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老師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啊,壞心思也跟著起來了,“那你可以嗎?”
沈潯一時間沒聽懂,“啊?”
“你不是問我想吃什麼嗎?”
沈潯愣了幾秒,全反應過來了,無語了好一陣,忍不住扶額道:“……孟遠岑你還在地鐵上吧?你在地鐵上也口無遮攔的嗎?”
孟遠岑笑道:“我剛剛說什麼了嗎?”
“你剛剛說——”
沈潯的聲音戛然而止。
抿了抿唇,他瞇起眼睛繼續說:“孟遠岑,你別忘了你還讓我帶晚飯。”
語罷,電話那頭竟然真的收斂了不再提,這對沈警官來說,簡直是階段性的勝利好吧。
孟老師挑晚飯挑了家順路的,免得沈潯東跑西跑兜大圈子,他回到家時天已經是灰蒙蒙的,沒過十幾分鐘聽到門響,只見沈潯右手拎著藥膏和晚飯,站在玄關處換鞋,左手是深藍色的布袋,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沈潯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卷起孟遠岑的袖子上藥。
孟遠岑就像個聽話的木偶任由對方擺布,視線都不帶移動的,一直盯著沈潯的臉看,皮膚白皙,雙瞳剪水,睫毛濃密,唇色冶艷……怎麼就這麼好看,仿佛整張臉都是按照孟遠岑的審美長的,不只是臉,還有身體,完美的像是私人訂制。
涂好藥,聽完沈潯叮囑的注意事項,孟遠岑的視線落在茶幾上,他隨口問道:“那個布袋里是什麼?”
沈潯還惦記著已經涼了的晚飯,他站起身走向廚房,準備去熱菜,“警服,我帶回來洗的。”
孟遠岑也跟著走過去,“說起來,我到現在還沒見過你穿警服的樣子。”
“我有照片,搬家收東西的時候我還看到了,我等會兒找找看,如果能找到就拿給你看。
”
孟遠岑點著頭,停頓幾秒又道:“我忽然發現你去上班從來都是穿自己的衣服去,你們一般是到公安局再換警服嗎?”
“是的。”沈潯彎腰把煤氣灶打開,“我同事老張,就是分局旁邊的小賣部買包煙,都會把警服脫下來,買好了再回單位換上。”
對面說的隱晦,孟遠岑卻豁然開朗,他想起之前看過的社會新聞——發生交通事故,一名熱心群眾死死拽住一位穿著警服下班的刑警不肯放手,讓刑警主持公道,問題人家是刑警,怎麼干得了交警的活?
他便不再追問,剛剛兩人說到衣服,無可避免又想到情侶裝的事情,孟遠岑話鋒一轉,“你覺得我發的那些衣服花在哪里?”
“顏色太多了。”
“哪個?”
“你發我的第一個。”
孟遠岑打開一看,啞然失笑,他發的是雙色條紋T恤,已經是條紋T恤里顏色最少的一類,那要是三色四色,沈潯見了不得一臉嫌棄?
“你不喜歡條紋嗎?”
“……沒有那麼喜歡。”
嗯,那就是不喜歡的意思。
“那第二個為什麼不喜歡?”
“那顏色太亮了,看的我晃眼睛。”
所以沈潯不喜歡寶藍色,孟遠岑又默默地記下了,“你除了黑白灰,還有別的喜歡的顏色嗎?”
沈潯認真思考幾秒,搖頭道:“沒了。”
“那第三個呢?”孟遠岑不死心地追問,“第三個不就是黑白色系的嗎?我當時選的時候猜你最后可能會選這個,為什麼也不喜歡?”
“這個背后的字母太大了,顏色用的有些多,有點花里胡哨的。”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越簡約越好,比如純色基礎款。”
“……”
“怎麼了?”
“誰家的情侶裝是純色基礎款?”
沈潯還是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對哦。”
孟遠岑又是無奈又覺好笑,開始連哄帶騙,“其實你可以試試看新風格的,我覺得你穿我選的衣服應該會好看。”
“但我大部分時間都在警局穿警服——”話說一半發現不對勁,沈潯急忙補救,“我以后會試試的。”
“以后是哪天?別是在給我畫餅吧?”
沈潯正要回答,鼻尖突然嗅到似有若無的焦糊味——
“鍋里的菜要燒焦了!”孟遠岑提醒道。
手忙腳亂地將菜盛到碟子里,孟遠岑已經出去布置碗筷。
香氣四溢,讓人食欲打開,沈潯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就聽孟遠岑偶爾蹦幾句出來,“那個校友會的事情還挺煩。”
“哪里煩?”
“屺川省,坐高鐵過去要兩個小時,還要自己訂酒店,這些就算了,領導還讓我帶著點我們學校新來的老師,都是博士校友,回自己母校那還不是熟門熟路嗎?這有什麼好關照的啊?”
沈潯吞下一口飯,敏銳地問道:“你不喜歡那個新來的老師?”
孟遠岑點頭,“是的。”
“你們之前是有什麼過節嗎?”
倒也沒什麼大的過節,只是直覺這人很難纏罷了,不只是幾個小時前的潑水事件,孟遠岑拒絕過鄭從之后,因為馬院和法學院緊挨著,他還碰見過鄭從幾次,對方依然很主動,主動到有點殷勤的地步了,但是這事孟遠岑自己能處理好,沒必要說出來讓沈潯心里添堵。
于是孟遠岑含糊地答道:“算是吧。”
“我記得你說過,參加這次的校友會都是法學領域的博士,所以他是你們法學院新來的老師?”
“他是馬克思主義學院的老師,樺大是把馬克思主義學院和法學院劃分開了,但是在屺大,兩個是合在一起的,統稱為社會與法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