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落俗游戲》 第210章

《《落俗游戲》》第210章

  看著看著,許繁星覺得沒勁透了,他忽然很想嘆口氣。

  “但很顯然,也讓我覺得很遺憾。他失敗了。”

  許繁星轉過身,走到電視柜前,打開最下面的抽屜,在里面翻了翻,找出來什麼東西。

  “夏安遠,”許繁星乏力地叫他,“我沒什麼其他目的,只是想讓你看一看,一個人是怎麼在死亡里面,活了這麼多年。”

  他把手里的東西交給夏安遠,那是一把鑰匙。

  許繁星把發愣的夏安遠往前推,推到那扇主臥的門前,說:“你們的臥室,你自己打開吧。”

  鑰匙小小一枚,冰冷的、堅硬的,卻像山石,千斤重,壓住了夏安遠的五臟六腑,壓得他直不起身,抬不起頭,眨不了眼。

  他預感到里面有什麼。

  “還等什麼,”許繁星說,“把門打開吧。”

  對準鎖眼,夏安遠試了好幾遍,門鎖發出滯澀的聲響,他擰下把手,然后門被輕輕推開。

  長久密閉的房間一朝被打開,發出難聞的沉悶氣味。客廳的光照不進去,許繁星伸手打開燈,“啪”一聲,夏安遠見到灰塵在光線下緩慢地飛舞,見到屋里處處被堆得滿滿當當,全蒙著白色的防塵布。

  夏安遠挪著腳步往里走,即使他已經預感到里面放的是什麼,在掀開這些布的時候,卻還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心驚。

  全是畫架。

  ——畫里全是他。

  夏安遠一張一張地看,太多了,根本看不完,最多是他少年時的臉,正面和側面,在睡覺,在笑,在奔跑。再往后面,是紀馳想象中長大后的夏安遠,跟他現在的樣子并不大像,也仍然眉眼帶著笑。

  手指撫上紙面,撫上濃烈的顏色和并不多精細的描線,好像能這樣感受到紀馳握筆時掌心的溫度,好像這樣能跨越同一空間的不同時間。

  夏安遠忽然想起來,紀馳總說他對美天生共鳴,但其實他全然不懂畫,他只是能接收到作畫者通過一張紙面想要傳遞的情感,就像現在,他安安靜靜看完每一幅畫,他接收到了經年刻骨的思念。每一個筆觸,都好像是紀馳無聲在說,想你小遠,想你小遠。

  “我想不用我多說你也看得出來,這些年他都是怎麼過過來的。”許繁星也進來了,他手掌按在一張畫架上,“其實到現在,我也不清楚你們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這不妨礙我討厭你,夏安遠。”

  “留在國內讀書,放棄他一直想學的藝術,學商科,大學就開始著手創業,成天到晚沒日沒夜地忙,沒日沒夜地喝,”許繁星輕描淡寫地概括紀馳的這些年,“圈子里誰不知道他紀馳是個大忙人,約他吃個飯得提前好幾個月定檔期,我有時候都在想,他是不是忙得連喘口氣也要讓他秘書給他安排好時間。”

  “康莊大道鋪好了等著他他不走,非要一個人過這獨木橋,為了什麼呢。夏安遠,你說說,為了什麼呢,他這什麼臭毛病啊。”

  “外人看起來,紀馳是風光,出身顯赫天之驕子,年紀輕輕就把生意做這麼大,跟他父輩的那些老板整天談笑風生,背地呢?”

  “抱著馬桶哇哇吐的時候沒人看到,連軸轉熬夜進醫院沒人看到,好不容易朋友幾個聚個餐說著說著話他就要睡著的時候也沒人看到。他是個人,不是機器,可他把他自己當成個機器在用,無論做什麼都好像是被人上了發條,沒有靈魂,沒有喜怒哀樂,這像什麼?像個死物。

  “一開始我不知道他還在記掛你,有一年,他整整三天沒去公司,我找了一晚上才找到這套房子來,一打開門我都驚呆了,這屋里全他媽是你的畫,我想進來都沒處下腳,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許繁星盯著夏安遠,“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給他下什麼迷魂藥了,這麼多畫,敢情他整天除了工作,就是畫你,幾百張?幾千張?你自個兒好好數數,這得畫多久?你數得完麼你?”

  “小時候我對你沒什麼意見,只是覺得你這人自尊心太強了點,又一想,大概和席家有點關系,也能理解。為了照顧你那點可憐的自尊心,馳哥做了多少你知道嗎?他得到了什麼?你背叛,你出軌,你連解釋都不解釋,一聲不吭就玩兒消失。想到這兒我就真他媽想揍你。馳哥說,不怪你,他知道你有苦衷,你有原因。可去他媽的苦衷原因,如果第一次是這樣,這一次呢?眼看著馳哥要活過來了,我還想著既然你在他身邊能讓他有人氣兒,那我也沒必要再對其他的耿耿于懷,只要馳哥好就行,我喊你嫂子都行,結果你一拍屁股又他媽跑了?這回又是什麼原因?夏安遠,說實在的,你知道你這種行為有多可恨嗎,害怕自己要受傷,就先一刀給馳哥捅上,媽的,你這就是自私自利,你丫的就是一人渣你知道嗎。”

  “我也算比較了解你的性格,也許你會說,我們這種人理解不了你們這種人的想法,是,我他媽確實是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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