視,但是他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