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奧利和西珀認真道:“好像是閩南話加粵語,還有點氣泡音,我再溝通一下。”
可是有些方言就像是數學,聽不懂就是聽不懂,不會就是不會。即便林恩眉頭緊皺聽了又聽,最后還是選擇遺憾放棄。
他聽累了,反復說了三四遍的藤蔓樹也累了。
林恩收回了自己貼在藤蔓樹上的手,伸手捋了把頭發沉默了兩秒,選擇了場外求助。
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難改觸手沒,是時候讓八角出場了。
“去把八角帶過來吧,畢竟它跟這棵藤蔓樹都是波塞冬的附庸,是正兒八經的老鄉。”林恩對著奧利道。
西珀忍不住問:“如果八角也聽不懂呢?”
“那就叫塞壬來,深海里那麼多條,總有一條是能聽得懂的吧?要是真的一條聽得懂的都沒有……”林恩面無表情看向地面上盤旋著的黑蛇,認真道:“你們的休息時間就結束了。”
荒島普通話普及教育迫在眉睫,就從這棵藤蔓樹開始。
不會寫錯字又有耐心給啞巴樹澆水一千年也不休息的蛇老師就是最好的人選,反正澆水教書都是“教”,應該問題不大。
原本還昏昏欲睡的黑蛇們立刻清醒過來,找到了蛇生新的奮斗目標,尾巴尖在腦袋上一揮,表示收到。
正在海里給兩條新金魚的魚寶寶當保姆的八角被火速接了過來,在它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藤蔓樹的面前。
八角睜大了眼睛,揮舞起自己的觸手高興說:“喔噢,它和我一樣有觸手誒!”
藤蔓樹聽見了它的話,也伸出自己的藤蔓學著八角的樣子在空中抖動,雖然抖落下不少的樹葉和果實,但是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
林恩收回自己的手說:“這個我聽懂了,它在笑。”
“真厲害。”奧利摸了摸他的頭,臉上露出一個滿是自豪的微笑,好像聽得懂笑聲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剛剛經歷過高溫炙烤大火收汁都沒有人夸獎一句的西珀狠狠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因為想聽一聽神樹究竟留下了什麼信息,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它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
“所以我只要把手貼在上面聽它說什麼就可以了吧?”八角說著將自己的觸手放在了樹身上,它等待了一會將觸手抬了起來,然后又將觸手放下來。
如此重復好幾次之后,八角疑惑道:“是接觸不良嗎?為什麼我什麼都聽不到。”
林恩:……
他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額頭,反應過來八角不是自己,根本沒有同藤蔓樹溝通的能力。
所以林恩再次伸手貼上藤蔓樹,看著八角道:“我現在開始復述它說過的話,你如果聽得懂就翻譯出來。”
“好的。”八角認真點頭,“如果說的是海神廟的本地話我應該都能聽懂。”
林恩給了八角一個相信的眼神之后,手貼著藤蔓樹示意它可以開始了。藤蔓樹主動放慢了自己的語速,它每說一句林恩就復述一句。
聽了林恩轉述的話,原本還覺得他沒用的西珀立刻將自己心里的想法拋到了九霄云外,的確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林恩說完一遍之后放下手一臉期待看著八角:“怎麼樣?聽得懂嗎?”
“聽倒是聽得懂,但是你的發音好怪哦。”八角看著林恩,“很像以前外來魚刻意模仿出來的口音。
”
林恩:……
林恩:“啊對對對,我就是刻意模仿的,你就告訴我它說了什麼就是。”
“它說它吸收了那一堆灰之后就發生了一點變化,然后說有個聲音告訴它,春天正式來臨的時候樹冠中心的花苞就會盛開,請它把里面的東西交給島上的英雄。”
西珀立刻轉頭看向樹冠上的花苞,抬手指著急切問:“是這個嗎?是這個嗎?”
“是的。”八角點了點頭。
林恩仰頭看著花苞問:“藤子,你知道這個花苞里面是什麼嗎?該不會是個人吧?”
比如說拇指姑娘或者哪吒之類的,從巨大的花苞里面蹦出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甚至有可能是神樹重生,要回來奪回屬于它的一切。
藤蔓樹頓了一下,很快也回答了他的問題,這一次不用八角翻譯林恩也順利聽懂,這小子說唔知。
奧利伸手摸了摸八角的腦袋問:“它還有說別的嗎?”
“還有哦。”八角伸長自己的觸手晃了晃道,“那個花苞一百年一個,它的花瓣雖然不能像葉子一樣救活死人,但是可以治療疾病敷在傷口上也可以加快傷口愈合的速度。”
西珀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斷角,聳了聳眉頭小聲問:“這個意思是我的斷角也會很快長出來的意思嗎?”
八角轉頭看它:“不是哦,你的斷角又不是傷口,就算敷一百片花瓣也沒有用哦。”
西珀:……
西珀:“閉嘴。”
“所以我們必須要等到春天,才能知道花苞里面是什麼了吧?”奧利說著一轉頭,就看見原本在地上的林恩已經爬上了樹,連忙大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沖到樹下伸開了手。
“你在干什麼?快下來!”奧利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