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敢!”姬無憂色厲內荏:“你要是敢住過去,孤就……”
“孤就……”
“皇上就怎麼樣?”
“孤就跟著住過去,這整個皇宮都是孤的,孤愿意住哪里就住哪里!”
段奚無奈:“是,整個天下都是您的,自然都是您說了算。”
“陳媛媛經常跑去找曹婕妤一起睡嗎?”姬無憂問,他從來不關注這些。
段奚點頭:“嗯,從夏天起就這樣,陳媛媛說曹姐姐殿里更涼快,而且有好喝的酸梅湯。”
“白天晚上都在一起?”姬無憂繼續問。
段奚覺得奇怪:“皇上怎麼突然關心起她們,難不成是想召幸誰?”
“孤現在日思夜想的人只有一個。”姬無憂伸出手:“過來。”
段奚聽話的走過去,想要扶姬無憂,卻被他牽住手:“孤是在想,再要好的兩個人也不會天天黏在一起,除非情況特殊,比如像你跟孤這樣。”
段奚的臉有些發熱:“我是為了照顧你,所以才……”
“孤沒有說你黏人,是孤想黏著你還不成嗎?”姬無憂牽著段奚的手,一步一步往回走,由于傷還沒好,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很痛苦。
“孤是想說,你覺不覺得陳媛媛跟曹婕妤之間的關系不一樣?”
段奚茫然搖頭:“沒有啊!”
以前上學的時候,班上的女生都會手挽著手一起上廁所,一個先出來了會等另一個,手挽著手逛街,甚至會貼在對方身上抱抱,這很正常。
男生就不會這樣,兩個男生一起上廁所非常奇怪。
姬無憂點了點段奚的手心,反應這般遲鈍,怪不得一直不開竅。
“她們的關系可能不像表面上這般簡單,待孤試她們一試。”姬無憂道。
段奚不解,卻沒有阻攔,他知道姬無憂沒有壞心。
“林德勝,傳孤口諭,召曹婕妤跟陳美人來明德殿。”
林德勝應下,喊徒弟去傳口諭,然后彎著腰貓在一邊,默默地為兩個妃子點蠟。
養傷無聊,皇上想找樂子,誰也跑不了。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姬無憂也被段奚扶著坐下,除了在段奚面前,其他時候一直很嚴肅。
曹婕妤跟陳美人跪在地上,姬無憂沒有叫起,段奚站在一旁,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這個時候還是不出聲為好。
曹婕妤低著頭恭恭敬敬,陳媛媛瞟了段奚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段奚離得遠,她看不清表情。
“西陵郡太守前幾日來向孤請安。”姬無憂開口道。
陳媛媛立馬豎起耳朵,這件事她自然是知道的,爹爹一向謹慎,應該不會惹禍吧?
“陳愛卿思女心切,想讓夫人進宮見一見女兒,言語間提及他母親已年邁,似是身體不大好。”姬無憂頓了頓,問:“陳美人,太后曾跟孤提起,想放你們出宮,不知你可想出宮與親人團聚?”
陳媛媛聞言已經兩眼淚水,她入宮多年,沒能為家族增光添彩,反而累的母親和祖母為她擔憂,實在不孝。
可是……
她轉頭看了一眼曹婕妤,一旦出宮,勢必不能再同曹姐姐相見,兩家相隔千里,她想念家人,可是又舍不得跟曹姐姐分開,更不想再次嫁人,一旦出宮,就沒有其他路可選。
曹婕妤的父母都在雍城,母親偶爾能進宮看望,比陳媛媛的情況要好些,家里還有兄長撐著,所以不怎麼擔心,陳媛媛卻是家中獨女。
“嬪妾……”陳媛媛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堅定道:“回皇上的話,嬪妾想出宮。
”
她不能讓父親失望,不能讓祖母見不到最后一面。
陳媛媛轉過頭,對上曹婕妤的視線,目光悲切,無聲的說著對不起。
曹婕妤沒有說話,她明白陳媛媛的取舍,如果是她,恐怕也會這般決定。
“好,孤可以答應你,那麼,曹婕妤呢?”姬無憂看向跪在下面的另一女子。
曹婕妤俯首:“嬪妾也想出宮。”
出去盡管兩人相隔千里,說不準還有再見面的機會,若留在宮里,那就真的見不到了。
不過皇上為何突然問她們這些?
陳太守是在六日前進的宮,皇上早該召見陳媛媛問清楚,偏偏拖了這麼久,不怕陳家老太太等不及嗎?
曹婕妤直起身子看向段奚,段奚很平靜,沒有即將分別的悲傷,也沒有面對她們二人的喜悅,他向來知曉皇上的心意,怕沒有這麼簡單。
段奚面無表情,心中卻在偷偷吐槽,他現在終于明白了姬無憂的意思,看陳媛媛跟曹姐姐滿含情意的眼神,都快拉絲了,虧他以前跟二人說話時沒發現,否則不會巴巴的跑過去當電燈泡!
還有西陵郡太守,人家前幾天進宮只是關心姬無憂,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好不好!
曹婕妤重新伏在地上:“皇上,嬪妾有一事相求。”
既然能答應放她們離開,說不準別的也能答應。
“說。”姬無憂吐出一個單字。
曹婕妤怔忪道:“嬪妾不想嫁人,陳美人亦是如此,我們兩姐妹在宮中相伴,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想求皇上一道圣旨,出宮后準許我們兩個繼續生活在一起。”
陳媛媛的臉色變了變,忍不住出聲:“曹姐姐!”
曹姐姐向來穩重,經常囑咐她要萬事小心,怎麼敢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