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子,您還是別去了,您一出現,那些人恐怕鬧的更厲害,會說是您魅惑了皇上,皇上才病倒的。”林德勝道。
段奚微微一笑:“我明白。”
“皇上身子一向康健,我沒來的時候能冒著雨千里奔襲,我一來就病倒了,在他們看來……”
“不,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皇上的病跟我扯上關系。”
“段公子既然明白,又為何要去?”林德勝不解。
段奚道:“我不行,但是有人行。”
他附到林德勝耳邊,林德勝越聽眼睛越亮:“段公子放心,奴才一定辦好此事!”
他一邊笑著一邊往外走,步伐越來越快,腳底虎虎生風。
段奚搖了搖頭,連殿門都沒出,沒一會兒外面便沒了聲音,段奚非常滿意。
姬無憂好奇:“你是怎麼做的?”
“噓,秘密。”段奚故作神秘。
那當然是——
關門,放姬無虞!
第40章
姬無憂當天便退了熱, 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這破身子太不中用,想多享受兩天段奚的照顧都不行。
趁著夜黑風高, 姬無憂偷偷出了明德殿, 卻被段奚逮個正著。
“皇上這是要去做什麼?”
姬無憂有片刻心虛,他挺起胸膛, 清了清嗓子:“孤睡不著,出去走走。”
段奚看破不說破:“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我陪著皇上走走吧。”
“也好。”姬無憂點頭。
兩人往御花園行去,月色昏暗, 不遠處有一隊金吾衛巡邏而過, 蛐蛐兒不斷的發出聲音, 兩人安靜的聽著,半晌后,段奚先笑了一聲。
“外面都傳皇上嗜殺成性, 喜怒不定,估計誰也不會想到, 您也有這般幼稚的一面。”
姬無憂側過頭去看段奚:“你覺得孤幼稚?”
“因著不想痊愈,半夜偷偷跑出來找冷水澆頭,難道不幼稚嗎?”段奚反問。
段奚的眼睛實在是亮, 姬無憂別過臉:“你怎麼知道?”
“猜的。”段奚拉住姬無憂的袖子:“皇上走慢些,太快了我跟不上。”
散步而已, 又不是賽跑,他勉強跟了一會兒, 實在費力。
姬無憂腳步微頓, 抓住段奚的手:“怎麼猜出來的?”
“皇上一向執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段奚的手心已經出了汗, 握在一起有些黏膩,卻沒有松開。
姬無憂不管做什麼都是這樣,說好聽了是能堅持,不忘初心,說難聽點就是偏激,為了達到目的不計后果、不擇手段。
“孤只是不想你害怕。”
段奚道:“可是皇上有沒有想過,這種過激的行為本身就會讓人恐懼?”
見姬無憂沉默,段奚縮了縮手指:“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皇上不必理會,就當我沒說。”
他只是不想讓姬無憂這般偏執,出了事可以商量,要想辦法去解決,而不是用新的問題取代原來的問題。
姬無憂攥緊了段奚的手:“不,你沒有說錯。”
“是孤想的不夠周全。”
“不是不夠周全,是非常……”
愚蠢!
最后兩個字,段奚終究沒敢說出來,他停下話頭,卻見姬無憂眼神一亮,轉過身攔在他面前。
“奚奚,你剛才是在跟我生氣嗎?”
段奚滿臉問號,不知道姬無憂在激動什麼,但還是要解釋。
“我沒有生氣。”
“不,你可以生氣,你要是覺得不滿,可以打孤、罵孤,做什麼都行。”姬無憂把段奚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朝這兒打。”
段奚:“……”
姬無憂不會是個抖M吧!
“我真的沒有生氣。”段奚抽回手,掌心還帶著姬無憂的溫度,他只是不能理解,現在更不理解了。
姬無憂的語氣含著失落:“孤寧愿你生氣,也不想讓你害怕。
”
“昨天的事已經過去了,皇上還是莫要再提。”段奚道,他不想一遍遍回憶血腥場景,不想記起那個人的臉。
姬無憂連忙道:“好,不提,以后都不提了。”
“今天能陪孤一起睡嗎?”
段奚吸了口氣,強自按下心底的無奈:“那皇上要好好睡覺,不要亂動。”
病還沒好全,確實該盯著點。
“沒問題。”姬無憂保證。
姬無憂說到做到,睡覺的時候的確很安分,他知道段奚很累,照顧了他一天,肯定早就困了,又擔心他再次用冷水澆頭,生生熬到半夜,溫言軟語的哄著跟他一起散步,當真用心良苦。
一夜安睡,姬無憂雖退了熱,身體還是有點虛,難得陪段奚多睡了一會兒。
眼看著過了辰時,段奚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平時這個時辰,他們已經在用早膳了。
姬無憂伸出手去捏段奚的鼻子,段奚半夢半醒間感覺一陣發悶,于是張開嘴呼吸,下一刻嘴巴也被堵住。
他迷蒙的睜開眼,對上的是一顆頭,唇上軟軟的,帶著微疼。
“皇……唔。”
段奚的聲音被瞬間吞沒,舌根發麻,整個人處于眩暈狀態,他眨了兩下眼,又緩緩閉上,呼吸愈發困難,在姬無憂懷里不停的發抖,缺氧讓他更加飄忽,手腳都是軟的。
一吻結束,段奚急促的呼吸著,恍若新生。
姬無憂悶悶的笑起來:“醒了?”
“皇上趁人之危。”段奚唇上盈著一層水光,紅艷艷的,眼波流轉間透著千嬌百媚,蝕骨妖嬈。
姬無憂握住段奚的手腕,聲音低沉:“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趁人之危。”
說著,姬無憂再次俯下身咬住段奚的唇,在上面不斷廝磨著,段奚仰起頭,手放在姬無憂的胸前,無措的捏著他的衣襟,把姬無憂的衣服捏的皺皺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