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還是很丟人,不過其中多了幾分意趣,如果當時他沒摸,沒有直面小無憂,是不是就不會暈倒了?
“好摸嗎?”
段奚正兀自出神,頭頂突然傳來聲音,嚇了他一跳,段奚臉紅著瑟縮回去,尷尬的笑著:“皇上醒了。”
“嗯,在你數數的時候就醒了。”姬無憂欣賞著段奚臉上精彩的表情,心情甚好:“好摸嗎?”
段奚咬唇:“皇上醒了還不出聲,專等著看我出糗呢?”
“到底好不好摸?”姬無憂拉住段奚的手腕:“孤要聽實話。”
“好摸。”段奚硬著頭皮道,姬無憂執拗的很,若是聽不到回答,估計能一直問下去。
姬無憂滿意了,把段奚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既然好摸,那就多摸一會兒。”
段奚:“……”
人醒著就不大合適了。
“不,不用了,我去看看皇上的藥好了沒。”
段奚剛說完,就感覺一股力量從手腕處傳來,他不由自主的朝下撲去,趴在姬無憂身上。
姬無憂身上很燙,呼吸更燙:“昨天嚇到你了,孤并非故意。”
“我知道。”段奚被燙紅了耳根,癢癢的,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皇上不該折磨自己,這不是你的錯。”
姬無憂搖頭:“終究是嚇到你了,孤需要冷靜一下。”
段奚半晌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一直隱藏在心底的恐懼,說到底,他害怕的不是姬無憂,而是這里的制度,皇權至高無上,可以隨隨便便要了別人的性命。
傳聞和親眼所見終究不一樣,他終于明白為何汝陽王會那麼害怕,說姬無憂是瘋子,昨夜姬無憂的眼神讓他不寒而栗,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不被嚇到。
“不要怕孤,好不好?”
段奚動了動唇:“好。”
姬無憂拍著段奚的背,他知道段奚的回答并非出自本心,卻沒有其他辦法,這還是在段奚沒有見到他真面目的情況下,若是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估計早就跑遠了。
林德勝端來藥后,段奚為姬無憂系好衣襟,把人扶起來靠在床頭,藥味彌漫,四處透著酸苦。
段奚接過林德勝盛好的藥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幾下:“可能有些燙,皇上慢點。”
姬無憂面不改色的咽下藥湯:“正好,不燙。”
“苦嗎?”
“不苦。”姬無憂搖頭,奚奚親手喂的,怎麼會苦。
段奚沒有喝過中藥,只聽說很難聞,而且非常苦,味道他已經聞到了,真的不苦嗎?
喂到最后,段奚沒忍住嘗了一小口,當即換上痛苦面具,差點吐回去。
是那種苦到極致,難以下咽的程度。
姬無憂不意他會喝,見段奚臉色難看,從床頭拿起一顆蜜餞塞進他嘴里。
段奚連忙咬了幾下才感覺活了過來:“喝這個還不如喝毒-藥。”
“胡說,這是良藥。”姬無憂瞪著段奚:“你又沒病,喝它做什麼?”
“皇上說不苦,我好奇嘛!”段奚哼了一聲:“皇上也是會騙人的。”
什麼一言九鼎,根本就是笑話。
段奚說著,也往姬無憂嘴里塞了一顆蜜餞,都說苦口良藥利于病,但是這麼苦,真不怕苦死人嗎?
還是現代社會好,他寧愿輸液也絕不會喝這種東西。
“這麼苦,皇上剛才該一口悶下去。”
被他一口一口喂簡直是折磨,偏姬無憂面無表情,讓他以為一點都不苦,只是難聞罷了。
“只要是你喂的,都是甜的。”姬無憂道。
段奚:“……”
倒也不必這麼說話。
“皇上以后可千萬別再生病了。”
剛喂完藥,外面便傳來臣子求見的聲音,亂糟糟的,林德勝請罪:“奴才辦事不力,這就讓人把他們轟走。”
“孤剛病,他們就按捺不住了?”姬無憂瞇了瞇眼,招手讓段奚坐到他身邊:“把他們打發走,就說孤睡了。”
“他們?”
是指那些有異心的人嗎?
姬無憂初登基時用雷霆手段震懾眾人,之后頻頻御駕親征,不滿他的人有很多,不過是敢怒不敢言罷了,后來隨著各藩王崛起,這些人各自投靠,有王爺或諸侯庇護著,姬無憂一時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一來他們沒有犯錯,二來他們只是暗中投靠,明面上還是朝廷的人,姬無憂早就得了個暴君的名頭,再殺下去,民心會更加不穩,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在這些人平時還算安分,不敢起爭斗。
如今眼看著姬無憂病倒,這些人倒是敢出來冒頭了,許是仗著背后有人,忘記了“死”字怎麼寫。
姬無憂可不是個能容人的皇帝,敢跟他對著干,絕對沒有好下場。
姬無憂道:“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一群臭魚爛蝦罷了,不必理會。”
重要的人都站在暗處,只要揪出那些人,這些小魚小蝦米就會嚇破膽。
“可他們這般鬧下去,皇上也睡不安穩,不如我去看看吧。”段奚道,他的確不喜歡與人打交道,但姬無憂病著,必須好好休息。
姬無憂很意外:“哦?”
“你有辦法?”
其實只要他出現,那些人就不敢再鬧,但是這樣一來,那些在背后做小動作的人又會被嚇回去。
“皇上好好休息便是。”段奚扶著姬無憂躺下,姬無憂也不急:“那就看段公子的本事了。”
段奚朝外行去,林德勝把喝完的藥碗塞給小太監,跟在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