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段公子打了!
有不爽段奚的人目露兇光:“皇上, 滇國只是一個小國,放在咱們秦國不過是窮鄉僻壤罷了,小地方出來的人果然沒規矩, 竟敢朝皇上您動手,依臣來看, 就算是五馬……”
“孤讓他打他便打,看,多聽話!”姬無憂道。
眾大臣:“……”
那人顫顫巍巍的收住話頭, 眼神由憤怒轉為震驚,而后又變成恐懼。
是皇上讓段奚打的, 皇上看起來還挺高興!
“你剛才說五什麼?”姬無憂問。
臣子:“五……五體投地,臣對段公子萬分佩服, 就算是五體投地, 也不能表達臣的崇敬之情!”
周圍的人紛紛搖頭,剛才他們聽得清清楚楚, 他要說的分明是五馬分尸,但沒有人敢開口。
站在前排的大臣們心中嘆氣,丞相更不想發表任何意見,因為上次他被打也是這麼解釋的。
下朝后,百官議論紛紛,不出半個時辰,段奚便聽說了自己的“壯舉”。
“公子,那些大臣都說您是這個。”茂實伸出大拇指:“他們在朝堂上沒敢說,私下里都在議論,還有人偷偷送了禮進來,想見您一面。”
段奚面無表情,實則想一頭撞死,姬無憂每天都在讓他社死。
“都有哪些人送了禮,遞了話,全部記下來,轉交給林總管。”
“是,奴才明白。”茂實應下,早在公子住進明德殿,便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探查,之前大多都是觀望,現下更加殷勤,那個時候公子就提醒過他,不管是誰,一律推給林總管。
“還有些官員的家眷借著給太后請安的筏子,實則是想見您,這幾日公子還去頤康宮嗎?”茂實擔心段奚被那些人攔住,說話還好,難的是送禮,那些人能入宮見太后,身份都不低,總不好直接拒絕。
段奚垂眸思索片刻:“頤康宮最近很熱鬧?”
“從今天開始的,已經有三撥人去過了。”茂實道。
段奚搖頭:“那便先不去,太后不會想起我的,若有人來請,便說我身子不適。”
就算不是來探尋的,他也不想見生人,況且他昨天打了姬無憂一拳,手還受傷了呢!
雖然已經看不出來了,但未必沒有內傷,休息幾天很正常。
一連幾天,太后宮里日日都有人拜訪,段奚不去,她也沒有差人來請,段奚知道太后一向聰慧,那些人的目的都寫在臉上,又怎會讓他們如愿。
除了太后宮里,曹婕妤跟陳美人身邊也多了不少宮人,都是各府的眼線,她們暗自記住那些人的臉,也不發作,只默默留意著,以備將來。
“你現在可成了皇上面前的大紅人,連我母親都說,讓我跟你多走動走動,哪怕做個點頭之交,等哪天我說錯話得罪了皇上,還有個人能吹吹枕頭風,救我一救。”曹婕妤道。
“曹姐姐說笑了,我在這里孤身一人,身家性命全系于一處,曹姐姐的父親乃是九卿之首,掌管著宗廟祭祀,皇上對大人很是敬重。”段奚搖搖頭,不是他自輕自賤,而是這個時代如此,他能活下來全靠姬無憂。
所以姬無憂才會說他不夠真實,可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但凡他的身份不是滇國公子,都不至于防備至此。
曹婕妤看著段奚:“那又如何,皇上想殺誰全看心情,說到底,我們都是一樣的。”
命運從來都是掌握在別人手里。
“如果有機會出宮,你們愿意舍棄榮華富貴,做一個平凡百姓嗎?”段奚問。
曹婕妤略猶豫了一下,陳媛媛拍桌子:“當然愿意!”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里,實在太過無聊,每日最多能到御花園,再遠便去不得了。
“姐姐你還在想什麼,難道你想留下不成?”
曹婕妤道:“我可以舍棄榮華富貴,但我不能舍棄家族。”
“父母的養育之恩,栽培之恩,我這輩子都還不完,只可惜不能在他們面前盡孝。”
“如果能兩全呢?”段奚繼續問,說起來,姬無憂連她們誰是誰都還沒分清,或許愿意放她們出宮呢?
曹婕妤點頭:“那我愿意。”
“你有辦法?”
段奚苦笑:“姐姐也太高看我了,不過好歹有個盼頭。”
“說的也是,總比老死宮中好,段奚,我們相信你!”陳媛媛道。
“相信我什麼?”
“相信你能做到,讓皇上放我們出宮!”陳媛媛一掌拍在段奚的肩膀上:“我跟曹姐姐可都拜托你了。”
段奚連忙擺手:“我不行。”
他自保都困難,又怎麼敢去求這樣的事,估計剛說出口就被殺了。
“你行的,要相信自己。”陳媛媛說著加了一句:“但不是現在。”
她們相信段奚早晚有一天能做到,雖然在宮里也沒什麼不好,起碼吃喝不愁。
姬無憂休沐當天,段奚早早被叫醒,外面天還未亮。
他閉著眼由茂實服侍著換上外衫,等睜開眼睛時,頭發已經梳好,人也坐在了早膳前。
“困成這樣?”姬無憂伸手去捏段奚的臉,這副半睡半醒的模樣實在勾人。
段奚小小的打了個哈欠:“現在剛卯時。”
“平時這個時候,孤已經去上朝了。”姬無憂沒忍住,在段奚臉上多捏了幾下,然后心滿意足的抽回手,把人抱進懷里,夾了一塊餅:“張嘴。