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這兩天狀態這麼好,看來小朋友功勞不淺啊。”
“我哪天不都這樣麼?”秦青卓說。
“得了吧,”林棲吐槽道,“之前生無可戀的,栗子都快擔心死你了。”
“有麼。”秦青卓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的狀態,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似乎根本就談不上心情好壞。
“怎麼沒有,”林棲說,“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好不好?”
秦青卓笑著沒應聲,走到辦公室門口,腳步停下:“不聊了,我先進去了。”
“別啊,跟我走。”林棲抬起胳膊攬上他的肩膀,推著他往前走,“我說你,怎麼都戀愛了還工作,一點都不專心啊,你家小朋友還行不行?”
“合著我現在就該有情飲水飽了是嗎?”
“對。”林棲煞有介事。
秦青卓隨他往下走,本以為林棲非要拉著自己下樓,是因為有正事要聊,沒想到走到一樓,林棲直接拉開門把他送出了工作室:“走吧,別總悶頭做音樂了,談戀愛去。”
“去哪兒啊……”秦青卓哭笑不得。
林棲轉身走去一樓盡頭的錄音室,進去之后還探出頭:“談戀愛去啊。”
說著還手背向外朝他揮了兩下,意思是讓他趕緊出發。
秦青卓簡直被他這一出搞得沒脾氣,搖了搖頭,正要轉身朝樓上辦公室走,腳步停頓,轉念一想,不然……就去吧?
——既然手上沒什麼要緊的工作,戀愛又讓人這麼愉悅。
何況謝程昀和段崇都總勸自己不要總悶著頭做音樂,得找點讓自己開心的事情做。
跟江岌待在一起就挺讓人開心的。
這樣想著,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司機的電話。
半小時后,車子停到江岌的排練室外,秦青卓從車里下來,江北正快步從排練室里跑出來。
“去哪兒?”秦青卓問了她一句。
“去給人代練,”江北腳步匆匆,“要遲到了!”
秦青卓:“……”
玩個游戲都這麼敬業,簡直讓他有點自愧弗如。
“你哥在里面麼?”
江北已經跑出了幾米遠,聲音傳過來:“在!”
秦青卓松了口氣,來的路上他一直在想,會不會自己正往江岌這邊走著,江岌卻已經去了工作室那邊,但還是忍住了沒發消息問一聲,因為他喜歡看到江岌的眼睛忽然被點亮的一瞬。每次看到的時候好像自己的心情也會被點亮。
秦青卓朝江岌的房間走過去,屈起手指敲了敲門。咚咚咚。
屋里響起腳步聲,隨之門把手被壓了下來。
門被推開,江岌穿著黑T和寬松的運動褲,看起來剛洗過澡,身上還帶著濕漉漉的水汽。
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果然如秦青卓預料那般亮了一瞬,沒等江岌說話,秦青卓靠近一步,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
江岌伸手抱住他,握了一下他扎在腦后的頭發:“怎麼今天把頭發扎起來了?”
“總得有點新鮮感啊。”秦青卓說,“好看麼?”
“好看,”江岌把他帶進屋里,反手鎖上了門,“原來的也沒看夠。”
秦青卓笑了笑,看向屋里:“你做什麼呢?”
“剛洗完澡,打算換身衣服出門去找你。”
“那你換吧。”秦青卓坐到書桌旁的椅子上,“我等著你。”
他看向江岌書桌上放著的書,江岌看的書挺雜的,除去一些跟樂理相關的專業書,還有一些小說、雜文集和詩集。
令秦青卓有些意外的是,其中詩集居然占了挺大一部分,中國的外國的都有。
秦青卓隨手拿起其中一本詩集:“你喜歡讀詩?”
江岌把要換的衣服扔到床上,伸手扯住后領口:“偶爾睡前翻翻。”
他把身上的黑T從頭上薅了下來,后半句“不然生活太無聊了”聽起來有些悶。
秦青卓輕輕挑了一下眉梢,抬眼看向他。
此刻江岌赤裸著上半身,把床上的衣服拿起來,整個人看上去修長而精悍。
秦青卓一貫不喜歡過于夸張和刻意的肌肉,而江岌看上去就剛剛好,穿著衣服的時候甚至是有些清瘦的,非得脫了衣服露出肌肉線條,才能察覺出一種近乎囂張的力量感。
江岌換好了衣服,見秦青卓只看著自己不說話,笑了一聲:“怎麼,看我長得就不像會讀詩的樣子是不是?”
“沒,”秦青卓搖了搖頭,“我是在想象你讀詩的樣子。”
江岌朝他走過來,抽出他手里拿著的那本詩集:“我讀詩給你聽吧。”
“好啊,”秦青卓笑了笑,“你要給我讀哪首?”
“我想想。”江岌翻著手里的詩集,卻沒怎麼看上面的字,好像真的在挺認真地思考。
想了一會兒,他把手里的詩集放下來,從書架上另外抽了一本:“讀博爾赫斯的吧。”
他很快翻到其中一頁,念了他選中的那首詩的名字:“《我用什麼才能留住你》。”
秦青卓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著頭看向他。
“我給你蕭索的街道、絕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給你一個久久地望著孤月的人的悲哀……”
江岌倚著書桌,側臉逆著光,讓秦青卓想到了第一次在節目組休息室見到他的時候,那一幕被強光包裹著、仿若老式膠片過曝的畫面。
只不過那會兒的江岌是有些混不吝的,讀著詩的江岌身上卻有種奇異的沉靜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